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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朗正站在门口张望,冷不防和两人撞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燕溪舟就越过自己,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穆长云在外面眼睁睁看着燕溪舟消失在电梯中,整个人失魂落魄。
这副模样,好像不大对劲啊?
傅朗偷偷摸摸回了自己的位置。整个额秘书部的人战战兢兢、装模作样认真工作,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
这厢燕溪舟一路离开大楼,站到外面,愣怔良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细细想来,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足半年,竟然有大半的时间和穆长云在一起,现在甚至都住在了他家。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晃,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偶然看到一家金店,下意识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您是,燕溪舟?”
“啊?嗯,我是。”
他仔细看柜台里陈列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耀眼。
“请问您想看什么款式,我替您拿出来?”导购很是热情。
燕溪舟抬头纹她:“你们这里,都时兴送戒指?”
导购没明白他口中的“你们这里”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说顺了嘴,便笑眯眯地答道:“是的,不管是恋爱、订婚或是结婚,很多情侣都喜欢送戒指。”顿了顿,问道,“冒昧问一句,您是……有对象了吗?”
“啊?”燕溪舟一怔,想了想,摇头,“没有。没了。”他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店铺。
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公寓去,穆长云也没来找他。两人自打那天之后,就没再联系过。
燕溪舟这几天都过得蔫了吧唧,肉眼可见的沮丧,弄得整个宿舍的气氛都跟着压抑。
最后陈子轩实在忍无可忍,觑了个汪鸿畅不在的时候,逮住燕溪舟。
“燕溪舟,你最近怎么了,看你一副乌云罩顶、颓靡不振的模样,怎么,失恋了?”
燕溪舟神色一僵。
陈子轩挑眉,了然于胸,搂上燕溪舟的肩膀,说道:“来,说给哥哥我听,我别的不行,这方面的理论经验可谓丰富,没准能帮上你。”
燕溪舟扒拉开他的手,问道:“你最近很闲啊,事情都解决了?”
说起这个,陈子轩可就开心了。他最近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多亏穆长云的帮助,他们家以不低的股价卖掉了手上的股份。邹光武那大家子人简直得意洋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可惜得意了没多久,公司的债务就到了偿还期限,他们没法偿还,现在整天被债主堵在家门口要债。
他偶然路过,看到邹玉一家子的别墅被油漆泼得花里胡哨,门前还放了一堆狗/屎,当场就忍不住大笑出来。
因为这个,他最近心情可以说得上是阳光明媚。
邹玉露齿大笑:“对啊,都解决了!还是多亏了你老……老……朋友!”
“什么我老朋友?穆长云?别乱说,我跟他不熟!”一提起这个名字,燕溪舟立马精神了,语气危险地警告陈子轩,让他别乱拉关系。
陈子轩见状,心中直呼好悬。看燕溪舟这副模样,如若“老攻”二字出口,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OK,OK,我不提他,你跟我说说,这两天你在难过个什么劲?”
“瞎说什么,谁难过了!”
陈子轩:这个傲娇。
“哼。走了。”燕溪舟抓过衣服,拿上钥匙,离开了宿舍。
……
燕溪舟溜达着朝荒地走去。
严格来说,那地方已经不能算是荒地了。自打作为张威他们的临时训练场后,那地方俨然已经成了这附近居民的日常活动地。空地上的杂草被清理干净,男女老少闲着没事,就喜欢来这里溜达散步,舞剑跳舞。
现在正是白天的教学时间,张威他们正在教老太太们跳广场舞,看这动作,应该是最近新编排的一支舞蹈。
甚至连谭虎都加入了进来。
看着谭虎那滚圆的身姿拿着广场舞扇,比出一些妖娆忸怩的动作,燕溪舟就觉得十分辣眼,根本无法直视。
那边的张威远远看见燕溪舟,跟旁边的人交代了两句,朝他大步走来。
燕溪舟挥挥手,让他别过来了,自己找了个角落躺下,闭眼晒太阳。
想他堂堂一教之主,幼时遭遇磨难,父母皆亡,东躲西藏了十多年,忍气吞声、卧薪尝胆,苦练武功,在尚未及冠之年,便带领一众旧部重振乌衣教。
即便后来不理事务,那也是遵从爹娘最后的遗愿,不去寻仇,只为庇护教众的安宁。
如今的自己,却因为区区儿女情长,把自己弄得心绪不定,患得患失。
自己死都死过一遍,地图都换了一个,还怕谈恋爱情伤?简直坠了魔教教主的威名!
燕溪舟一个猛子坐起身,大叫一声,狠狠打中自己身旁的石块。
过了几秒,人头大小的石块碎成一粒粒小石子。
旁边看热闹的小孩连手里的冰棍都吓掉了。
燕溪舟猛地站起来,大喝一声,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准备离开的当口,就见云尧远远地朝他快步走来。
对方脸色难看地对燕溪舟说道:“盟主出事了!”
说完拿出手机,调出新闻:
运通总裁遭受袭击,身受重伤,已紧急送医治疗,如今伤势尚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