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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穿着七中的蓝白校服,其中一个手里捧着一盆白色的风信子。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接明显,这个少女下意识地偏头看向了单季秋。
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惊艳目光和不明所以的打量,可能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遂又腼腆的笑着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要送白色风信子?”单季秋却开口询问,又是这花。
“因为它的花语是暗恋。”少女又看向单季秋,很是羞涩地低声回答。
与此同时,公交车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少女身边的朋友拿手拍她:“来了来了,走走走。”
单季秋跟随着她们的背影,看着这两个少女尾随着几个少年上了刚停下来的那辆公交车。
喧闹的公交站台,又渐渐陷入了清静一片。
单季秋眼瞅着离去的公交车,想起刚才那少女的话,鼻子一酸,她又想哭了。
原来,白色风信子是暗恋的意思。
她生日那天陆允应该无意跟她摊牌,是突然出现的段博弈刺激了他。
所以,他一早买好的白色风信子,只不过是在暗示她这个不懂花的小白。
重逢后的一切一切,都不是巧合,而全是他用尽心思在努力地走近她。
戈立说的那些让她一开始不明所以的话,也因此而全都变得再明显不过,真相大白了。
就在这时,单季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便忙不迭的接通。
“你在哪儿?”刚接通,陆允微喘着气的低沉嗓音就这么递了过来。
“陆允。”单季秋鼻酸眼热,撇着嘴,委屈巴巴地含着哭腔说,“我想见你。”
“好,我来见你。”陆允暗哑的声线里满藏着显而易见的迫不及待,“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七中的那个公交站台。”单季秋说道。
陆允:“在那儿等我。”
单季秋这才反应过来,忙问:“你来厘城了?”
“嗯。”陆允的嗓音沉着一丝明显的恳求:“再等等我,好不好?”
单季秋点点头,眼泪也跟着掉出来了:“好,我等你。”
刚挂了电话,手机也恰好没电自动关机。
单季秋拿手背擦拭眼泪,收起手机,将手里的信纸沿着原来的褶皱小心翼翼地对折再对折。
折好,装其进了信封,再将信封装进了包里。
然后,她就坐在站台里,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
看着它们如何落下,如何幻化成水。
再努力地平息着心绪,让心跟这场雪一样静静地落下来。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陆允会来厘城。
她只知道,她想见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夜间十一点的厘城天寒地冻。
一向怕冷的单季秋就像是个在等家长来接的乖孩子,老老实实地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盯着脚尖发呆。
七中已经放学很久很久了,校门口的摊贩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雪,也早就收摊回家。
路上再难看到行人,偶有车辆打着车头灯经过,留下车轱辘碾过微湿的柏油路,留下一道道压痕。
余下的只有还在按部就班在公交站台前的,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寥寥几辆的夜间公交车。
以及,长椅上坐着唯一的,不为所动数着来去了多少辆公交车的孤单乘客。
不多时,又一辆公交车停在了单季秋的面前。
车门打开,无人上,无人下。
车门关上,它便也独自重新上路。
单季秋目送着车影略过,与对面驶过去的出租车背道而驰。
正当她要习惯性地低下头时,目光一定,眸色一颤。
马路对面,目之所及。
耳边风雪都仿若凝固。
她只看得见那个穿着黑色大衣,融在灯与树的阴影里的那抹高大的身影。
陆允远远地看着她,他们彼此的视线被雪花阻隔,冰雪却隔不开他们眼中滚烫。
夜色迷离,寂静无声,他们遥遥相望。
像是一帧只见雪落的绝美照片,亦或是无声的浪漫电影。
单季秋在看到陆允的那一瞬间又红了眼眶。
她望着他,慢慢地站起身来。
而他,目光自始至终都深深地凝着她,抬步朝她而来。
风扬起了他的衣摆,雪落在了他的身上。
风也好雪也罢,似乎谁也不能阻止他奔向她的脚步。
单季秋眼瞧着陆允最后一步跨到她面前。
她正想说话,就被裹挟着一身风雪的他不管不顾地扯入怀中。
陆允双手抚上她的脸颊,手指扣着她的后脑勺。
他红着眼,低头便吻了下来。
不是蜻蜓点水的一碰即离,也不是温柔触碰的小心试探。
而是,用他冰凉的唇瓣用力研磨着她同样冰凉的唇瓣。
而后,伸出舌尖直接探了进来,勾着她的纠缠翻涌。
带着独属于他的松木薄荷气息,将所有的冰冷变得火热。
好似要将她吞噬进他的骨血之中。
单季秋睁大眼睛,被这来势汹汹的吻,吻得有点儿懵。
心停了又跳,跳了又停,呼吸不畅。
她的唇舌被缠绕着,彼此鼻尖辗转,气息尽数紊乱。
单季秋揪着陆允两侧大衣的双手往上,搁在他胸前推了推,嘴里含糊不清:“陆……陆允……你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