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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的打量着,只听时屿对着服务生吩咐:“给她一杯柠檬水。”
许沐笑而不语。
“你挺了解她啊。”半晌,他忍不住了。
换来时屿冷冷淡淡的一瞥:“你如果被她从早跟到晚,你会比我更了解。”
他几乎是哼出来的声音。
但许沐一点不怕:“你们两家联姻的消息一公布,知道多少少女心碎了一地?”
时屿光顾着喝酒,没理会,他此刻气得头疼。
一遇上徐安澜,即便是她不说话,他也头疼。
“徐家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小公主,多少人羡慕你啊。”
许沐没跟徐安澜玩过,只依稀听小表妹说起过这位徐公主,说她小时候因为父母那事被家里老爷子宠得厉害,霸道得很。后来她家里多了个赵文歆,倒是变乖了不少,标准的豪门名媛,世家小公主。
再后来她去了美国,也就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许沐笑着打趣:“挺好的啊。”
时屿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他将酒杯搁到吧台,朝徐安澜望去。
四目相接,小姑娘一下挺直了腰杆,咧嘴笑得特别甜。
时屿气又不顺了。
“你喜欢?”他漫不经心道,“让给你。”
娇娇柔柔,动不动就要流眼泪水的小白兔啊,要不是碍着爷爷,他巴不得立马解除这娃娃亲。
许沐一听,呛了口酒,“我可不敢跟你抢女人。”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说什么来什么,时屿正闷声喝酒,时家老爷子打来电话。
徐安澜一坐下来就忍住心里头的万马奔腾,挤出她最好看的假笑,花痴脸一动不动盯着明显冷漠脸的男人。这会儿见他接起电话,脸色肉眼可见的柔了下来,她松了口气,刚要缓缓笑僵的脸颊,对方的视线一下又扫过来。
纠结又无奈的。
她竟然看懂了。
本能的,徐安澜起立,迎接这个向她走来的男人。
“明晚有时间吗?”时屿的眉头能夹纸。
徐安澜点头:“有有有,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有时间。”
可得了吧,她一点都不想有时间。
时屿像是有些失望:“明晚爷爷想请你回家吃饭。”
徐安澜:“……”
她的表情又僵又假,时屿探究的几眼,若有所思。
“如果。”他双手背到身后,“你觉得不方便……”
徐安澜赶紧打断:“方便,我很方便。”
拒绝长辈的邀约并不好。
“嗯,明天我来接你。”时屿回头递给许沐一个眼色,许沐过来,他又对着徐安澜说,“走吧,回家。”
徐安澜忙不迭跟上,出门前,男人突然停住,她险些撞上他。
“下次少来这种地方。”他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里是他的车钥匙,他低头盯着她,目光平静,无波无澜。
这话像是命令,又似是提醒,徐安澜分不清。
反正,他对她向来敷衍,又没什么耐心。
但她还是乖巧的点头:“嗯,下次不来了。”
才怪。
*
翌日晚上,时屿接上徐安澜回时家别墅。
时爷爷退休后,每年一半的时间住在佘山别墅,一半时间在瑞士度假,喝茶逗鸟,其他全不过问。唯有这次他忽然提及跟徐家的婚约,并且格外坚持。
时屿带着徐安澜进门,客厅里只有时妈妈在。
时妈妈是个温柔且和善的人,至少面上是。
“伯母,您好。”徐安澜对上她,拘谨又无措。
那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样,看得时妈妈在心底一叹。
“安澜,来了。”她坐在沙发并没有起身,只脸上挂着舒服又得体的笑。
跟不遗余力表演时的徐戏精一模一样,疏离的,也是客气的,不拒绝,也不表示欢迎,仅仅是礼数周到。
徐安澜心知肚明,从不失落,更不打算刻意亲近。
时屿将带回家的M·A·G收购方案搁在桌上:“妈,爷爷呢?”
面对儿子,时妈妈的笑容真了些,“在花园等你们。”
时屿带着徐安澜绕过客厅,从侧门去花园。
如果说时妈妈对徐安澜是疏离,是客气,那时爷爷对她是真正的和蔼。像是儿时那样,他拉着她看了一圈,“瘦了。”
“瘦点好看。”徐安澜嘴甜,最得长辈们的宠,“爷爷,您瞧着可比我爷爷精神。您空着可得把我爷爷给拉出来溜溜,他不爱运动,我们拉都拉不走。”
时爷爷眉开眼笑:“你都拉不动他,时爷爷哪请得动他呀!”
“因为您厉害啊,比我厉害。”
一老一少互相吹捧,时屿真觉得没眼看。他刻意的轻咳,被爷爷不满的看了眼。
徐安澜则听话的立马收敛,端端正正坐好。
时爷爷见状,不由伸手指了指自己孙子,“成天这么正经,澜澜是你未婚妻。”
时屿无奈,果然,余光里,那只兔子的尾巴都快上天了。
时爷爷转向徐安澜,又是笑呵呵的样,“澜澜,我跟你爷爷通了个电话,我们两个老头子凑一块商量了下,你跟时屿正式的订婚宴就放在十月下旬或者十一月初,你觉得呢?”
宛如晴天霹雳,徐安澜一颗心直直的往下坠。爷爷根本就没跟她提过这些,她连个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