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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阮看他性格有些暴躁,小声叮嘱李星桥:“桥桥,要劳烦你多关照柯仔和这个人一些,我担心像他这种人容易找死。”
李星桥:“妈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人就该让他自生自灭。”
孟阮薅了一下大明星鹅子的头发。
钟臣黎垮着一张脸看他们互动。
这时一位女学生说:“智安你别乱叫了,你看看这个提示上写的什么!”
——不得肆意喧哗。
郑智安被她这么挤兑,一时拉不下脸,讥讽道:“区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迷信了?怎么你是不是心虚啊?特别怕死是不是?”
区蕊:“你有病吗?谁不怕死?你要不怕你就继续叫好了,你个傻逼怎么不干脆点把火,烧起来看看我们能不能离开这儿啊?”
“你放心,你死我也不会死的!你们就疑神疑鬼吧!老子不奉陪了!老子现在就去踹门——”
两人就这么当场争执起来。
孟阮懒得听他们浪费口舌,伸手在钟臣黎的眼皮底下晃了几下:“要不我们先找找一层有什么东西?”
这一层的风格与先前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有许多现代先锋作家的画作和艺术品,以暖黄色的基调为主。
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得有十几个,其实还珽壮胆。
只不过郑智安这边才刚吵完,一层所有的射灯、廊灯和顶灯全都在一瞬间熄灭。
突如其来的寂静和黑暗很容易让人陷入恐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有男友女,也分不清是谁的,总之乱成一锅粥。
孟阮站在原地,闭上眼,元神慢慢散开。
“天地寂静,万物谛听。”
她立刻就能够感知目前在身边的有哪些人。
窗户外居然还有毛茸茸的细雨声。
桥桥还在,但奇怪的是已经察觉不到钟臣黎和钟尧了。
孟阮微微蹙眉,正想放个荧光看一看,反正这也不算“火”。
下一秒,美术馆灯光重新归位,经历过这次黑暗,印入眼帘的画面与先前又完全不同了。
先前撞见血手印的那位女孩叫石思园,她瞧见眼前的一切,于是又一次发出惨叫,疯了似的抱着头,身子软的像面条,沿着一处角落往下滑。
就连一旁裕子的脸色也变得相当惨白。
因为众人面前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鲜红血字,它们涂满了走廊和墙上,延绵交错,仿佛蛛网,堪堪避开了那些画作的地方。
“我想出去!”
“救我!我不想死!”
“我再也不敢违反规定了!饶了我吧!”
每一个字都扭曲着,如同字字泣血,是怨灵的哭诉。
孟阮看了一圈这些骇人的文字,没写什么实质的线索,但眼下果然有一半的人却是不见了。
就连钟臣黎、钟尧和陆弯弯都不见了。
好不容易这次他俩开局在一起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又被珑阵拆散了!
裕子扯了扯司一遇的袖子,神情严肃:“……这地方太邪门了,蓝舜刚才还在我边上,一下子就不见了,我们接下来还是拉着手吧,我怕你也突然没了。”
司一遇:“……”
年轻人的表情好像瞬间怔住,就像被她的说法吓到了,连忙拼命摇头。
不过他的表情过于面瘫,也看不懂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孟阮数了一下,加上她这里一共剩下6个人。
“我试试能不能感应到阿黎的气息,顺藤摸瓜找着他们,我再重申一遍,大家挨得近一点,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柯恒忻默默庆幸自己跟着的是阮姐,而不是那位脸冷心更冷的变态大佬。
他扶着石思园起来,努力安抚她的情绪:“大家相信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上次也经历过这样的珑阵,也都是靠着阮姐他们才活下来的!”
裕子沉思片刻,说:“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但目前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大家跟着孟阮走了一段路,发现本该宽敞的展区,多了两间门扇相对的房间。
李星桥:“……这之前没见到呢。”
孟阮:“好像阿黎就在附近,你们先别动,我试试。”
李爱豆反身挡住了娘亲,“怎么能让你来,我来吧!”
他淡定自若地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姿态随意地扭动把手,结果——
愣是没扭动。
李星桥咳了几声,有点火了:“打不开啊,靠,要不我来个咒术……”
“等等。”孟阮站在另一扇门前,试了一下,“这个打开了!”
两人无声无息走进房间,眼前横七竖八、高高矮矮地摆着一个个白色的石膏像。
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与其说是“石膏像”,不如说更像一片形同枯朽、面色灰白的“人形碑林”。
这些人穿着差不多款式的长袍,嘴唇青灰像干裂枯败的树皮,散开的瞳孔呈现黑色,正神色死寂地望着他们。
孟阮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叮嘱门外的小伙伴们:“那个……你们先别进来。”
她四处看了一下,恰巧摄像头里传出了钟臣黎的声音。
“阮阮,听得见吗?”
孟阮朝着那个方面挥了挥手,“亲爱的,你在哪儿啊?”
那边传来钟臣黎沙哑浅淡的笑声,“我和钟尧也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我们这边没有那些恶心的石膏像,但能通过一个电视屏幕看见你们的房间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