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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不是她想听到的话吗?可为什么他说出口的那刻,她像是被一道雷劈了样,心裂成几瓣,从里到外的痛,痛的发疯,痛的抓狂,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既然人注定要结婚,选你对我来说最合适。好歹几年的交情,看着你这张脸我不会觉得别扭,恨你,绑着你不是更好?”
电梯到达一层,他单手抄兜,留下一句:“晚上穿的好看一点。”便离开了。
韩琦刚才恨不得整个人埋入电梯壁里,也就不会听到自家老板这些痛掉牙的作死话了。
“聂小姐,这话您别放在心上,晚点我会联系您。”
电梯门重新关上,聂姝好笑又气愤地翻了个白眼,就算她已经认命了,可不代表她想听这些话。
回到病房,父母见她脸色难看原本想说什么还是放弃了,她意识到自己失态,笑着说:“怎么了?”
聂母叹了口气:“再为你的婚姻发愁。”
“这世上有愁不完的事儿,全都放在心上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小殊啊,你爸觉得他不错,不像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我觉得不好直接下定论。你们要是结婚了,你就多留意他私底下是个什么人,要是靠得住就踏踏实实过日子,要是不行,咱们在想别的办法。”
聂姝笑起来,给聂母喂了颗定心丸:“说好嫁给他,我没打算变卦,别担心,我也已经长大了。”
她在医院又待了一个小时便回家了,沈繁现在是她实打实的金主,他开口要求说好看点,那她就得郑重对待。
将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倒翻出一条从未穿过的大红色裙子,两条细带,露出一大片性感的肌肤,聂姝最为得意的部位就是自己的锁骨,当即决定选它。
热辣火焰般的红色就该配浓妆,不过她选择先吃了一些等东西填肚子,免得他带她见朋友想损招对付她,她得有个不会饿的肚子才有力气和他们斗。
晚上七点天已经黑了,黑色的莱斯莱斯在楼下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接到人。
坐上车才发现沈繁居然不在车上,聂姝故意的刁难反而刁难错了人,一张脸涨红,羞愧地吐了吐舌,和坐在驾驶位上的韩琦聊天。
“沈总的朋友已经到了,正缠着老板聊天玩牌,实在走不开才没来接您。”
“没关系,我能理解。”
韩琦在心里轻叹一声,老板娘穿成这样,老板估计又得闹别扭。
此时会所最顶层的奢华包厢内,三个男人正一脸好奇地围攻沈繁。
“你胆子够肥啊,你妈能饶了你?”
“我妈早死了,别给我乱指亲人。”
聂姝刚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死了?怎么会?
第13章 聂姝,出息了。
与聂姝以为的莺歌燕舞,争奇斗艳不同,富丽堂皇的包间里只有围着桌子而坐的四个男人,牌与牌碰撞的声响,还有男人们不高不低的交谈声。
门口的动静惹得他们回眸。
聂姝硬着头皮走到沈繁身边坐下,刚挨到椅子一件混着熟悉香水味的外套兜头盖下来。
男人慵懒嗓音透出几分凉:“穿上。”
那几个兄弟嚷嚷着笑话他。
“什么年代了,你管的也太宽了。”
“妹妹,听哥的赶紧跑,这人心眼坏着呢,要拿金屋来关你。”
金屋?关?这几个字眼带了几缕暧昧,聂姝像心甘情愿走入网中的鱼,放弃了挣扎。
从头上拽下男人的西服,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卷发有一缕翘起,纤长如蝉翼的眼睫低垂,无声地将大到离谱的衣服套在身上。
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她笨拙地将盖过她手的袖子挽起,男人悦耳磁性的轻笑从喉咙溢出。
性感漂亮的锁骨被衣服盖住,聂姝微微低头,手刚碰到被压在里面的头发,那人先一步帮她拿出来,顺带还理了理她另一侧的头发,动作轻而温柔。
他今天心情很好,让无数千金小姐赞叹的脸上没有冷漠与敷衍,笑得眼眸盛光,这才是沈繁原本的样子。
显然自己的听话大大取悦了他。
黑色衬衫长袖被推在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存在感极强地搭在她的椅背上,男性气息铺天盖地涌来,她不适地动了动身体。
曾经的他们连逛个超市都腻腻歪歪在一起,哪怕结账握在一起的手都不愿松开,谁想有一天竟会对他身上的味道避之不及。
“章毅、曲郸、乔沐……我的大学同学。”
聂姝只当没看到他那一瞬间的沉吟,笑得优雅大方:“你们好,我是聂姝。”
三人全都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打量:“聂姝,你不认识我们了?好歹是吃过一顿饭的交情。”
聂姝在那段尘封的过去里还真扒拉出这么一段记忆。
大学刚开学她身后就多了只名教沈繁的粘人精,上公共课、打工、吃饭,凡是能待在一起的机会都不会错过,以至于全校的学生都知道高冷拽炸天的沈大校草有个萌化人心的属性——女朋友的挂件。
朱萍还调侃他们干脆搬出去好好过二人世界得了,“反正沈繁有你即世界”省得天天在学校逼她们吃狗粮。
朱萍的话让她从甜蜜中抽离,这才发现开学一个月沈繁连个打招呼的朋友都没有,每天像只可怜巴巴等她投喂的小狗,只有见到她才会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