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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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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馥看他意识实在模糊,干脆背起他一路往外狂奔。
    杨崇准备得很充足,早有救护车在旁边待命,南馥直奔着那辆白色的救护车而去:“救救他……医生救救他……”
    声音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厉害,也因为这么一场奔波,才刚止血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流进她眼睛里,南馥在摔下去那一刻,将江老爷子稳稳托住。
    医生和护士极其专业,他们手脚麻利地从她身上将人转移到担架上,迅速挂了吸氧。
    心口处的巨石终于落下,南馥发现自己手臂都在抽搐,连从地上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名护士再次过来,急道:“你也要立刻止血才行!”
    南馥任由她用镊子夹着棉花按在她伤口处,一动不动。
    警察、医生、护士,还有疏散的群众,人影在她面前不断穿梭,早春深夜,寒风呼呼,暗香绵绵。
    混乱的场景里,一道炙热的视线仿佛黏在了她背上。
    未等她若有察觉地回头。
    “南馥——”
    一声包含着浓烈情绪的呼喊穿透人群,穿透夜色,穿透耳膜,清晰无比地坠落在她因为极度负荷,仿佛随时会裂开的心脏上。
    熟悉得像是等待了两辈子。
    南馥猛地睁大眼,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替她做出了反应。
    她甩开护士的手,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起身,爬起,迷茫而恐慌地往前跑。
    料峭的风里,她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不能被江郁看到这副被人揍得面目模糊的样子。
    太过多余,也太他妈——
    像个傻逼了。
    但她毕竟是伤员,没跑出十米,就被身后追上来的江郁一把扯住了胳膊。
    南馥踉跄了下,被迫转回头,面对着眼前的少年。
    稀疏的夜雾弥漫,江郁的眼神有些晦涩不明,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面前这人就会消失不见。
    四目相对,江郁就那样盯着她的脸,从干涸的血混着汗湿的头发,再到她如往常锋利的眉眼,然后是鲜血淋漓的侧脸,皮开肉绽的下颌,好几秒都没做声。
    被他这样看着,南馥心里忽然如针刺般疼了起来,最初的惊愕过去,她不自觉张了张唇,眼神带了些许不安和愧疚。
    虽然没明白江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本想安慰他几句,说自己“没事”,说“任务圆满完成”,说“我平安回来了”,然而话到嘴边,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心乱如麻,怕他因为她擅作主张的这份危险“工作”生气,是真怕。
    一时比在台上搏命时还要紧张。
    “我……”
    好半晌,南馥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唇色发白,准备和他先解释。
    话未出口,江郁深吸着气,避开她的伤处,忽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黑眸深深,他呆呆仰着头,眼眶红了,夜雾融进他眼睛里,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坐上警车时,他从最先的震惊、慌乱,在胡思乱想里,演变成了对她欺瞒的生气和愤怒,他都想好了质问的话,可从生气到心疼的过程,却只用了他一秒钟的时间,那就是看到南馥的那一秒。
    失而复得的情绪冲刷着他绷成一根弦的大脑,他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想不到了,眼前只有她,鲜活的她。
    “累不累?”江郁指尖微微颤抖着,哑着嗓子问。
    很轻的,几个字。
    南馥却狠狠一怔,酝酿许久的解释在这几个字里被风吹散,她身形晃动一下,人竟站不稳,情绪一瞬间仿佛决了堤。
    她轰然倒在江郁的肩膀上。
    许久,压抑而哽咽地“嗯”了一声。
    “见到你真好啊,小猫。”
    第66章 求婚   被你攻城掠地了
    南馥很庆幸, 这辈子是在十七岁遇见的江郁。
    十几岁的感情很直接,不会因为家庭、工作、责任等社会因素有所退缩,不去计较得失, 不去害怕软弱, 哪怕明天就要分开, 也可以无畏无惧地在夕阳落幕之时接吻,霞光褪去,一低头,就是少年脸上诚挚而令人心动的害羞和喜欢。
    一眼, 就再也不能忘怀。
    很简单的, 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那时,她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回过头, 遇见穿着校服的少年,他们剑拔弩张, 针锋相对, 他们的信息素对彼此有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他们从朋友变成了恋人,而陈旧而黑暗的过去逐渐将他们融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谁也不能将他们拆开,因为血肉会撕裂,灵魂会悲鸣。
    而这样的痛苦,再也不要有了。
    她再也不想让他体会了。
    “和我结婚吧。”
    南馥抱着江郁的腰,呼吸急促, 喉咙像火烧一样,语气却认真得像从心脏上滚过:“年龄一到,就和我结婚好不好?”
    江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眼睛还是红的, 哭声克制于胸膛,在这句话后,脑子空白了几秒。
    “你这是……”他直愣愣看着南馥,不可置信地吸了吸鼻子,“在向我求婚吗?”
    因为失血,南馥脑袋越来越晕,她强忍着,睫毛上黏着血渍,徒生一股子的厚重感,似有千斤重,她扫过四周,看到半明半昧的嘈杂场景,又垂下头,发现手里连枚戒指也没有,不由苦笑了声:“是简陋了些,也有点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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