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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可畏也。”方达叹了句,只是心里想的是,这湑州离这里不远,可是地贫民弱,这年轻人到那种地方任职也不知是福是祸。“顾弟这次的事多亏了你,你若需要什么,尽管向方某提,方某必尽力满足。”
“方大人客气了,小弟并未帮上多少忙,主要还是令郎聪敏勇敢,才能破此大案。”顾之简谦虚推脱,顺便夸一夸方遥。
方达其实也觉得自家儿子功劳很大,牺牲很多但他也不好自夸,顾之简这样一说倒是骚到他的痒处。他心里宽慰些,“顾弟切莫推辞了。”虽然自家儿子功劳非常大,但是顾之简也是有功劳的,特别是他还让他们能见方遥的最后一面。
“方大人,既然你叫我一声弟,那我也不客气,方兄,我觉得一日为官,终生为民,这卢县虽不是湑州,但我仍认为这是顾某应该做的。天下之大,为官者若只考虑自己的四方之地,岂不狭隘了?顾某虽然不知道湑州如何,但顾某保证,如若卢县有艰难困苦之时,湑州定全力相助。毕竟湑州、卢县如此近,也算兄弟县了。”
顾之简义正言辞,表示了自己的风光霁月的品行,还顺便抒发了各县之间应互帮互助的思想。
方达大为感动,确实,为官者如若只考虑自己的四方之地,确实不够大方。
他诚恳的说:“顾弟,实不相瞒,那湑州地广人稀,百姓贫弱,但既然你能有此心,方某也向你保证,如果今后有需要卢县的地方,方某也不会推辞!”
很好,预备金库确定了。
第47章 贪财知县攻X憨憨狼妖受(4)
闲谈完了, 顾之简有些无奈的问道:“小弟家境稍逊,这次出行除了车夫也只带了两人,不知这卢县到湑州的道上可有土匪强盗害人性命”
“顾弟且放宽心, 方某在此地为官已有两年, 政事也算勤勉,还从未听说过有强盗作祟。”
“方兄为官, 可谓百姓幸事!”顾之简赞了句。
心下却越发好笑,既然已经两年未曾出现过强盗, 却偏偏在原主赶往湑州时遇见了, 是该说原主运气差呢, 还是湑州有什么不愿意让他活着到的人呢。
“那如此县里的民兵可就清闲了。”
“那倒也不会, 民兵们平日里的训练还是比较严格的。”
看来这个方达做官确实有一定道理,不知这些精心训练过的民兵对上那些假扮的强盗谁强谁弱, 顾之简略微掌握了信息,对着方达又是称赞一番。
考虑到方达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顾之简聊了几句就作揖请辞了。
方达也不做挽留, 只是听说他们带的人少从私库里提了银子送给他, 毕竟顾之简是要赶去上任的,耽误了就不好了。
那还给花魁的扇子被方达找了小厮送去, 并安排他将话带给花魁。
顾之简不好意思的收下, 就离开了卢县。
他们的确实除了车夫,只有两个人,但是车夫就有三个,三辆马车, 除了第一辆是人,其余的全是顾之简的宝物。
这卢县到湑州的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陡,走到半路上, 顾之简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肩膀,他看了眼昏昏欲睡的书童,“你觉得累吗?”
“有点儿。”
“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回到卢县…”
书童惊了,“公、公子,我不累!您别赶我走。”他惊慌失措的扯住顾之简的袖子。
“莫慌,我是让你帮我给卢县县令带封信……”
*
丰郭提着刀等在过湑州的必经之路,他一身江湖上的打扮,粗布衣裳,腰间缠着黑布当腰带,头发浓密,身后是一众小弟。
他满脸横肉,身体也壮实,虽然皮肤黝黑,但并不粗糙,反倒像养尊处优的。
丰郭面露不耐,这已经是他第二天在这儿荒郊野岭等了,要不是他叔说了这票完成了给他五十两银子娶媳妇他才懒得管。
这些年凭着这种生意,他已经先后还清了以前赌博的债务,还盖了房子,现在就差个漂亮媳妇了。
其实他省的银子娶媳妇也够了,谁让他眼光高呢,相看了几个都不满意,就想干票大的,买个够漂亮的。
他满腹牢骚的蹲在道边,时不时朝大道上望望,黄土路上灰尘起来了。
再仔细一看,丰郭眼尖的看见了马车顶的木头。
那马车渐渐近了,他才发现这马车装饰的很是精致,连帘子都是红粉的,他暗暗嗤笑这新上任的知县是个娘娘腔。
丰郭抡起大刀,大声叫嚣着:“嗳,给我站住吧,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话音未落,从帘子里伸出一只手。
接着一个白衣男子跳了下来,他伸出手,让马车里的人搭上。
帘子再掀开,丰郭就愣住了。
出来的人,头上带着银色的簪子,簪子上的吊坠摇摇晃晃的垂在脸颊边,额前贴着花钿,双颊是浅浅的一点儿胭脂,露出的手臂又白又细,带着翠绿的镯子,身着正红色的广袖长裙,模样又窈窕又美艳。
丰郭不由看痴了,他吸溜了一下口水,懊恼惊扰了佳人。
佳人只手拿着手绢,捂着鼻子娇嗔“这里风沙这么大,几位大哥在这里拦着做什么呀”
丰郭闻到了佳人身上的清香,也不知是哪家的胭脂水粉,闻得他人都要醉了,整个人晕乎乎的。
要是娶了这样的女子,他还买什么媳妇这模样、这气质、这身段,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