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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之下,她谨慎开口:“我有个朋友发现她的朋友一直在骗她,虽然我的朋友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和损失,但是她朋友背地里做的事不光彩,很不光彩,跟他以往的形象完全不同。”
“我朋友把她的朋友当朋友,但她的朋友好像不是这么想的,他似乎应该可能大概喜欢我的朋友。”时晓尴尬挠挠头,“我的朋友对她的朋友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对于她的朋友背地里做的事情算不上讨厌,但有些无法接受。我的朋友经常会跟她的朋友碰面,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朋友。”
秋童眼冒星光:“你被你朋友骗了什么?感情?”
时晓:“......”
她纠正:“是我的朋友被她的朋友骗了什么。”然后板着脸,“我也不知道我朋友被骗了什么,你给我朋友出出注意,她该怎么做?”
“那你直接去找你朋友,问他为什么骗你,后续是闹翻、恋爱,还是继续做朋友就看你自己了。”秋童兴致缺缺啧啧两声,“事情说一半不说一半,没意思,走了。”
时晓瞥着那跑去找别人聊天的潇洒身影,她叹口气,拿起手机。
在她跟秋童聊天时,荀沈大概是觉得她不知道要吃什么,各种费时费力的硬菜菜名持续在聊天界面弹出,后浪推前浪似的,将上面的信息顶走。
大有她点什么,他就做什么的架势。
时晓犹豫许久,透着淡粉色指甲的纤白手指触碰屏幕,编辑几个字,给荀沈发了条简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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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轿车一改往日直接停在别墅前,时晓拉开车门,直往别墅里面走。
屋内亮着暖灯,饭香味从饭厅飘到客厅,忙碌的高大身影从厨房走出,劲韧有力的腰系着围裙,手里端着她前几日赞不绝口的炖牛腩。
明明说了随便煮点就好,结果还是煮了一堆。
时晓心情复杂,垂着头脱下高跟鞋,换上居家棉拖。
听到玄关有动静,荀沈看过去,见那垂着的小脑袋透着股负能量,他笑道:“上班累了?去洗洗手,我把汤端出来,很快就能吃。”
“等一下,”时晓叫住他,“吃饭前,我有些话想问。”
她深吸口气,“如果你没办法解释清楚,这餐饭就是我们的散活饭。”
荀沈顿住,脸上笑容消失。
“你想问什么?”
“你故意引我去玩全息游戏是吗?”时晓一步步走到他跟前,“我所接触的反派角色不是npc,是你对吗?你明明可以光明正大跟我接触,为什么要打着游戏的名号在里面跟我......”
剩下的话,时晓难以启齿,她张张合合,最后失望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斯淮告诉你的?”荀沈掀开眼帘,黑眸如同空洞,里面没有任何情绪,“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你听信一个欺负过你的人?”
时晓莫名,“你怎么知道傅斯淮欺负过我?”
“你记得在你高一开学后第二周转去你们学校的双胞胎吗?”
“当然了。”
当时她老被傅斯淮找麻烦,忍了一周忍无可忍,准备给傅斯淮套个麻袋拉去小巷打一顿,可这事情她一个人干不了,新学校认识的同学不想得罪傅斯淮没敢帮她,双胞胎不知从哪听来风声,转学当天,趁着夜黑风高把傅斯淮绑了任她打。
虽然后面三人在师生友人面前挨了批评,可革命友谊长存,他们三至今都有联——
时晓倏地从青葱岁月的泡影出来,上下打量荀沈,“他们是你的?”
“朋友,知道他们转去一中读书,让他们照应一下你。”荀沈淡淡说着,清冽的声线低沉失落,从时晓说散伙起就带着无法掩盖的难受。
“呃谢谢,我——不对!”时晓拍拍脑袋,转回正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害怕我会失去你。”荀沈垂下眼眸,盯着时晓手里的手提包。
以往她下班都是把包包随手扔在沙发上,现在却拿在手里,像是随时准备离开他。
“我父母当年结婚遭受荀家、傅家很多人的反对,两家经常争夺生意,关系不好。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以离开荀家、傅家为条件,可在我十岁那年,我放学回家,我妈病逝,我爸也跟着服药走了,他们就无声无息躺在床上,永远的,离开我。”
所以他那天才会叫醒她。
时晓微微低眉,心里沉甸甸。
“后来我回到荀家,不受爱戴受尽白眼,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孤零零一个人,直到你出现了。”
“那天下暴雨,其他同学都被接走了,荀家没派人来接我,我只好一个人站在教学楼楼下等雨停,当时我读五年级,你比我小两届,拿伞给我、安抚我、抹掉我的眼泪,还拿糖果哄我。”
荀沈笑了一声,笑意又渐渐收敛,“我想过先跟你成为朋友,可是那天回到荀家,他们邀请客人在家里做客。见我像落魄的流浪狗一样出现在客厅,他们脸色青一块紫一块,觉得我丢了他们脸,隔天就把我转到私立学校去住宿。”
“我找过一次机会偷跑出校,鼓起勇气去找你,可是你没有认出我,跟着你的同学跑去玩了。”
时晓的内心摇摇欲坠,听着荀沈这堪比反派儿时经历的悲惨童年,心底止不住泛酸,“对不起,我小时候比较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