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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挑好果核的果子切块,甄妙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甜中带酸,大多数人惯爱吃甜口的,怪不得卖不出去。但对她来说正好,加糖熬制,到最后包在饼中味道要好很多。
甄妙走上离开前就发好了面,这会儿不至于手忙脚乱,调馅儿洗菜这些事儿也费不了多少工夫,秀华做其他的,她熬果酱,如此一番忙碌下来也不过才一个时辰。
秀华得知她今儿去镇上是应了不知哪家小姐的丫鬟,担心道:“靠得住吗?听说有钱人府上的奴才狗眼看人低,心肠也坏的很,不是拿人东西不给钱就是耍弄人半路反悔还恶人先告状。”
甄妙将刚烤好烫手的饼一个个码好,笑道:“一手钱一手货,非亲非故,凭什么让她们白占便宜?凡事往好处想,那种恶奴毕竟是少数,老天爷也容不下这种人。做买卖要重信用,不占理的事我不做。”
这种天气围在灶膛边确实有些折磨,擦去额角斗大的汗珠,不经意转头看了眼西斜的太阳,金光灿烂,热意灼人,而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光而来,在门前站定。
秀华撞了下她的肩膀,笑着说:“我去陪林婶,你们早些回来。”
甄妙算好了,这会儿动身到镇上正是各家各户置办食材做晚饭的时间,至于能卖多少她心里也没谱,忍一忍回家吃饭还能省一文钱,换做她自己肯定要省的。
这会儿没有驴车坐,两人只能走路去镇上。
夕阳下的街市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甄妙还没到老地方就被老主顾给拦下,那人一口气买了五文钱的份儿:“趁热带回去给家里的婆娘孩子也尝尝。”
甄妙笑着把钱收好,刚要走又有几个妇人给围上来,说了要什么馅儿的一边寒暄:“大热天闷的人没什么胃口,不吃又怕晚上饿得睡不着,正发愁吃什么好,看见你倒好了,回去熬个粥,拌个菜就成。”
“可不是,咱们也偷回懒,天天围着灶火转,哪儿吃得消。”
妇人们七嘴八舌的逗笑又招了几个相熟的姐妹跟着来买,不多时竟卖掉了大半,只剩给那位姑娘留的那几个了。
“相公,我在这里等就好,你先去药铺买那方子上的药成吗?”
她的嗓音软糯尤其有求于人时音调会微微上挑,男人如石般清冷的心像被一片轻羽撩拨,酥酥痒痒,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将那丝不愿离开的情绪压下去,认真叮嘱道:“要是一炷香她没来不必等了,能卖就卖掉,卖不了带回家,我尽量快些。”
甄妙将钱袋子塞给他,红着脸笑:“知道了。”难为他这般少言的人费这么多口舌同她说这些话。
自成亲前被那个地痞流氓找过麻烦,他一直放心不下,之后来镇上他总在不远处陪着,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两人的习惯,忙碌中彼此对视一眼劲头十足。
只是他是有大志向的人,天天守着她算怎么回事?
她之前有和他提过不用再跟着她了,做了这么久的买卖四周的人都与她认识,再不济她还能去前面工地找杜老和陈伯帮忙,他什么都不说每次都要跟着,让她哭笑不得。
想到再过几天他去学堂读书,两人只能一同早起晚归,她倒也生出几分不舍。
筐里剩的几个果子饼是特地为那姑娘留的,前方人来人来不见有俏丽姑娘。
夕阳染红了天际云彩勾勒出一片瑰丽艳景,甄妙看了一阵,正看得入迷,被略显熟悉的声音唤回了神,只见姑娘急匆匆地跑来,发红的脸上有意外和欣喜:“你在啊,我还怕你不出摊。”
这姑娘是镇上大户梁家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偶然出府因腹中饥饿便买了两个果子饼解馋,剩了一个带回去原想等饿了再吃,不想被三小姐给看到尝了此后便惦记上了。
“你快些包好主子等着呢,往后这个时间也出摊?”
甄妙利落地用纸包起来递过去,笑道:“是啊,出摊的。”
那姑娘点了点头,给了钱就往回跑,任甄妙怎么喊她给多了,她丢下句“不必找了”就不见人影了。
甄妙将厚布重新盖好背起竹筐打算去药铺找相公,才刚走过巷口,被一道傲慢不客气地嗓音绊住脚步:“前面的小娘子,可还有饼卖?”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身着深蓝色锦袍的白净少爷正眯眼打量她,出声的是他身边那个奴仆装扮的小厮。也怪她运气不好,先前才和秀华聊过,这会儿就遇上个正儿八经的狗仗人势。
宁惹阎王不惹小鬼,没必要结仇,她轻声应道:“不巧,您来晚了,全都卖完了,改日再买吧。”说完便疾步往药铺去了。
却不知她走远后,那位蓝衣少爷轻笑一声:“果真如我所想,人娇声也好听。”
甄妙和林书安会在她去药铺的路上会和,她本打算直接回家,林书安执意去糖铺买了两斤白糖,她不解道:“买白糖做什么?家里还有剩余的。”
林书安将包好的糖放入筐里,俊逸的眉眼上扬,笑问:“今儿那汤可尝出有何不同?”
“不同?有何不同?”甄妙微微攒眉,深思一阵,猜不透其中有何玄机。
林书安掩唇轻咳一声,故作神秘:“你再好好想想,明儿我再告诉你答案。”
甄妙被他勾得心痒,缠着问了他许久,他但笑不语,倒是被她这副孩子气逗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