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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地给了钱,顾微庭翻着最上边的书离开了,忘了最初来城隍庙的目的是什么。
清风徐徐,掐指一算,甄钰在洋楼哪儿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几乎没与人通语,今夜天气不闷热,他也终于闲了下来,不如带她出来走走,散散心。
想定,招来一辆黄包车,赶在日落前到了小洋楼。
甄钰和巴儿狗坐在院里吹风。
前几天怕她闷得慌,顾微庭让方管家把巴儿狗送过来了。巴儿狗眼皮耷拉,安安静静地趴在甄钰脚下睡觉,尾巴偶尔动一动,赶那些烦人的蚊子。
柯基之死还不知是何人所为,这段时日忙着对付吕江年,还不曾寻那章小芾问话,奇怪的是打柯基出事之后,她也没有再出现了,难不成早已离开了上海?
记起了这件事,顾微庭默念了几遍,明天抽空再去打探打探。
甄钰撑着脑袋看巴儿狗睡觉,余光里看见顾微庭,唇边露出淡淡的笑痕。
她似乎又瘦了,圆润的面庞儿少了点肉,没施脂粉,蟹爪般的刘海歪歪扭扭垂在额头上,远看过去,风釆黯然,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去外头走走?”顾微庭搁下手上的书本,走到甄钰旁边问道。
这几日甄钰身子莫名有些不舒服,骨头散,皮肉麻,嘴上却是吞酸好辣的,可顾微庭留给她的食材,或是带回来的饭都是清淡寡味的,吃起来着实有点噎得慌。吃得不好,无有去外头散步的欲望,她坐在地上,绷着的身子松懈下来,带着几分羞怯,倒靠在顾微庭腿上,问:“去哪儿?”
“你想去哪里?”顾微庭把她拉起来,摸起她瘪瘪的肚皮,“先去吃个饭。”⋎ūsнūωūм.cⓞⓜ(yushuwum.com)
甄钰偏偏倒倒没站稳:“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但有点想吃川菜馆的青椒烧鱼。”
“青椒烧鱼?”顾微庭暗暗吃惊,言语辞色之间很是温柔,“不怕辣着舌头吗?”
“怕。”甄钰想了想,回,“上海这几日湿气重,我骨头注了水一样很沉重,吃点辣椒去湿,可以轻松轻松。到时候可以叫厨子少放些青椒,就不会那么辣了。”
“成,我也许久没吃辣了。”顾微庭让甄钰把自己拾掇干净。
甄钰穿了件透气的月蓝色薄纱珍珠花边裙,蓬松的裙边没踝,她只着鞋而不着袜。顾微庭拿起一条皮带,皮带一束,甄钰的腰肢不盈一握。
皮带加身,感觉勒得慌,难呼吸,甄钰偷偷把它调松了不少。
顾微庭将她披散的头发一并竖起来,在脑后盘成一个圈,而额前的头发,抹了发胶,也一并往后梳,一根不留。
那饱满的额头,登时就露了出来,甄钰嫌丑,把额头遮住,顾微庭随手握住了她的手解释:“头发散着坐黄包车,风一来头发就会乱吹。”
想的倒是周到,但甄钰还是苦恼着自己额前没有头发,光秃秃的很不好看,鼓颊抱怨。
顾微庭拉开她遮额的手,湿润的唇瓣贴在额头上唼喋一声:“好看的。”
甄钰被他的温柔忽悠住了,头脑怔了一怔,再看镜子里无刘海儿,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自己,竟也觉得好看。
头发梳好,二人坐上黄包车就去四马路的川菜馆子。点了一份青椒烤鱼、凉拌猪红、辣炒鸭肠和一份紫菜蛋花汤。堂倌瞧着顾微庭的打扮,异常欢迎,在牌上写下他们点的菜,脚下登登的就往后厨里跑。一眨眼,那道青椒烤鱼就被端上来了。
初时不见有鱼,盘子里是红红绿绿辣椒,拿筷子挑去辣椒,才见到被劈成两半的鱼。
甄钰咽了一口口水,但才动筷子,额上便被辣出了一层汗,嘴里咈咈出气,搁筷不吃嘴巴里更辣,她边有气无力的说辣,边夹鱼肉往嘴里送,嘴里嚼着鱼肉,还要握起拳头轻捶桌面。
对面的顾微庭看她的脸由白转红,眼睛亦红了一圈,眼皮一眨就滴泪,这模样无比滑稽,他欲笑不笑的,把兜里的零碎洋钱给了堂倌,请他到对面的西餐厅里买份冰忌廉来给解辣。
“我要吃芒果味的冰忌廉。”听到冰忌廉叁个字,嘴里的辣度仿佛降了几分,“蓝莓味的也行。”
周六上午要考个试,下午去外头吃饭,周五下午要提前去考试地点,这两天都不更了,有点紧张。
怀了,但要去夜花园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