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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吧,”陈秘书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头,“我会照顾好谈总的,医院还安排了两个护工。不过最近谈总可能得住到另一套公寓去,那边的室内布局比较方便。”
“我也过去住吧?还能帮着一起照顾。”
谈敬一口回绝,“不需要,有那个时间你多练练你的芭蕾。”
“公寓没设置练功房,那边又是在市中心,您练马术路程也有点太远了,还是住在这里比较省时间。护工都很专业的,骨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您真的不用担心。”陈秘书劝道。
谈听瑟迟疑片刻,只能忍着不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谈敬面色稍缓,大概因为身体的不适有点疲倦,因此语速有些慢,“我问了演出的总负责人,他跟我说表演反响很好。但你不能骄傲,知道吗?一场国内的小演出而已,你的目标是面向世界的舞台,就像你妈妈那样,甚至比她更优秀。”
“我知道。”她心里一紧,生怕连后台发生的事也被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在谈敬并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只是让陈秘书推他出去,准备回养伤住的那套公寓。
护工扶着谈敬上车的间隙,谈听瑟低声问陈秘书,“之前你们在外地出差,是因为这个才多待了好几天吗?”
“是的,之所以没说也是怕您担心,影响演出。”
谈听瑟张了张嘴,想说演出真的没那么重要,但最终咽了回去。
……
忐忑不安地过了几天,谈听瑟打电话给陈秘书说想过去探望,结果却被接过电话的谈敬训斥了一顿,彻底打消了念头。
出于血缘亲情,她自然而然地会担心,也可以告诉自己谈敬是因为车祸才没能来看演出,但是却不意味着要继续一次次地自讨苦吃。
于是谈听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乖巧地尽一个女儿的本分,每天打电话“关心”一下近况,然后被三言两语地打发。
这一两年来谈敬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她该学着习惯才对。
现在她还没能力挣脱枷锁,但总有一天她会的。
…
谈听瑟回到了之前充实又枯燥的生活,唯一的乐趣与烦恼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该怎么和陆闻别见一面。
直接约他吗?可是好像没什么好的借口。
于是她拐弯抹角地和谈捷暗示了好几次,表达出自己最近很空闲、很无聊、很愿意陪他出席一些社交场合。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跟着去了某场陆闻别也在被邀请人之列的酒会。
隔着很远的距离,谈听瑟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道身影,只不过……他身边似乎有女伴。
是他的秘书吗?
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忽然走近的江蕴给拉住,“听瑟你回来啦!我跟你说,你肯定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这些天我们都在群里讨论,结果你一直没出现,是不是很忙?”
“对,学校里临时有些作业要处理。”谈听瑟只能暂时收回目光,顺着对方的台阶下。
“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江蕴压低嗓音,“和陆少有关,你猜猜?”
谈听瑟一愣,“陆……闻别?”
一瞬间,她莫名心慌起来。
“是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下意识再次看向陆闻别的方向,“是关于什么的?”
“是关于——”
后半句话谈听瑟根本没能听进去,因为她看到了,她看清楚了站在陆闻别身边的那个女人。
那是许诗薇,她正满脸笑意地挽着陆闻别的手臂。
这一刻谈听瑟忽然反应过来江蕴刚才说了什么,她怔怔地重复其中一个词,“订婚?”
“是啊,你看到他旁边的人了吧?”江蕴说,“我听说,陆少很有可能要和许诗薇订婚了。”
第13章 天翻地覆 她做错了什么
“……订婚?”谈听瑟艰涩地再次重复,“之前谢恬和他不是也有过这种传闻吗?”
“许诗薇和谢恬可不一样,她都成陆少的女伴了,前两天还被拍到一起吃饭,谢恬可没这个待遇,那些都是谢家自己传出的风声。”
谈听瑟怔怔地看着比肩而立的男女,江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她混乱茫然的思绪所吞噬,一点点艰难地消化着。
许诗薇打扮得艳丽而得体,自如地和面前络绎不绝的人们谈笑,和谁都亲近熟悉的模样显然只是她圆滑处事的手段,她在一群商界人士中游刃有余、八面玲珑。
谈听瑟自认永远也无法做到。
她不懂经商,表面再端庄乖巧,也放不下自尊自傲去周旋逢迎。
“他喜欢她?”
“谁喜欢谁?”江蕴分辨不出这两个代称,“这个圈子里有几个人结合不是因为利益,怎么可能动真心谈感情。不过许诗薇运气好,就算是表面夫妻各玩各的,能嫁给陆少也赚了。”
“以陆家的资本,他好像没必要这么做。”浑身都因为冷意而僵硬、钝重,谈听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伪装着平静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陆闻别喜欢许诗薇吗?
“谁又会嫌手里的资本少呢?许陆两家一南一北,据说都对同一个发展方向感兴趣,这个月还一起参与竞标。他们是想吞下更大的市场吧,联姻的确双赢。”
谈听瑟用尽力气弯了弯唇角,点头轻声附和:“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