乔嫂的手颤抖着在文件上签了字。
    如果她不签字，医院将停止救助她的丈夫。
    冯阳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还是没想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他想起了乔嫂说的三个小时内会死亡。
    三个小时，这句话好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突然冯阳身躯一震，眼睛中闪过骇然神色。
    他想起来了，李乘风在前天晚上也告诉过他关于三小时的事情。
    李乘风的原话原话冯阳还记得：“十九味药固阳汤是不错，但本身有微弱毒性，若是某人长期服用超过一个月，三小时内，必定毒发身亡。”
    算时间，今天刚好是乔哥喝药的第三十天，刚才喝完了最后一副药。
    而且医生用医学仪器也算出来乔哥的死亡事件是三个小时以后。
    这两者难道是巧合么。
    他宁可相信这是巧合！
    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难道我家的固阳汤真的有问题？”冯阳心中无法相信。
    可现在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乔哥就是喝了他最后一碗固阳汤才成了这样。
    “小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乔嫂接近崩溃。
    她的丈夫突然就成了这样，任谁都受不了。
    “乔嫂，你先别着急，我这就问问我爷爷。”冯阳面对乔嫂的崩溃，心中万分着急。
    冯阳的爷爷也是中医大家，本身医术不弱，虽然称不上国手，但也是远近闻名。
    此时冯阳的爷爷正在晒药，接到冯阳的电话。
    冯阳的爷爷很看好冯阳，冯阳有能力，他也把冯阳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培养。
    “阳阳，怎么想起来给爷爷打电话了。”冯阳的爷爷慈祥道。
    冯阳小心谨慎问：“爷爷，我想问问，固阳汤喝多了会出现血液凝固的情况么？”
    冯阳的爷爷哈哈笑：“阳阳，看来你明白了，咱们家的固阳汤的确有副作用，爷爷让你研究固阳汤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你能看出固阳汤的副作用，就说明你成长了。”
    然而面对爷爷的笑声和夸赞，冯阳浑身发冷。
    “爷爷，如果血液凝固，还有救么。”冯阳声音带着颤抖问。
    冯阳的听出孙子声音不对，忙问：“阳阳，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让人吃了一个月的固阳汤……”冯阳不敢隐瞒，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你，你这是在害人性命！”电话那头传来激动和拍桌子的声音。
    冯阳不死心：“可爷爷，固阳汤明明吃一个月效果比吃二十九天要好上三倍，怎么会出现血液凝固的情况。”
    冯阳爷爷大骂：“糊涂，你在家时候可见我开过一个月的固阳汤？最多就是二十五天，难道我不知道吃三十天药效会更好！”
    是啊，爷爷作为老中医，怎么会不懂这些。
    冯阳傻了，乔哥出事，全因为他的自负。
    “爷爷，乔哥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冯阳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冯阳的爷爷叹气，声音似乎老了十几岁：“无药可救。”
    “怎么会，怎么会，药都是理相生相克的，怎么会没办法。”冯阳不相信，声音跌宕。
    “我们家的固阳汤配方里缺少两味抑制毒性的药物，想要救你乔哥，唯一的办法就是凑齐那两味药，可我研究半辈子，都没研究出来那两味药是什么。”冯阳的爷爷心在流泪。
    作为医生，一旦医死过一次人，这辈子都会留下阴影，不可能在登顶。
    因为医死一次患者，将会成为医生永久的心理障碍。
    换句话话说就是乔哥死了，冯阳的医学道路也就断了，难以继承冯家的衣钵。
    连爷爷都没办法，冯阳着急了：“对了，换血，爷爷，乔哥正在换血。”
    冯阳的爷爷深深叹气：“来不及，除非能在五分钟内还完全身血液，不然换多少血液都会凝固。”
    话说到这，急救室内的医生出来了。
    虽然乔哥还没有死，但急救室内的医生出来后却道：“全部方法都试过了，换血也不行，凝固的血液很难抽出，新注入的血液并不能稀释凝固的血液，同样会被凝固。”
    “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乔嫂焦急问。
    急救医生摇头：“我们已经在想对策，只是提前告知女士，请做好心理准备。”
    乔嫂明白了，失声痛哭。
    急救医生说完快速联系医院内所有空闲的医师来急救室。
    乔哥的情况史无前例，就像是全身被注入凝血剂一样。
    并且乔哥的血液已经被拿去分析，希望找出里面的凝血成分。
    冯阳心生绝望，果然像是爷爷说的，换血也不行。
    一想到乔哥会死，冯阳的心乱了。
    他不想乔哥死，但连爷爷都没办法，谁还能有办法，忽然他想到院长，连忙问：“爷爷，陈济世院长有办法么？”
    这是冯阳最后希望，陈济世身为国手，应该会有办法。
    冯阳爷爷：“不行，我曾经请教过他，他对咱们家的固阳汤也没有任何办法。”
    “完了。”冯阳口中呢喃。
    冯阳的爷爷开口：“准备补偿家属吧，这件事情是你的过错，如果人家能原谅你也就罢了，不原谅你，就全力让人家原谅你。”
    冯阳身体摇晃，感觉天旋地转。
    当场判定一个活人会死，对冯阳来说还是太早了，他的心里承受不住。
    听到爷爷挂断电话准备替他处理后续事宜，冯阳举着电话的手落下，大脑一片空白。
    听着乔嫂的哭声，冯阳勉强回神儿。
    连爷爷和陈济世院长都说没救，那乔哥真没救了。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当初李乘风提醒他固阳汤有毒，他就是不听，还觉得李乘风没才能，喜欢瞎说八道。
    现在他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很突然，他反应过来了。
    李乘风！
    两天前他觉得李乘风没有才能，所以冷落了李乘风。
    但现在他知道李乘风有大才，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如此说来，李乘风会不会有办法治好乔哥。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收不住了，哪怕一点希望，也是希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