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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是小团体,暗卫发现过密道,却没有当回事。
暗会个情人罢了,那卖油郎查过,愚笨憨蠢,身家清白,绝不可能给前朝做事。
也正因为是小团体,苏孚并不知道这密道。
不过苏孚也通过观察与排除法,隐隐猜到,律冬是通过成衣铺子传递消息。
柳絮不怎么擦胭脂水粉,也不戴金银首饰。出门除去那成衣铺子,没别的去处。至于能不能是通过接客对接......柳絮现在被刑部侍郎包下,不接外客。
原著中秋宴上,刑部侍郎为护驾左胸中箭而亡,嫌疑很小,再说那边因为柳絮这层关系,一直也有暗卫盯着,没发现问题。
成衣铺子就不一样了。
虽然暗卫报告没异常,终归人多眼杂,来往客人,多如牛毛,谁知道,会是哪个不起眼的环节暗藏消息,而那暗卫忽略了呢?
她已决定抽时间亲身去盯两日。不过现在这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眼前,与她对坐这人。
林镜面若霜雪:“你要我帮他插人进戏班?”
苏孚笑道:“凭你的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林哥,你就帮帮柳絮吧。他那双生子妹妹答应,这事成了,就劝爹娘认回柳絮。”
林镜见她一心为柳絮说话,气得胸膛起伏:“什么爹娘!那是你的爹娘吗?那是柳絮的爹娘!”
苏孚笑眯眯地:“早晚的事。”
林镜的呼吸顿住,瞪大眼眸,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只觉心痛难忍,短短几日,短短几日,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帮不帮?”她摸摸鼻子:“不然做个交易?”
林镜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想必很难看。
偏苏孚一无所知般,步步紧逼:“你不是嫌我缠你?这样,你帮柳絮这回,我再不缠你了可好?”
林镜抖着手,强压几次,堪堪没有异样,灌进一杯清茶。
他想问,就在几日前,你不是还喜欢我么?
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你怎能,变心这么快?
话到嘴边,哑声道:“你不是说清远有问题?”
苏孚表示疑惑,他道:“我发现,柳絮和清远私底下关系很近。”
言外之意,柳絮有问题,现在太后六十寿宴和中秋宴合办,这么大的事,不能让柳絮掺和。
苏孚却坚定信任柳絮。
他们之间,林镜要么躲避、要么顺从,从来没有第三个选择。
苏孚为别的男子,堵他至绝境,使出百般手段。
躲无可躲,林镜怆然一笑,连道三声好:“既如此,我便帮你!也请苏小姐遵守诺言!”
苏孚粲然道:“自然自然。”
她奔去告知柳絮好消息,连给他关好屋门的心思都没了。
林镜去拴好,顺着门滑坐在地,身心冰凉。
你看,初心易变。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有水滴在衣襟,林镜摸上脸颊,湿漉漉的。
推开窗,月光投在亭亭如盖的梧桐树叶,顺着缝隙流淌,逶迤一地。
前楼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他这后楼茕茕孑立,永恒地陷进无尽黑暗中。
他爱干净,所以腌臜的光明从不属于他。
可惜干净的光明,从他落进泥潭,把酒陪欢的第一天起,也不再属于他。
今夜包下柳絮的刑部侍郎没来。告知柳絮可以插人进戏班,苏孚婉拒了柳絮的留宿邀请。
一来,苏孚并无打算牺牲色相。
二来,回想林镜那被欺负狠了的表情,苏孚略微心虚,刺激过头啦?
苏孚悄悄摸回后楼。
这阵子苏孚就住在林镜同一楼层。
这可是风月楼独一无二的待遇。
她和林镜同睡的流言也是这么起来的。
到楼道中,却没回自己房间,越过去,敲林镜的门。
无回应,好声好气叫门,也没声音。
门缝中似有烟雾溢出来,贴近去嗅,似幽兰冷香。
却比兰花更清些。
若非这么浓,弄到成云成雾,如有实质,还会再清。
清到绝不会引人注目。
她冷不丁联想到,这是系统资料中,对迷魂香的香味描写。
破门而入,屋内恍如仙境,连家具只能见到模糊轮廓。
这得是燃了多少香?!
她在云雾翻腾中,找到靠在墙角的林镜。
他还睁着眼,意识明显不大清晰,挂着痴痴笑意:“怎么会对香主没用。只要够多,不还是入梦了么?”
苏孚的心一下子软了。
面庞也柔下来,蹲在他面前:“是,我来了。”
林镜伸手,来摸她的脸,到半途,眼泪落下来。
苏孚握住他停住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林镜神色委屈极,喃喃控诉:“你怎能这么对我?”
苏孚要解释,他却脸色一变,抽回手,冷淡道:“假货罢了。”
他是迷魂香主,这香雾化成的人,理应随他心意而动。
可眼前这幻影,一动不动。
林镜不满地抬起下巴:“蠢香,还不取悦我?”
原来林中白兔,还有这一面。
也是,原主记忆中,那在陋室墙壁画莲的少年,傲气傲骨,全都不少。
是这些年的经历,将少年磨砺得温润圆滑......强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