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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的显然不止她一个,没过两天宁韶白直接请了个格斗教练来家里对三个孩子进行针对性的教导。
之后三个小孩儿就每天早上在李叔的监督之下扎马步,下午放学回来直接去宁韶白家里跟着韩叔学格斗。
宁韶白专门给他们布置了一间格斗室,里面铺满了软垫。
三个小家伙虽然学习格斗的时候累得要死,尤其是毛慧竹,鬼哭狼嚎的,但是学完了又喜欢在那个屋子里玩,因为可以随便打滚。
尤其是大冬天的时候,屋子里暖气烧的热乎乎的,寒假的时候他们仨可以钻在里面一整天不出来。
宁韶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在里面添置了一些玩具,三个小孩儿就更不肯走了,以至于现在他们常常呆的地方不再是宁韶韵家,而是宁韶白家。
每天都是快睡觉的时候再由各家的家长接回去,琛琛由宁韶韵去接;而最近几个月,小枫和毛慧竹都是等着夏眠下了晚自习过来接人。
所以现在夏眠每天晚自习回来都直奔宁韶白家。
然而今天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被接走了,只有宁韶白在格斗室里,似乎是在等她。
夏眠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不对,高兴的道,“我二姑还是二姑夫回来了?”
“都回来了。”宁韶白轻声道,“明市那边法院判决下来了。”
夏眠愣了一下,就听宁韶白直接复述宣判结果:“张启明涉嫌谋杀夏春、谋杀夏眠和夏予枫未遂、故意伤害罪、保险诈骗等重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黄晓娟虐待罪、偷窃罪以及包庇罪数罪并罚,判有期徒刑七年。”
听到这个消息,夏眠心里的第一感觉并不是痛快,而是巨大的悲伤。
夏春的音容笑貌陡然间浮现在脑海,清晰如昨。
畜生伏法又怎么样呢?那个温柔又认真的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她还活着,小枫哪里会遭那么多罪。
想到迁坟时小枫懵懂的跪在坟前的样子,夏眠不由红了眼眶。
见宁韶白看着她,夏眠深吸一口气,想说让我在这儿缓缓,结果一张嘴眼泪莫名其妙的掉下来。
宁韶白什么都没说,只上前一步抬手帮她擦掉泪珠,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夏眠的眼泪更不听话了,她一边掉泪一边哽咽道,“你干嘛啊,我一会儿还要见小枫,不能哭。”
宁韶白顿了顿,最终还是长臂一伸将她的头按在肩膀上,“先哭完再去见,省的见了孩子忍不住。”
眼前陡然黑暗,却奇异的涌上一股安心感,让眼泪肆无忌惮的决堤,夏眠忍不住伸手抱住面前的人,痛快的哭了一场。
夏眠并没有哭很久,毕竟小枫还在等她。
宁韶白似乎早有准备,用毛巾浸了冷水帮她敷了一下,“走回去就差不多看不出来了。”
“谢谢。”夏眠蔫蔫的。
宁韶白没说什么,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夏眠回去的时候夏文月和毛志山果然都在,毛慧梅也从学校回来了。
夏文月眼眶红红的,显然也哭过了,“从宁医生家过来的?那知道明市法院的判决了吧。”
夏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慧梅和慧竹陪着小枫呢,你先去洗漱吧。”夏文月有点担心她情绪崩溃,吓着孩子。
她显然和夏眠想的一样,不想让小枫再听到任何一点关于张启明和黄晓娟的消息,这两个人最好彻底消失在小孩儿的世界之中。
夏眠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所以去了盥洗室。
夏文月跟进来道,“明天我准备些纸,晚上你带着小枫去路口烧给你姐。”
夏眠用毛巾捂着脸,轻轻的“嗯”了一声。
夏文月抹了抹眼睛出去了,夏眠又缓了一会儿才回了东屋。
毛慧竹和小枫正坐在床上玩跳棋,毛慧梅坐在一旁发呆。
见夏眠进来,小枫立刻丢下跳棋站起来,语气有些不安,“小姨!”
夏眠伸手抱住他,一瞬间又想哭,好在之前发泄过一场,险险忍住了,“没事的,宝宝。”
毛慧梅默默的带着毛慧竹离开了。
小枫小手摸着夏眠的眼睛,瘪着嘴带着哭腔道,“小姨你怎么了?”
夏眠有些无奈,这孩子太过敏锐,稍微强烈一点的情绪都瞒不过他。
夏眠干脆也不瞒了,夏春是小孩儿的母亲,他有为她悲伤的权利。
“小姨没事。”夏眠道,“只是想起了你的妈妈。”
“妈妈。”小枫喃喃了一句,眼睛很快蓄满了泪。
这也许就是母亲的神奇之处吧,即使他完全不记得,但也知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夏眠亲亲他的小脸,从箱子里翻出了夏春的集邮册和为数不多的照片。
然后抱着小孩儿钻在被窝里一起怀念那个温柔认真的姑娘:
“……”
“这些都是你妈妈最喜欢的邮票,我们住的房子也是你妈妈的邮票给我们买来的……”
“对啊,你妈妈一直都在保护你的。”
“这个是你刚出生的时候,你妈妈抱着你,对啊,你刚生出来的时候好小好小一只。”
“多小?嗯……你二老姑父的鞋那么小,可以把你装进去。”
小枫终于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头顶上的呆毛都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