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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洞内,还有很多。
这是什么?
戚谋来不及细想,异物的气息打断了他的思绪。
灰黑的雪洞里,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突然亮起,是比戏剧发尾颜色还要透彻的蓝。
戚谋姿势很大佬,一手向后挡住同伴,一手提起刀,冷面对着这东西。
但没过三秒,他想护同伴的手就收了回去。
嗯,忘了,这几个都不用他保护。
冰蓝色的东西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夹杂着一股寒气,迅速地向戚谋扑来!
等到眼前,戚谋才看清这似乎是个成年男子的身形。
但又不是人,因为它浑身上下都是冰晶做成的,一动就抖落好几层雪。
看来洞里有更大的秘密?
戚谋侧身一躲,甩了甩手,提刀斜砍向冰人的肩,还骚了句:“很硬,很硬啊?”
然而他这一手,只在冰人身上一道裂缝。
冰人听不懂他的话,但因为受伤,脾气更爆了,一边口吐冰锥,一边向戚谋抓来。
“涨涨……”戚谋的胳膊被冰刺划破,迅速涌出一道血,但也借着力,一脚踢在冰人的肚子上,往冰人的眼睛扎去,“给我涨涨人气啊。”
冰人猛然倾倒,跪在地上捂着眼睛。
戚谋警惕地走近,嘴里轻声念叨着:“别是个真人,我不想人气垫底。”
可身后忽然传来窜动声,寒意和不明生物就要扑上他的后心!
噗呲——
是血肉离体的声音,听着剧痛,像是硬生生被撕扯下来的。
但戚谋完全没有感觉到痛,只听见了身后的一句话。
是司斯冷静的声音:“小欺,别回头。”
戚谋也就没回头,把面前的冰人横刀架在地上,仔细端详。
冰人像是没了声息,紧闭着眼。
戚谋伸手搜了搜冰人的身,翻到了一枚冰做的耳环。
他拿起来,在手里握了握,却一点温度没降。
戚谋此时才回头,眼里一下子撞进阎不识的脸。
戚谋举起双手,叹息道:“小识总这么吓唬我,会失去看护人的。”
“失去就失去了。”阎不识瞄一眼戚谋手里的冰环,偏开了头,“我还可以再找你一次,别在这待着,快走。”
戚谋都睁眼顿了顿,是不是他的错觉?
阎不识讲话怎么愈发地肉麻,而且不是那股谎言满满的味道。
洞穴深处还有更多秘密,但今天显然不能再探索下去。
天快黑了。
戚谋才回头看了一眼司斯,没受伤。
反而是地上有什么东西被厚厚的羽绒服盖住了。
一旁的斯文男看着司斯,鼓了鼓掌:“果然不是愚人,刚才出手很利落。”
司斯抬手:“过奖过奖,也许我才是战斗?”
一个战斗代号,大家轮流当。
原来如此,戚谋刚被背后的东西偷袭,队友忍不住出手了。
“还这么好心,给怪盖尸体啊?这衣服可贵了。”戚谋啧啧嘴,去踢踢那一坨。
司斯认真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记得你比较怂这个。”
“这就是代号……的观察力吗?”戚谋只好认可,隐去了思考两个字,朝外走。
阎不识落在后边几步,在他的脸上流露出来少见的心事。
戚谋正想关心一下这位小朋友又怎么了,就被洞外的雪铺了满脸。
入夜难免更冷。
外面留守的四个人几乎都变成了雪人。
算了。戚谋想,有什么话,找到避难处再说吧。
一场暴风雪之旅,收获冰人信息,取得废物冰片,拿到冰耳环,丢了羽绒服一件。
不过司斯一出洞口,又默默自己重新回去了趟,好像把羽绒服拿雪搓过,重新套上后才追上大队伍。
天还是冷的啊。
——
在夜里寻路很艰辛,但好在他们赶在冻死前见到了风雪中伫立的二层小楼,只是门窗都已被拆卸,外墙被腐蚀的很严重,勉强能避避难。
戏剧和斯文男先进去探路,过了半晌,从二楼探出头来向他们招招手。
意味着这里是安全的,不像牧马酒馆。
进去之后,只见四壁都是灰扑扑的,一楼有四张简易床铺,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一些空空如也的瓦罐。
这哪里是避难所,这简直是监狱。
只是,狱门不在,囚犯出逃。路过的行人还当这里是天堂。
“凑合吧,休整一下好上路。”戏剧捋了捋满头乱发,狼狈地喘了几口气,“干活干活,有手有脚的别闲着。”
斯文男说:“把帐篷搭在二楼,想睡床的躺一楼,好好休息。”
戚谋缓缓抬起伤口未愈合的手臂:“第二战力受了伤,能否也卧病在床?”
阎不识过来,拿围巾三两下把戚谋胳膊缠住,狠狠地系了个死结,又赌气似的甩下。
“呃。”戚谋晃了晃手,“我们去楼上。”
斯文男去和伪装分享了司斯不是愚人的瓜,把伪装气得吐血,直接昏睡过去。
舞女刚刚还在轻声唱歌呢,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唱了。
A组人上楼了。
二楼视野开阔不少,但也更冷,好在有帐篷可以遮风。
四人坐在一间帐篷里互通情报,戚谋终于有心情问对面的戏剧:“之前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