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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明与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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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晋军的追击下,周岱一伙成阳贼,亦或是济阴义师,毫无意外地溃不成军,但由于是夜间作战,况且某人又刻意拖延了晋军出动的时间,这使得成阳贼最终逃过一劫,非但仅有约四成贼众被晋军追上,甚至于即便是这些点,也有不少趁着夜色成功逃离。
    但即便如此,晋军还是取得了出征以来的首次胜利,全军上下士气为之大振。
    顺便一提,当晚上部都尉褚燕也顺利地夺取了成阳,拿下了出征以来的首功。
    次日,即二月二十二日,赵虞于清晨来到成阳城外。
    早已得知消息的褚燕亲自率人打开城门,将这位己方的主将迎入城内。
    因见褚燕神色微妙,赵虞故意逗他道:“夺下了首功,怎么还是这幅表情?”
    “大首领就莫要取笑我了……”
    褚燕哭笑不得。
    这首功哪里是他‘夺’下的,分明就是别人让给他的,要不然似曹戊、周贡、王迅、张期等人,为何没一个人带人夺城,都纷纷追击溃逃的成阳贼去了?难道收复城池的功还不及多杀几个叛贼?
    说到底还是因为约定俗成的规矩:首战首功,得交由主帅最得力的心腹爱将。
    而在赵虞麾下,褚燕当之无愧是最受前者信赖的爱将,其他人又岂会与他争功?
    所以说,褚燕的这个首功,其实就是白捡了一座毫无防备的空城,也难怪他兴致缺缺。
    “有功劳还不好?”
    赵虞笑着与褚燕开了几句玩笑,随后才端正神色,吩咐褚燕出榜安民。
    褚燕表示他昨晚就已经安排好了——跟在赵虞那么多年,他岂会不知这点事?
    晋军纷纷入驻,惊动了城内的百姓,城内百姓纷纷上街围观。
    “是朝廷派来军队!”
    “万岁!”
    看着赵虞麾下军队中高举的‘晋’字旗帜,成阳百姓便知道这座城池被朝廷收服了,他们有的面色惶惶,有的大喜过望。
    在此期间,赵虞则跨坐在战马上,时不时地朝着街道两旁的百姓招手示意,做出种种亲和的举动,这让两旁围观的成阳百姓愈发好奇:这位脸上戴着虎纹面具的晋将到底是何许人?
    很快,士吏廖广便派人放出风声,介时成阳百姓才知道,那位惊退了成阳贼的晋国将领,便是当朝陈太师的义子,颍川都尉周虎。
    “原来是‘陈门五虎’!”
    有消息灵通人士立刻就联想到了名扬天下的五虎,成功地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在周遭人渴望的目光下,得意洋洋地讲述起陈门五虎……
    “陈门五虎,即陈太师膝下英勇擅战的几位义子,亦是名扬天下的几位猛将,邹赞、薛敖、章靖、韩晫、王谡、周虎……”
    “咦?”有听出破绽的百姓质疑道:“不是五虎么?怎么有六人?”
    “呃……”那人亦为之语塞,面红耳赤地开始胡乱编造:“五虎是五虎,但其实就是有六人。这第六头虎叫做‘隐虎’,平日里见不到他,只因为他五位兄长出马就足够了,是故世人才以为只有五虎……”
    “哦——”
    一众百姓遂恍然大悟。
    而在这个胡编乱造的谣言逐渐传播开来时,赵虞已带人来到了县衙,却见县衙外的地上有跪着几人,为首是一位目测四十几岁的男人,伏地而跪,身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官服。
    而在其身后,则跪着一名妇人与两个孩童。
    “都尉。”
    廖广策马来到赵虞身边,指着那人低声对赵虞解释道:“此人乃前成阳县令李秋,因被成阳贼胁迫,不得已委身事贼,昨夜周岱一众连夜逃离时,此人携家小躲藏起来,未曾与成阳贼一同逃离,得知我军收复城池,他主动投案,向我军投降。”
    “唔。”
    赵虞微微点了点头,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扶起前县令李秋。
    前成阳县令李秋大惊,连连说道:“戴罪之人,愧不敢叫周都尉礼待。”
    赵虞笑着宽慰道:“李县令何必如此?据我所知成阳只是一小县,县卒不过千人,挡不住成阳贼也实属正常,昨晚李县令不曾与成阳贼一同逃窜,今日主动投案,足可见李县令依旧心向大晋、心向朝廷,这就足够了。……日后我会向朝廷奏请,为李县令开脱。”
    说罢,他亦抬手示意李秋身后的妇孺起身。
    李秋感动地无以复加,握着赵虞的手简直热泪盈眶:“多谢都尉!多谢都尉!”
    期间,在旁围观的郡卒、县卒亦看到了这一幕,看向赵虞的目光亦变得更为尊敬。
    这等平易近人的态度,这等宽宏大量的胸襟,真不愧是陈太师的义子,名扬天下的陈门五虎……
    当即,赵虞命李秋继续担任县令一职,协助他麾下郡军安抚民意,使李秋感恩戴德。
    顺便一提,成阳的县尉孙骀,因畏惧朝廷治罪,昨晚携家小跟着周岱一众连夜逃离了——当然,赵虞对此也不在意。
    上午大概巳时前后,追击成阳贼的众将陆陆续续带兵返回成阳县,向赵虞覆命,同时也带回了一些俘虏。
    轻而易举就取得了一场胜利固然让众人颇为喜悦,但全军上下难免有种意犹未尽的感慨。
    为了掩盖昨晚自己故意拖延晋军的举动,赵虞故作感慨地对众将说道:“这可真是没想到……本来,鉴于是我等出征后的首场战事,周某还打算谨慎些,打得漂亮些,没想到这伙成阳贼居然如此胆怯……”
    『哦——原来是这样。』
    除褚燕以外,一干将领闻言恍然大悟。
    原本他们还奇怪,面对一支乌合之众,何以这位周都尉如此谨慎,甚至于因为过于谨慎错失了追击叛贼的良机,原来这位周都尉是想谨慎地打一场漂亮的战事。
    这就解释地通了。
    没错,这几日的失误错不在这位周都尉,而在于那些成阳贼的胆怯——这群鼠辈,根本不配作为周都尉的敌人!
    恍然大悟之余,梁郡的士吏王迅笑着说道:“可惜周都尉这柄利剑,对于那伙成阳贼来说过于锋利了。”
    话音刚落,济阴都尉田禁亦笑着恭维道:“这也是错有错着啊。若非如此,谁能想到都尉单凭威名就能吓地那群贼子连夜逃窜?”
    众将连连点头附和。
    在他们的恭维下,赵虞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类比陈太师、陈门五虎那样的猛将……
    但这样的理由也难以让人质疑——若非如此,如何解释有数万之众的成阳贼不战而走呢?
    想来想去,大概还是周都尉的名声太响亮了。
    “呵呵……”
    被众将仿佛众星拱月般围在当中一顿恭维,纵使赵虞脸皮再厚,心下亦有些尴尬。
    成阳贼哪里是被他吓退了,分明就是被张翟那个内应给吓退了……
    干笑两声之后,他将这份功劳推给了陈太师与陈门五虎:“也许是成阳贼听说过太师与五虎的事迹,误会我是其中之一,故而惊退……”
    这么一解释,立刻就合理多了。
    但即便如此,他惊退数万成阳贼,兵不血刃拿下成阳的事迹,也必将成为一段佳话,受到朝廷的嘉奖。
    一番热闹的庆贺之后,赵虞便与众将商议接下来的战略。
    他正色对众将说道:“成阳贼往东南方向投奔乘氏而去,多半是想与山阳郡的贼子联手,我等不可给他们喘急之际。”
    众将纷纷点头附和。
    见此,赵虞又转头与济阴都尉田禁商议道:“此去乘氏,我担忧廪丘的成阳贼或会趁虚而入,再复占领成阳,断我军后路,不如我二人兵分两路,由我率军前往乘氏,而田兄则率麾下郡军驻守成阳,顺便攻略廪丘。……虽说周岱一退,廪丘的成阳贼也必然不敢再做抵挡,但城内百姓终归需要安抚,田兄乃济阴都尉,安抚百姓一事,还是由田兄出面比较妥当。”
    田禁哪知道赵虞是有意想要支开他,见赵虞将白捡功劳的机会让给他,他心下亦是十分欢喜,假意推脱了几次,这才笑着答应下来。
    赵虞这边,对于甩掉了此人也是十分高兴。
    当日下午,赵虞便率领四万四千余晋军朝乘氏县进发,而田禁则留了下来,为前者送行。
    鉴于首功已经让给了褚燕,对于接下来攻占乘氏县一事,曹戊这位赵虞任命的前军将,当仁不让地主动向赵虞请缨,希望作为先锋。
    虽说赵虞其实想给成阳贼争取一点时间,但曹戊这种合情合理的请求,他也不好拒绝,唯有点头答应下来。
    心下大喜的曹戊做人也厚道,主动拉上周贡作为副将,二人率领总共九千兵力,加快速度朝乘氏方向而去。
    可谁曾想到,即使曹戊与周贡已加快了行军速度,可等到他们赶到乘氏县时,周岱一众居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惊了!
    周都尉的威名居然这么响亮么?
    还是说,成阳贼竟真的胆怯到这种地步?
    曹戊与周贡二人面面相觑。
    待曹戊下达命令,派麾下军卒进驻乘氏县安抚百姓,周贡皱着眉头对曹戊说道:“成阳贼退得太果断了,这不对劲。”
    “唔。”
    曹戊显然也看出了几分苗头,点点头附和道:“看来成阳贼并非懦弱胆怯,而是明白利害得失……他们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无法与我军抗横,是故从一开始就决定退至山阳郡,联合山阳的叛贼。……亏他们起初还摆出一副死守的架势,就连周都尉也被他们骗过了。……这个周岱,十分狡猾啊。”
    周贡亦点点头,旋即询问曹戊道:“现在怎么办?是留在此地等待大军,还是继续追击?”
    事实上他并非没有主见,只不过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因此需要参考曹戊的建议,否则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继续追击咯——这有什么好想的?
    而曹戊显然也明白周贡这么问的深意,在思忖了一下后点头道:“我留下一名军侯,叫率千人驻守城池,等待大军,你我继续追击。”
    他考虑地很周到:反正首战首功已经让给了褚燕与廖广二人,接下来那就没什么忌讳了。
    虽说他军中还有王迅、张期那两位左、右军将,但这两位终归不是他们自己人,就算没捞到功劳,难道还敢跟周都尉告状不成?
    哪方是主军、哪方是从军,心里可要有数啊!
    “好!”
    得到曹戊的肯定答复,周贡心中亦是大喜。
    于是乎当日黄昏前,二人留下一千兵力驻守乘氏,继续向东追入了山阳郡。
    一个时辰后,待天色逐渐转暗时,赵虞亦率领大军抵达了乘氏。
    此时他已收到曹戊、周贡二人送来的消息,得知乘氏县已被他晋军收复,心下倒也不感觉奇怪。
    但王迅、张期二人却啧啧称奇。
    王迅笑着恭维赵虞道:“周都尉兵不血刃连下二城,看来都尉的威名,确实早已传至贼人耳中……”
    “哈哈。”赵虞再一次推给陈太师与陈门五虎:“贼子只是畏惧畏惧太师与五虎罢了,却不想被我沾了便宜,惭愧惭愧。”
    同时,他也不忘暗示王迅与张期,表示不会亏待二人,一定会有功劳分给二人,王迅、张期二人大喜过望,原本就没看出什么蹊跷的他俩,更没有心思去往其他方向想。
    次日,即二月二十三日,周岱率领的成阳贼,已撤至了山阳郡的钜野县。
    钜野县,乃是山阳贼的发迹之地,但此刻山阳贼——或者说山阳义师的渠帅刘辟却不在钜野,而是东边的在金乡县。
    因此,周岱与张翟迅速率军残兵投奔金乡县,而随后追击赶到的曹戊、周贡二人,则在钜野县停下了脚步。
    这巧合,着实给周岱与张翟争取了不少时间。
    当日下午,周岱一众抵达了金乡,派人求见山阳贼的首领刘辟。
    此时,山阳郡这边还未收到晋军前来镇压的消息,得知周岱带着许多兵力前来,刘辟还以为周岱准备与他一同图谋昌邑,心下大喜过望,亲自出城将周岱与张翟几人请入城内,好酒好菜地款待。
    结果一问才知道,周岱根本不是来帮他的,而是逃难到他的地盘,这让刘辟几乎气歪了鼻子,对待周岱二人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见此,张翟便代周岱劝说刘辟道:“刘渠帅,此番前来镇压我等义师的晋将,非比寻常,此人乃晋廷太师陈仲的义子,陈门五虎的义弟,非但擅长带兵打仗,麾下军队亦是雄壮,若我等孤身作战,最终必然被其各个击破,唯有联合一致,才有将其击退的可能。”
    相比较志大才疏、色厉内荏的周岱,刘辟显然是个有主见的人,在张翟的一番劝说下不为所动。
    他皱着眉头对张翟说道:“你要我抛下这边占据的城池,随同你等撤至泰山?”
    “是!”
    张翟郑重其事地说道:“周虎麾下晋军十分精锐,纵使据城而守,我方也很难将其击退,不如撤向泰山,与晋军迂回对抗,令其疲于应付……”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席位中有刘辟麾下的干将嘲笑道:“是故,贵军在那股晋军面前不战而逃?”
    一阵哄堂大笑,周岱气地面色发青,但张翟却神色如常,淡淡说道:“明知必败,又何必死战?”
    堂内再次响起一阵哄笑,嘲笑周岱、张翟二人的胆怯,就连刘辟看向二人的眼神亦露出了几丝轻蔑。
    旋即,刘辟正色对张翟说道:“既未曾交锋,哪里知晓胜败?虽晋军来势汹汹,但我山阳义师也不是好惹的!……既然那周虎率军来战,刘某就与他战!”
    说着,他带着几分挤兑的意味对周岱、张翟二人道:“若两位有意洗刷先前溃败之耻,不妨留下来与我等并肩抵抗晋军,何必被人像丧家犬那般撵来撵去?”
    周岱气地面色铁青,但碍于这里是刘辟的地盘,不敢发作。
    待回到城外的临时营地后,周岱愤愤地对张翟说道:“刘辟,欺人太甚!”
    “渠帅息怒……”
    张翟好言安抚周岱,旋即感慨道:“刘辟贪财短视,不知那周虎的厉害,是故才敢大放厥词……待明后几日,你我再试试劝说他,倘若实在无法劝服,那我等便往任地,先汇合任地的义师,再往东平……”
    “好极!”
    周岱连连点头。
    当晚半夜,张翟借口在营地巡逻,见到了他去年提前安插到山阳郡的手下。
    前来与他见面的人叫做朱象,昔日亦是张翟手下的人,待见到张翟时,口称“渠帅”。
    “这里莫要这般唤我,就叫我张大哥即可。”
    张翟摆了摆手,旋即问朱象道:“今日我观你亦在席中,想必你也受到刘辟的信任,你能否代我说服他?”
    “说服他撤往泰山?”朱象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这恐怕不易。……这刘毗此人,虽有几分勇力与狡智,但为人自负,极有主见,况且又要说服他抛下如今攻占的几座城池,恐怕不易说服。”
    说着,他一脸不解地询问张翟道:“张大哥为何执意要撤往泰山?难道那周虎当真不可战胜么?”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朱象并不清楚某些秘密。
    “这个你不必知道。”
    张翟淡淡说道:“你只要知道,刘辟要硬撼那周虎所率晋军,不过是螳臂当车!那周虎可是陈太师的义子,陈门五虎的兄弟,不说自身能力,他轻易就能调来千军万马,刘辟凭什么抵抗?就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连性命都不顾了,实在短视。”
    说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嘱咐道:“总之,你尽力去劝说刘辟,若他实在不肯听劝,我便带周岱自行离去,你等,亦要提前做好退路,投奔泰山,莫要与刘辟陪葬。”
    “是!”朱象点了点头,旋即与张翟告别,消失在夜色下。
    随后两日,周岱与张翟不遗余力多次劝说刘辟,奈何刘辟不肯听从。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刘辟的部下将领在钜野县送来消息,说是有大股晋军兵临城下。
    周岱立刻就意识到,肯定是他本家周虎带着晋军追来了,连忙与张翟说道:“既刘辟有意寻死,那就任他去寻死,我等速速离去,免得被晋军咬上……”
    “渠帅所言极是。唉,可惜了刘辟手下那几万人……”
    张翟点点头,内心深处终于也抛弃了刘辟。
    当日,周岱、张翟带着麾下残存的两万余人,不告而别,连夜往任城方向撤离。
    得知此事,刘辟破口大骂:“两个鼠辈,亏我还给他们许多粮食……”
    期间,张翟的手下朱象亦劝说刘辟,却被刘辟恼怒地逐退。
    次日,即而二月二十五日,就当刘辟准备亲率援军赶往钜野时,他忽然得知消息,晋军已攻破钜野。
    这么快?!
    刘辟大惊失色,连忙率军退至钜野、金乡两县之间的大沙河,试图凭借这条河流率众抵挡晋军。
    而与此同时,提前一步潜至金乡一带的旅狼们,也已迅速将打探的情报禀告至赵虞:“……周岱的成阳贼不知下落,而刘辟的山阳贼则在大沙河东岸固守。”
    『看来刘辟拒绝了张翟,被张翟抛弃了……』
    赵虞眼眸一闪,立刻就派人招来褚燕,笑着说道:“褚燕,你所期待的,不知好歹的家伙,出现了。”
    说着,他便将摆出迎战架势的刘辟一众告诉了褚燕。
    褚燕一听大为惊喜,心说总算是等到他一展本领的时候了。
    而就在这时,就听赵虞颇有深意地说道:“击溃他们!叫这些反贼,知晓敢抵抗我晋军的下场!”
    “遵命!”
    褚燕听懂了赵虞的暗示,知道眼前这位首领是要杀鸡儆猴,拿刘辟一众来震慑其余的反抗军。
    次日,赵虞率军强渡大沙河,刘辟率众抵挡,尽管双方兵力相差无几,但战场上的局势却是一面倒,随着曹戊率先攻过河岸,晋军的攻势便不可再阻挡。
    此时刘辟才意识到,这股晋军并非他麾下所谓的‘精兵悍将’,可惜此时为时已晚,立功心切的周贡已经咬上了他。
    王二十八年二月二十六日,赵虞率四万四千晋军,与刘辟所率山阳贼激战于大沙河,前后仅两个时辰,便以破敌五万、斩首万余、俘虏两万、自身仅有二千余伤亡的成绩,取得了这场战事的胜利。
    期间,山阳贼首领刘辟,则被周贡斩下头颅,其余贼众,纷纷逃散。
    而张翟的手下朱象,亦在得知刘辟败亡后,带人投奔泰山而去。
    经此一役,附近各郡的反抗军,终于意识到了这股晋军的强盛,纷纷开始思考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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