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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若这两人的感情要是真浓厚到如此地步,此举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傅长乐眼拙,倒是没能看出来邱玉平对巫情的感情深刻至此。
与此同时,不放心过来找人影九恰好听的后半句对话,他俯下身压低声音到:“这守卫没说假话,巫情确实病重,到了难以起身的地步。”
影九显然知道点内情,傅长乐也没继续在怡清院外徘徊,由着他推着轮椅,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端着茶杯慢吞吞问道:“巫情当真病重?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当时你无故昏迷,封悠之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我们自然以为同上回一样,是你体内的蛊虫作祟。”影九回想起当时焦头烂额的状况还心有余悸,“我们怕有什么变故,急急忙忙去找了巫情,结果和你今日一样,被拦在了怡清院外。”
只不过急疯了的十三和影九可没这么好打发,不让进,那就直接动手硬闯。
武林盟侍卫的那两下子,他们两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随身佩剑都未出鞘,就直接闯到了巫情和邱玉平的房门口。
好在还有个风秋影顾全大局,生拉硬拽将封悠之一同拉进闯院的队伍里,又在双方开口前抢声道:“我们左护法与少夫人颇为投缘,听闻少夫人病重,特意请了封神医前来替少夫人治病。”
这句话好歹将几人撕破脸闯院的动作圆回来大半。
纵然双方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是一句再虚假不过的场面话,但好歹在明面上给了一说得过去的个理由,没直接将武林盟的面子扔在地上踩。
邱玉平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到底还是顺着铺好的台阶下了,咬着牙对前不久才对自己下了毒的听风阁众人抱拳道:“有劳封神医。”
封悠之原本只打算走个过场,没曾想一探脉,面色就逐渐变得凝重。
跟在他后头的影九好奇探头,看到巫情脸上大块大块的黑斑,也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她这是怎么了?”
站在床边的邱玉平也面露急色,见封悠之放下把脉的手,紧跟着追问道:“封神医,阿清她到底生了何病?”
“少夫人并没有生病。”封悠之神色莫测,他从药匣子里的一小瓶烈酒,一根一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不紧不慢补充道,“也没有中毒。此事我无能为力,少盟主令请高明吧。”
“没有生病,也不是中毒,连封悠之也无能为力……”傅长乐喝茶的动作一滞,不敢置信道,“巫情巫情中了蛊术?”
影九点头:“虽然听上去有点离谱,但事实却是如此,万珊瑚也已经证实巫情确实中了蛊,一种挺恶毒的,让人全身溃烂折磨致死的蛊虫。”
只能说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巫情此人号称几百年见唯一一个天赋有望超越巫格,成就神女之名的绝世天才,谁能想到她最后竟折在了他们巫氏一族最最拿手的蛊术之中。
这说出去只怕都不会有人敢信。
影九倒是不在意此事,他咕噜噜转动着眼珠子,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这个什么南疆圣女的蛊术也不过如此,反正都跟邱玉平做了交易,我们不妨再等等,等背后这位蛊术大家现身再想想法子,让他解除你体内的蛊虫。”
傅长乐心之俞子青这具身体以及体内的蛊虫怕是与南疆巫族脱不了关系,不过此刻她倒也没有打破影九的美好畅想,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自己袖口的布料,开口问道:“邱玉平不是说有七成把握确定背后的凶手吗?那这几日,他可有什么动静?”
“这事儿说起来,我和我哥都觉得奇怪。”
当日邱玉平中了刮骨散后,不过两个时辰,便巴巴的将轻风送还回来,之后又明里暗里表示,我们不要忘了他同听风阁做的那笔交易,整一个火急火燎,恨不得下一刻就抓住真凶,千刀万剐。
可自巫情中蛊卧床之后,他竟当真巴巴守在怡清院内,整整三日未曾离开一步。
“若非我和十三闯进门去,或许连见上他一面都困难,更别提什么抓人之事。”影九伸手给自个儿倒了杯茶,幽幽叹道,“父母之仇,竟像是当真忘之脑后,着实有些古怪。”
端着药碗来送药的风轻进门刚好听到最后一句,随口猜测道:“邱玉平身边的亲近之人几乎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巫情,他或许是发现这还活着的人总归比已死的人更重要。凶手早一天抓,晚一天抓的,总还在那里,可这活生生的漂亮媳妇,要是再不赶紧想想办法,怕是也要跟着没了。”
再加上就连巫情自己对身上的蛊虫也没有破解之法,这陪一天少一天的,邱玉平不敢离身,也算是人之常情。
这倒是也是一个猜测。
根据听风阁这两天从武林盟各处搜集来的情报来看,邱玉平和巫情的感情确实不错。
因为担忧新婚妻子的病情,舍不得离床一步,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只是傅长乐依旧觉得整件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违和之感。
首先是邱玉平和巫情之间的关系。
就这几次接触来看,巫情对邱玉平倒是真心,万蛊之体的心头血说剖就剖,毫不犹豫。倒是邱玉平对着这位不惜悔婚唐门大小姐求娶来的真爱,却总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疏离和防备。
其次便是这玄之又玄的万蛊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