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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门前,严桂英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抖了抖,又愣住:“不对啊,这儿怎么有两条裤子呢?怎么回事,怎么把鞋都扔家里来了……”
温雁晚眉梢微微蹙了蹙,昏沉的脑袋有些许清明,又隐约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走廊外忽然响起两声不轻不重的扣门声,片刻后,李睿渊粗哑狂放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雁哥,你和潮生怎么样了……严严严奶奶早上好!”
草!温雁晚脑袋一炸,瞬间醒了。
“你们是来找阿雁的吧?他估计还睡着呢,我去帮你们叫他。”
“诶别别别……”李睿渊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生怕那两人被雁哥外婆捉奸在床,忙上前制止。
但这个破旧的老房子实在太小,没几步严桂英就已经走到温雁晚门前,随手将他的房门推开。
温雁晚魂都吓没了,他几乎是在严桂英推门的瞬间,全凭本能地用被褥将陆潮生的脑袋包了起来。
“诶,阿雁你起来了啊,你同学找你来了。”
温雁晚见严桂英手里甚至还拎着他和陆潮生的裤子,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深呼吸两下,极力克制道:“外婆,我知道了,你快点出去吧。”
“嘿,你这小子,”严桂英听他这语气又不乐意了,手一叉腰,撇嘴,“怎么着,嫌弃你外婆吵啊?”
“欸,我不是这个意思。”温雁晚简直快哭了。
刚刚位置没弄好,被子里的那个人的脑袋正巧枕着他的大腿根,呼吸之间温热的气体全都喷到某个地方去了,他现在整个身体僵硬得不行,一动不能动。
“外婆,你和我同学先出去吧,我穿件衣服就出来。”
“是啊严奶奶,先让雁哥把衣服穿好,我出去等着就行了。”李睿渊瞥一眼床上被子那鼓鼓囊囊的奇怪形状,冷汗都快落下来了。
日哦,看雁哥这肩膀光不溜秋的,里面该不会什么都没穿吧!
那潮生待在里面做什么呢!
“行,那你动作快点,别让你同学等着急了。”
“知道了外婆,您快出去吧。”
严桂英转身便走,也就在这时,被子里的陆潮生似是被憋闷得紧,忽然低低呻/吟了一声,竟是悠悠醒了过来。
“呜……”
严桂英脚步一顿,蹙眉:“嗯?什么声音……”
“呜——咳咳咳咳咳!”温雁晚立时爆发出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严桂英惊奇:“怎么了这是?被口水呛到了?”
“是啊咳咳咳咳咳,我自己咽两下就好了,咳咳咳外婆你出去吧,我没事……”草!
温雁晚的身子忽地猛烈颤抖了一下,他当即俯下腰,抬手遮住眼睛,同时另一手探入被中,胡乱摸到陆潮生的脸,用力捂住,细细看去,甚至可以窥见他脖颈崩起的青筋。
陆潮生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他恍惚地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埋进被褥里,房间里还响起了严桂英和李睿渊的声音,心里立时有了分晓。
稍稍挑了挑眉,陆潮生不仅没有老老实实安分下来,反而轻轻地吹气,甚至探出柔软湿润的舌尖,故意舔了一下,而后理所当然地察觉到异动。
只可惜没等他继续,他的面庞就被某只宽大的手掌整个盖住。
陆潮生也不在意,他俯趴在被褥里,深深呼吸着属于温雁晚的味道,再次探出舌尖,在他掌心缓慢而轻柔地画圈。
温雁晚指尖颤得厉害,几次都想将手抽走,却又担心自己一旦离开,某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又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只好紧绷着下颌,努力忽视掌心的异样,和严桂英艰难周旋。
草,真是要了命了,他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了这么一个精怪。
“行,那我出去了。”
待房门重新合上,温雁晚几乎从床上直接连滚带爬地跌了下去。
陆潮生这时也总算坐了身,柔软的被褥从他身体上滑落,裸/露的白皙身体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
如李睿渊猜测,他们两人确实什么都没穿,昨晚他们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来了一遍。
陆潮生毫无遮掩地倚靠在床头,眸光注视着温雁晚光着屁/股爬下床,迅速从衣柜里翻出衣物穿上,直至房门关闭的声音再次响起,温雁晚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修长指尖在被褥上轻轻点了点,陆潮生沉默半晌,又忽地垂眸,他望着自己大腿内侧点缀的红痕,轻嗤:“出息。”
温雁晚甫一冲出房门,便在严桂英的惊呼声中,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裤子。
“诶诶你做什么呢,这我要拿去洗的……”
“不用了外婆,我自己来洗就好,你出去买菜吧,”温雁晚将抢来裤子搭在自己臂弯,又忙把手机和菜篮塞进严桂英手里,慌里慌张把她往外推,额上满是细密的汗,“去买菜吧去买菜吧,等会儿潮生也会过来呢,让阿姨做顿好的吃!”
自从外婆出院,温雁晚便特意请了家政阿姨,专门负责卫生和一日三餐。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咋咋呼呼的……”严桂英无奈,“好好好,别推了别推了,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嗯嗯,外婆再见!”
“砰”的一声,世界安静,温雁晚缓缓靠在门上,长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就跳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