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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是严格按照高考模拟卷来考。上700分的全年级有五个人,第一名710分,第二名705分,其余三人在700门槛上飘。
于是乎,千年老二陆允同学又被老谢叫去了办公室。
老谢把陆允的卷子往办公桌上一拍,都懒得生气了,转而是一副心肌梗塞的表情对陆允说:“我也不批评你了。你就跟我交个实话,你到底是对我这个人有意见,还是对化学这门学科有意见。”
陆允扯着笑摇摇头,言语间也还算是真挚:“我都没意见。”
老谢“哼”地一声,端起他的保温杯吹了吹,抻着脖子喝了一口,才道:“那你倒是说说,没学过的你都会,为啥偏偏每次丢分丢的这么干脆?总共就七道选择题,你就给我丢两道。12分啊陆允,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说到这儿老谢又激动了,他赶紧喝口水压下这火气。他提醒着自己,今天是走怀柔政策的,不能暴躁。
缓口气,老谢才继续:“意思就是你相当于丢了道大题,你真大题失分我也不至于回回都请你来谈话。”
面前这小子,一个还没学的内容他都知道的人,他能差?必不可能啊。
老谢气就气在他每次丢分都丢在选择题。大题你都对,偏错选择题?是选择题它不能够得到你的宠爱和重视吗?
行,就当是粗心大意,但也不至于回回都粗心大意吧?明明理综可以拿满分,偏偏在他这科拖后腿。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他怀疑这小子就是故意针对他。
陆允挠挠眉毛,笑着插科打诨:“那要不我试试下次把分丢在大题?”
正在继续喝红枣枸杞茶的老谢突然整个人一梗,然后大家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他从脸一路红到脖子根儿,不过数秒。
陆允见状赶紧赔笑:“我就活跃下气氛,谢老师你别激动。”
老谢激动个屁,他开始捶胸顿足。脸红的要冒烟,指着自己的喉咙,发着气声:“卡……卡住了。”
于是那天,校园小喇叭站开唠啦:“听说老谢被陆校草气的吞枣,差点就撅了过去,曲老师都准备打120了……”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
……
月考结束,第二周换了座位。有的人含泪挥别月抛同桌,有的人开心的跟新同桌打的火热。
有的人,一直,一直是同桌。
雷都打不动。
照理说是应该按帮扶排座位的,虽然都是年级前列队员,可很多人偏科严重。陆允和单季秋这种全能选手就应该分开帮扶这类偏科的同学。
偏偏徐志说他们是竞赛生,在不干扰别人也不要被别人干扰的情况下,还是坐一起视为最好的安排。
以至于其他的竞赛生也被徐志安排到了一起。
比如,本以为能离开身边那位刷题狂魔的谭俊浩。上课前还欢天喜地的跟刘鹏话别,下课后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儿了菜。
谭俊浩仰天长啸:“我想这就是报应吧!”
单季秋和陆允只能用同情的目光关怀着这位留守儿童。然后各做各事,抛弃了他。
紧接着即将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令人激动的运动会。这下可就热闹了,班里的气氛都活跃且忙碌了起来。
毕竟这学生会成员,班干部表现的机会又到了。
班干部是开学的那个周五竞选出来的。而咱们的大热人选陆允和单季秋,依然秉持着一个比一个懒的“优良传统”,坚决不当官。
徐志还是那句话,竞赛是比较浪费时间,就恩准了。
不过,单季秋现在也不敢像高一那样睡了,毕竟那时候没有竞赛缠身,日子过的相对舒适。
现在,她每天在干部们风风火火的步履匆匆中闷头刷题。
陆允则是一如既往的睡上个早自习,上课刷刷题,下课打打球,日子过的依然滋润。
单季秋有时候看到陆允懒散的模样,真想给他敲敲警钟。
可是吧,每次她看到他的奥数模拟卷近乎完美的答案,敲警钟的话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其实有时候她挺羡慕陆允的,虽然她是年级第一,可是她付出的是成倍的努力。
而陆允,他上课随心所欲,下课百无禁忌,没事琢磨那些程序数据,还能有时间打游戏。
却回回稳住年级第二,跟她的总分咬的很紧。
如果说她是努力型,那他一定是天赋型。
要是化学争气点儿不粗心大意,她这第一的位置怕是要拱手相让了。
也难怪老谢总是恨铁不成钢,气到居然使吞枣这种苦肉计来。
这不,打球的又回来了。
陆允穿着黄色的8号球衣,里面套着白色的T恤。剪短了的刘海被浸湿,一缕一缕地搭在眉宇上。
球裤下那两条肌理线条流畅紧实的小腿,诠释了什么叫做白长直。
还记得高一军训的时候,连她都晒黑了一个度。偏偏他愣是怎么都晒不黑,白到随便打个光就可以去演《暮光之城》了。过分得连女生都嫉妒他这皮肤。
陆允弯腰塌背,歪着脖子凑到单季秋面前,“看什么?”
单季秋眼珠子打了个转,用手里的笔挠了挠下巴,才不疾不徐地说:“我看你打球是不是能给你数竞选拔加个分。”
陆允笑着拉开椅子,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敞着双腿搁在课桌下面,有点儿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