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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秀秀的圆眼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想说我不该救它?救了它就是在间接害人?”
邱玉平没料到她的思路转的如此之快,自己想说的话被抢了先,顿时被噎了一下:“我……”
“你说它咬死了农户?只怕是以打猎为生的农户吧。”唐秀秀嗤笑一声,撸狼的动作不停,“人要杀我,我要杀人,若真要说是谁有错,那也该是先撩者贱!”
邱玉平没注意自己唇角又露了笑意。
“再说了,我想救人就救人,想救狼就就狼,我有本事救,谁也管不到我!”
这便是唐秀秀和邱玉平的初遇了。
也是连带着一腔算计的邱玉平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最初的心动。
同样是没有出众的习武天赋,和被整个唐门娇养、又随着自个儿心意和逍遥子学医的唐秀秀不同,邱玉平从出生起,就被觊觎了振兴武林盟的厚望。
邱一阳当初做低姿态求娶金刀世家天赋最出众的大小姐,为的就是到一个出色的继承人。
从邱玉平有记忆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神药洗筋偏方伐髓,可以说整个武林盟上上下下,为了把他培养成一个绝世高手,把所有能折腾的法子都折腾遍了。
只可惜根骨不行就是不行,如此折腾了十多年,邱玉平也不过堪堪突破了五品。
年过十八身量一定,通过习武一道振兴武林盟已然无望,邱一阳和赵稚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联姻。
唐门宗师唐明朗独女下山游历的消息很快放在了邱玉平的案头,他机关算尽的一场初遇,没曾想最终丢掉的,竟是自己的心。
“当初是我眼瞎,竟真信了你的花言巧语,还将你带到我父亲面前请他成全。”唐秀秀“呸”了一声,“所以之后这毒妇出现,你轻易变心,我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瞎了眼!”
当年的唐秀秀虽说被养的天真烂漫了些,却难得是个洒脱透彻的性子。
君若无情我便休,在听到邱玉平亲口说出变心之后,唐秀秀毫不拖泥带水,挥剑斩情丝。
只可惜天意弄人,在和邱玉平情义两决绝后,唐秀秀才发现自己,有孕了。
自己一干师兄弟和老爹的暴脾气唐秀秀是知道的,虽然邱玉平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渣,但她到底不愿自己肚子里的娃还没出世就死了爹,因此唐秀秀寻了个散心的借口,带着随身小包袱去投靠了自个儿的师傅逍遥子。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一念之差,仅仅是一念之差,竟生生害了我儿的性命!”唐秀秀恨的双眼淌出血泪,死死盯着巫情凄厉嘶喊,“这个毒妇、这个毒妇杀了我儿!剖腹取子,以血入药,她杀了我儿啊!”
眼见唐秀秀情绪再次失控,唐义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在一旁板着脸的逍遥子动作利落,“嗖嗖”两针扎在她的曲池穴。
邱玉平亦是整颗心都拧成一团,只是一声“秀秀”还未喊出口,就被唐义骇人的眼神杀回去。
反倒是被唐秀秀恨不得泣血诅咒的巫情神色不见波动,冷着脸反驳道:“你的儿子并不是死在我手里。”
“是,是赵稚丽那个老虔婆给我下的蛊,邱一阳动的手,所以他们都死了,死了!”唐秀秀伸手抹掉流淌到嘴角的血泪,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们死前把什么都招了,邱玉平,混了你儿子的心尖血的药,好喝吗?”
“不、不是的……”邱玉平指尖发麻,不敢置信地连连后退,“啪”的一声撞上桌角,嘴里还强撑着道,“我父亲母亲,他们怎么、怎么会……”
“因为你的新婚夫人,许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啊!”
邱玉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唰白,腿一软坐在地上:“他们,他们……”
处于风暴中心的巫情一言不发,倒是着急知晓下文的影九挠了挠头,暗自嘀咕:“到底许了什么啊?那可是他们的亲孙子!还有不是让我们找她儿子吗,取了心尖血,她儿子到底是死是活啊?”
傅长乐其实心里已有了些猜测。
邱一阳和赵稚丽这些年心心念念最想要的,自然是重整武林盟。
为此他们甚至不惜让自己的独子施展一出美男计,勾住唐秀秀这位天真受宠的大小姐,以图借助唐门的在江湖上的势力让武林盟更上一层。
可问题是这一出带着浓厚功利色彩的联姻计划执行得无比成功,甚至连唐门的老爷子也松了口,允了这桩婚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纵使邱玉平当真喜新厌旧迷上了巫情,邱一阳夫妇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又怎么会顶着承受唐门滔天之怒的风险,对唐秀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除非,这一出杀孙入药的大戏能够带来的利益,更甚于和唐门的联姻。
“振兴武林盟……”
傅长乐低头沉思,当年武林盟为何衰败听风阁的情报上写的一清二楚,比依靠唐门更好的、振兴武林盟的法子……
“你能助邱玉平突破境界?”傅长乐猛的抬头,盯着巫情沉声道,“二品?一品?不,一个一品高手还不至于让邱一阳这般冒险!那是……”
“是宗师。”唐义这些天已将当年的往事查到一清二楚,此刻忍不住出言冷嘲道,“这位手段通天的巫族圣女,向那对盟主夫妇,许诺了一个宗师儿子。”
“宗师”二字一出,连一脸冷漠的十三都忍不住朝巫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