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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被池水淹没,或许这才是她的归宿。
这就是个美丽深情而又悲惨的女子阴差阳错的生。
看完这些内容,沈延和江闻岸都久久无言。
唏嘘之余,沈延心中只有仇恨。
樱贵妃已经死了,他不会迁怒到沈彦昭身上,他更恨自己多年以来将杀父仇人视为父亲。
他必须报仇。
直到坐上马车回京的路上,江闻岸都没有劝过他句。
善恶终有报,若是上天不渡人,那便只靠人自渡。
江闻岸几年以来为沈延所做的筹谋亦可以派上用场了,成败在此举。
沈延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自然心神不宁,江闻岸只在旁静静地陪着他。
小黑路上也十分安静。
马车忽而颠簸了下,影尘的声音传来:“殿下,此处有点蹊跷,小心戒备。”
听这话,沈延立马握住江闻岸的手,未及多言,上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有蒙着面的人破车顶而入。
二人早有准备,堪堪避过,沈延将人按住。
把精致的匕首自江闻岸袖间出,架在蒙面人脖子上,车顶打开,铮亮的刀柄反射出亮光。
沈延掏出鞭子,自身后将人勒住。
“先生转过去,别看。”
这人就是奔着取他们的姓名来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江闻岸不会不懂。
外头打斗的动静十分大,影尘也被人绊住了。
“我去外面帮他。”
“好。先生小心。”
话音刚落,鞭子勒着的人额头青筋暴起,又因为沈延发狠的压制使得身体动弹不得,不多时,人彻底没了动静。
小黑跟着江闻岸跑出去了,此时正发狠咬着个人的腿,咬得人哀嚎不止。
江闻岸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此时是危机时刻,人命关天,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后腿。
好在他早就找梁子卿要过防身可用的工具,除了把锋利的匕首外,梁子卿还给了他毒粉,能够让敌人暂时失明。
他几乎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能将毒粉准确地往人脸上洒的。
可是来的这班人好似真的完全不准备留给他们条活路,来的人太多了,毒粉都洒完了,可是还远远不够。
影尘已经负了伤,但仍然强撑着抵挡。
沈延解决完马车里的人也第时间出来了,他将聚集在江闻岸身边的人清理干净。
小黑绊着敌人,口撕咬下块小腿肉。
“小黑,去先生那儿。”
沈延只来得及吩咐它身,便转头到影尘身边去帮忙。
他手中握着生辰那日江闻岸送到鞭子,鞭抽倒个人。
江闻岸倒不算拖后腿,克服恐惧用匕首将被毒粉迷了眼睛的人刺死。
沈延那边战况胶着。
他和影尘皆是武艺高强的人,本来两个人配合着尚可以应对几十个人,然而对面却同样有个身手了得的人,如此来便占不得上风了。
“嗖”的声,支利箭自空中划过,正好插在沈延腿上。
“延延!”
江闻岸几乎失声,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了过去挡在江闻岸身前,锋利的匕首果敢地朝黑衣人刺去。
小黑也表现出了属于猛兽的前所未有的凶狠,护在主人们身前,将意图靠近他们的人扑倒。
沈延没有多耽搁,直接拔出箭矢丢在地上,顿时片血肉模糊。
挥舞的鞭子迅疾划破长空,回声响彻山谷。
江闻岸感觉手臂酸得快要抬不起来,可却不能停下,他的脸上沾满了滚烫的鲜血,和沈延腿上的模样。
他强迫着自己不去看沈延,只顾重复地做着狠戾的动作。
人好似越来越多了,杀死了波还有波,终于将三人狼团团围住。
小黑满口血肉,但还是牢记着沈延的吩咐,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江闻岸,在他脚边呈戒备状徘徊哀嚎不止。
沈延支持不住了,摊着条腿坐在地上。
影尘的右臂也受了伤,血流不止。
江闻岸身上没受什么重伤,然而身心都极度疲惫。
果然还是逃不掉吗?
这段日子以来的幸福和安逸让他忽略了些事情,此刻才猛然想起来,按照原文的进程,沈延便是在十八岁这年遇害的,加之上次下南洲太子刺杀失败,又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
来时他路上担惊受怕,得知佟玉婉和沈时南事之后心里大受震撼,反而将提心吊胆冲散了。
他恨自己,怎么能把这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虽然原文之中沈延是在宫里被迫害死的,可他来到这里之后剧情改变了太多,不该不加以防备。
即使此次出行按理来说应当无人知晓,而且他有找人暗中跟从的,怎么会没人出来帮他们?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江闻岸在脑海里思索着,想弄清楚究竟是哪环节出了差错。
人群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抬了抬手。
时间攻势全部止住。
江闻岸已经很累很累了。
“延延……”他跪在沈延身边,不敢去碰他的腿,只能握着他的手遍遍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沈延失血太多,唇色已经变得苍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