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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泽扯了扯领带看她,若有所思道,“很巧,我也是。”
温西月:“……”
这是什么天打雷劈的缘分啊?!
“每年清明节,古城不是有个很盛大的祭祀活动吗?我是过来报道的。”温西月补充着。
想 * 和修泽的商务行程区别开,证明一切都是凑巧。
“不出意外,明天我也会出席这场活动。”修泽不急不慢地粉碎她的幻想,“准备来说,是我明天要找到的人会出席,所以投其所好,我应该也会去一下,那这样的话,明天我们又能见面了。”
“……”
因为这句话,温西月心中难以言状地感到一阵恐慌。
她生硬的嗯了声,根根手指攥在手心里。
她不知道修泽有没有别的想法,反正自己已经从高度重合的行程安排中,觉得他们俩人之间的巧合是多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就像是有人特意拿着粗麻绳把两人捆了起来似的。
她沉默着,深想过去的一个星期,自己和修泽如同上班打卡的碰面,就有点不自在了。
她知道一切纯属意外,没人任何人为成分。
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抛开其他不谈,从他们天壤之分的社会差距,也能让人有些超出事实以外的猜想。
而且肯定对她不利。
她忽然就明白了昨天李楠对自己莫名的敌意,还有他话里言外的暗示。
——是在嘲讽她故意跟踪修泽,对他有所图。
温西月瞅了瞅修泽,收回目光,心里忐忑,眼睫轻动着,默了几秒,又去看修泽。
在修泽疑问的视线下,温西月酝酿了半晌,还是说了,“修总,我真的没有特意打听过你的行程。”
修泽好笑地看她,没说一个字。
不认同她的话也不否认。
反倒是这种怀疑带着探究的目光让温西月如鲠在喉,“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去古城,去见谁,参加什么活动我一概不知,还有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住在金顶廊桥,不知道你会出现在那个酒吧,不知道你在男厕所……”
太过急于解释,她说出的话有点乱,“去商场如古城去金顶廊桥,我都是为了工作,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小记者,是没什么权利去选择的,一般都是领导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去……所以真的真的一切都是巧合,你明白吗?”
修泽看她较真的样子,努力地憋着笑,“嗯,我明白。”
拖腔带调的,用的不是他一惯得语气。
欠揍的就差没明说,“我信你一个字就算我输。”
温西月心里憋着气。
她回避着修泽的眼神,假模假样地装作被窗外给吸引住了。
心里想的是,语言的解释太贫乏了,还得靠行动。
接下来一定努力地不让自己在修泽眼皮子晃悠,为了佐证自己刚刚的话也好,为了打李楠的脸也罢,总之,他去哪,她不去哪就对了。
她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没道理别人都怀疑你别有用心了,你还赖在这蹭车给人家遐想的机会。
走之前和修泽打招呼,修泽仍旧那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让温西月很不爽。
她是带着气走的。
虽然他身份是尊贵,可也不至于让所有人趋之如骛吧?!
*
一路上,李楠没有再说起温西月。
对刚刚信息 * 量极大的谈话也没有发表过自己的一丝看法,所谈所说,都绕不开他们接下来几天要啃的骨头——吴盛年。
今天比较幸运,堵了两个小时后就下了高速,一路畅通到了酒店,期间,那辆银色的波罗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李楠不时看后视镜,尽管内心戏丰富的已经从,“你俩竟然背着我私下见了这么多次”“说你牛皮糖、追踪器还真是贴切形象”“你可别解释了,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你懂吗”到“又来又来不是说不是故意的嘛,怎么又开始追车了”……
但他都默不作声的选择围观。
见银色的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而自己车上导航显示接下来他们是直行后,李楠松了口气。
终于甩掉了他们。
同样的,坐在银色大众车上的温西月,见开的路线和前头的宾利车基本同步后,一路上没少发慌。
她焦躁不安,一直问朱深什么时候到酒店。
总不能刚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一切都是巧合,下一秒又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半个多小时吧。
还好还好……
到了酒店,温西月要补觉,对赵允思兴致高昂安排的炸街行动,一概拒绝。
闷头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他们三人兵分两路,一路去现场拍摄,另一路去采访一位据说很难约,到最后是殷情凭借着巨大人际网才约到了半个小时的慈善家,也就是冠名这场祭祀活动几十年的吴盛年。
他定居香港,已经几十年未回内地,在商场上叱咤多年,同样的,醉心于慈善,爱传统文化,并极力推广。
按照原本的安排,是温西月和朱深出发去现场,赵允思去采访吴盛年,可温西月想到了修泽的话,他说他也会出席那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她不太想去,感觉去了就是赶着给自己增加嫌疑,于是就死皮赖脸地磨赵允思,想换下。
好在赵允思挺想去凑热闹的,温西月说了几句,她就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