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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他还侧身到顾绒耳边,单独和他说:“不错啊,二绒现在懂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顾绒现在一见着沈秋戟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更不好意思正面直视沈秋戟,不过沈秋戟没提半句和那张出浴图有关的话,顾绒就以为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刚要松口气,结果沈秋戟又说:“画也画得越来越好了,挺像我的。”
顾绒:“……”
他可以自杀让时间重置到他画完速写之前吗?
顾绒很想这么干,但他没胆子。
沈秋戟调侃完他以后也开始说正事:“我觉得下元节你可以去。”
“请水官为我消灾解厄吗?”顾绒知道沈秋戟为什么这样说,和上元节中元节相比,下元节名气没那么大,但实际上这也是个历史悠久的传统节日。
“对。”沈秋戟点点头,“或许水官显灵,就能把你爱撞邪的怪异体质给掰正了。”
顾绒勉强被这句话给安慰到了。
晚上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但想起他和沈秋戟住一屋后尴尬的情绪又犹如浪潮层层将他吞没,他现在对沈秋戟也PTSD了,所以沈秋戟一开始脱衣服,顾绒就赶紧转过身假装玩手机,不敢多看。
等顾绒觉得沈秋戟差不多该换好衣服了,他才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圈屋子,结果他却看到沈秋戟还是光着上身在屋里闲逛。
顾绒大惊失色:“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穿着啊。”正在喝水的沈秋戟握着矿泉水瓶有些愣,指了指自己的裤子说,“这不是在吗?”
顾绒蹙眉,指正他的话道:“那是裤子。”
“可我前两天这样你也没说什么,而且给你看看不好吗?省得你下次再画错。”沈秋戟挑眉,继续昂首喝水,胳膊上的肌肉因为抬手的动作线条越发流畅好看,充满了力量的美感,好像一拳就可以打死三个顾绒。
顾绒抿唇作了个吞咽的动作,侧过目光小声说:“我哪里画错了?明明画的很好啊……”
结果沈秋戟听见他这么说就笑了,将水瓶在桌上放好走到顾绒面前,开始解自己裤腰带。
“你又干什么?”顾绒更震惊了,开始找被子裹住自己。
沈秋戟动作不停:“我给你看看。”
顾绒面红耳赤:“我不看!谁要看啊?!”
但沈秋戟不容他拒绝:“不行,你必须得看。”
顾绒想溜走。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他画了沈秋戟半裸出浴图,沈秋戟要逼着他看他脱裤子。
这时沈秋戟曾经说过却被顾绒忽视的一句话,忽然闪现在他脑海里,那时沈秋戟问他:男孩子的清白也是清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gay你该怎么办?
顾绒当时听沈秋戟这样说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顾绒却不由想,难道沈秋戟……是gay?
“你看。”而沈秋戟也在催促着他赶紧转头。
顾绒明明是不想看的,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眼睛,目光慢慢地转向沈秋戟——
沈秋戟解开裤绳,将裤子稍微往下拉了一点,露出更多的腹部说:“我有九块腹肌,你少画了一块。”
顾绒:“……”
原来不是看那个啊。
顾绒也说不出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他像是在掩饰情绪似的,随便找了个话题飞速说道:“我只听说过八块腹肌,你怎么还能有九块啊?都不对称……”
沈秋戟给顾绒科普专业知识:“其实很多人的腹肌是不对称的,人腹部的肌肉形状是天生的,你只能把它练得饱满好看一点,而无法强行练对称,而我肌肉分布不好,练得再好也不可能对称,所以就有九块。”
说完后沈秋戟再看向顾绒,就发现自己这个室友耳朵尖红得厉害,连脖颈上都是泛着淡淡的粉,让人想要一口啃上去撕咬舔舐的欲望。
沈秋戟喉结攒动,偏偏他还恶人先告状,质问顾绒:“你脸红什么?不是你说的吗?我有的你都有,你之前还逼我看你洗澡的,现在你看我个腹肌怎么就脸红了?”
什么叫他逼着沈秋戟看他洗澡了?明明还隔着一层帘子呢,可眼下却不是和沈秋戟辩论的好时机。
于是沈秋戟就看到他问完话后青年耳根红得更厉害了,双颊像是喝醉了酒般晕着驼红,却还要强撑着脸面嘴硬说:“那是我年轻不懂事,不知廉耻,现在我知廉耻了。”
但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这句话分明是狡辩。
沈秋戟他也没谈过恋爱,七叔以前就说过他性子孤僻,为人冷淡,要不是他真的有够穷,恐怕门里诸位还会以为他选的是孤命。
然而即便沈秋戟没有谈过恋爱,可沈秋戟也知道,他和顾绒都是男人,以前在医院同吃同睡同洗澡顾绒都没有脸红过,现在就是看个腹肌顾绒就羞怯地跟和他亲了嘴似的态度不、正、常。
总的来说,是顾绒变了。
变得会在浴室等着他洗完澡后看他的胸肌腹肌;不仅要看,还要在速写课上画出来;画出来也就算了,顾绒还一边嘴上说着不看他脱裤子亮腹肌,一边身体却很诚实地扭头过来看,看完又要脸红。
最主要的是,在明心楼那会,顾绒说过愿意为他挡刀——哪怕要再死一次也是愿意的。
沈秋戟低头望着顾绒,霎时恍然大悟:如果这都不叫喜欢,那还有什么叫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