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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去乡,很优美的名字。
戚谋点头,跟着噩运继续前进。
“我们二十六个系统……哦,少一个B。”噩运的声音很平稳,甚至还有心思说笑话,完全没给人他正在当一个二五仔的感觉。
“二十五个系统,其中有8个系统长期守在八方城内部,负责培育代号,磨炼玩家,通过副本获取八方城所需的部分能量。”
“还有另外的一些系统,像我一样,主要负责游走在八方城外边,去往被定位寻找到的其他世界,通过各种方式汲取那些世界的能量,来奉养八方世界。比如戏剧的世界,就是其中之一。”噩运慢慢地跟戚谋讲述整个心象组织的运行,戚谋也听得很仔细。
也许未来,他真的会需要和这人些打交道。
“在外面的世界,我们每个系统执行任务的方式各不相同,黑暗吞噬光明,欲望激人贪欲。而我呢?我往往只需要找到一个特殊的人,在他身上散布下噩运。”
真是简单粗暴又可怕的方式。
绘卷像是一块一块垂下来的布,微微摇曳,噩运直走到了下一块布前。
这块布上画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但是他的身上被一团沉沉的黑气所笼罩,看不清面容,甚至难以分晓他是不是个正常人。
噩运伸手戳了戳这个男人,把画布都戳得一晃一晃的:“这是你们世界很厉害的一位赌手,他很强大。但我在他身上埋下了噩运,从此他摸牌都是最差的手牌,最后,他疯狂地赌上了自己的命,却还是一败涂地。”
被噩运缠身,是很恶心的。
“很悲惨,是吧?所以他有怨气。强大的怨气让他的心灵扭曲,变成了不死的妖怪,就是画上的那副样子。”噩运摸了摸嘴角,端详那东西,“没错,会吞噬一切的怪物。后来它代替我,将噩运带到了更多地方,越来越多的人要么死在怪物手里,要么变成新的怪物,无止境地传播这场噩运,像病毒一样。”
戚谋望着画上一个个变成怪物的人,依然不说话。
他们又来到了一幅新的绘卷前,这画上记载的是,那群怪物飘过大洋,将灾厄几乎布满了整个世界,来到了大陆的彼岸。
“怪物们来到了世界最后的乐土。”噩运指着那座小城市,“东去乡,那里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赌徒和荷官,嗯,就是你的父母。”
这种家庭构成,难免生出戚谋这样的坏男人。
“所以你很他们年纪差不多大?”戚谋调侃了一句。
“是的,是的,论年纪,我和你爸爸差不多。”
“但你依然很幼稚。”
“是吗?”噩运又笑着眯了眯眼。
戚谋望着东去乡,那里有海洋、宝石、赌桌,和随处可见的游戏。要是能在这活上一阵子,也很不错。
“一千只怪物来到东去乡,他们杀人的方式,就是让别人和他赌一把。”因赌而生,因赌而死。可想而知后来的故事。
绘卷上有一张赌桌,周围画着一些没有脸的人和怪物,他们像是在生死拼搏之中狂欢。
“结果,第一只怪物就输在了你妈妈手下。”噩运说。
戚谋笑了一声:“理所应当,那我应该也能赢过怪物们。”
“是吗?是吧,但是怪物是扭曲的,也会有精神磁场的影响,当它们离你妈妈太近时,她的身体会不舒服。”噩运指着戚谋,“小家伙,当时你还在听着。”
人还怀着孕呢,就敢第一个冲上去和人赌,真是很有赌徒风范……
“所以你爸爸才会上。”噩运说完,自己都笑了,“我还是第一次有幸亲眼见到荷官下场,很风姿,很风姿。”
戚谋哦了一声,面上罕见地露出疑惑深思:“时至今日,我依然在想我爸爸为什么是直男。”
又性感,又荷官,长得和戚谋又像,嗯……
戚谋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简直是弯成了甜甜圈,要不是在八方城这种紧迫到你没法去想俗事的地方,他其实还是很乐意享受一下男色的,自己作为侵略的那方。
尤其是对着某种男色……咳咳。
噩运眼睁睁看着他浮现出的奇怪表情,都忍不住问:“戚谋,你在想什么?”
戚谋果断镇静:“人都会有点遐想,你继续说。”
“好吧,你爸爸其实不是传统的直男,也不是被弯掰直的,更不是单纯的双性恋,而是……嗯嗯。”噩运罕见地露出了揶揄的笑容,食指在嘴角摩挲,“我觉得你别听下去比较好。是很特别,很特别的。”
听着就很奇怪……这世上还会有什么取向呢?
“我不听了。”戚谋顿时举起双手说。
噩运点了点,继续向前走去:“当时外边的世界已经濒临毁灭,狂风暴雨,天崩地裂,就如同你见过的灾厄一样,在外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侥幸逃脱。”
“最后活着的,只有当时在东去乡这间赌场里的一千人。”
眼前的绘卷也画出了当时的惨状,浮尸遍地,满目疮痍,但一定不如当时真正世界的万分之一。
那是真正的末日啊,没人想切身体会。
“就在这时。”噩运卖了个关子,看向戚谋,笑了笑说,“你爸爸找上了我,要和我来一场赌局。他说他能在三天内赢过这一千只怪物,并且说,如果他能做到,让我将东去乡剩下的所有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八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