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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屿望着窗外的大楼,方才一瞬的怒火被他努力压了下去,此时只剩下一股茫然和无奈。
“叶锦结婚多年,我不希望再从你这里听到任何关于我和她的只言片语。”这是他对她最为严厉的警告。
时屿回到办公桌,打算继续看文件。他不觉得自己有跟徐安澜解释的义务,他们说是未婚夫妻,实质上并不是。连订婚宴都没有来得及办,也不会去办。
徐安澜惊讶,这个她并不知道。将他的话前后连起来过了两遍,她不由失望。
她还指着他主动解除婚约呢。
徐安澜拿起包:“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晚上早点下班回家。”
她看了他一下,他头也没抬。
没趣。
“我真的走了哦。”
时屿依旧没有搭理,算是不欢而散。
到自己车上,徐安澜给杨以恒发消息:叶锦结婚了?
不靠谱的人隔了会儿才回:好像是。
徐安澜:!!!
【徐安澜:那你不早说?】
【杨以恒:得不到的不才叫白月光?】
可去他的吧!她现在想掐死他。
徐安澜简直要被杨以恒气死,也要被自己蠢哭。
时屿刚才说的她是相信的,这人不屑撒谎,认识这半个多月,足以让她了解这一点。而方才那一出分明是她不够坦荡,显得她真虚伪。
徐安澜回到家,徐怀诚竟然早早下班,在逗徐为洋玩,“澜澜。”他摁住因为姐姐回来,要跑过去抱大腿的儿子,“怎么了?不开心?”
他几乎一眼就发现了女儿心情不妙,于是,他松开小儿子,指挥他去插科打诨。
徐安澜还没到沙发,徐为洋跟个小炮弹似的冲到她怀里。
“姐姐,姐姐。”他叫个不停。
赵文歆见状,拉走徐为洋。
“没不开心。”徐安澜坐到爸爸身旁,抱着包。
徐怀诚看她不想说,也不追问,“你爷爷要回来了。”
“真的?”
“嗯,下周回。”
徐安澜大感不妙,爷爷回来肯定是因为她跟时屿。
现在一团糟呢。
她甚至觉得自己一开始的策略就是错的。
徐怀诚笑:“爷爷特意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徐安澜松了口气:“爸,可别兴师动众搞个什么晚宴,小生日而已。”
“听你的,不大办了,就请时屿他们一块来。”
“啊?”
徐怀诚看着表情古怪的女儿:“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
徐安澜:“……”
她才刚惹毛了时屿,这要怎么开口?
“爸,我觉得吧我生日而已,咱们一家人吃个饭一起过不好吗?请时屿来干什么呀?多尴尬。”
徐怀诚故意打量:“跟时屿吵架了?”
“没有。”
“没有就好,你爷爷的意思没得商量。”
徐安澜有气无力:“那您去请。”
徐怀诚了然,一看就是吵架了,“那不行,他一个小辈要我一个做长辈的去请?”
徐安澜:“……”
她看了看手机,她到家发了条报平安的微信,他也没回。
真要命。
因为时屿加班,时爸爸老友的晚宴只带了时妈妈。千篇一律的宴会,互相寒暄、炫耀,没什么意思。
时妈妈从洗手间出来,冷不丁被叫住。她回头,穿着晚礼服的女孩追出来,手上拿着她的手包。
女孩看清她,惊喜:“时伯母?”
庄佳慧将时妈妈落下的手包递过去:“伯母,我是佳慧。”
时妈妈接过,道谢,“我记得你。”
时屿在伦敦读书时,她跟时屿的爸爸也会飞过去看他,他们都见过他那群校友,大部分也是一个圈子里世交的孩子。
“你从香港回来了?”时妈妈笑看她,“我记得你跟着你父母一直在新西兰。”
庄佳慧虚扶时妈妈,两人离开洗手间,“对,跟我表哥一块回来的,暂时打算留在上海。”
“挺好。”
“上海的发展前景更好一些,我跟我表哥专攻的方向不同,趁年轻多历练。”
庄佳慧简单说了些,也没有一味说自己,“我在新西兰的时候都能听到学长的名字,我还得多向他学习。”
没有哪个母亲能抵抗他人对自己儿子的夸赞,时妈妈也不例外。她看着面前进退得宜的庄佳慧,又想到了徐安澜。
庄佳慧这样的才是她心目中儿媳的人选。
庄佳慧看时间差不多,主动告辞。时妈妈犹豫再三,给儿子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时屿还在开会,中途休息的时间。
“下周五是安澜生日。”时妈妈提醒他,“记得准备好礼物。”
时屿只“嗯”了一声,她都能猜到儿子必然不会放在心上,“算了,妈帮你准备,你记得送给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汪助理进来送文件,时屿抬手示意,他便放下文件安静离开。
“妈,必须是徐安澜?”
手机里短暂的沉默。
最后,还是时妈妈打破沉默,“妈妈一直没有问过你,你跟叶锦?”
时屿没想到连妈妈都来问他:“我跟她没什么。”
叶锦是他父亲司机的女儿,两个人算是一起长大。说起来,她还要比他大上半年,儿时父母都忙,大部分时间家里就是他跟她在。于他而言,她是个从小就聊得来的朋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以为他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