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衣服是冷的，露出的脖颈却是温热的。
    唐笑阳凑过去，像只幼兽般磨蹭着，却蹭到了女人肩颈处的透明阻隔贴。
    那是一片很薄很薄的透明贴，服帖的粘在女人颈侧，除非像唐笑阳这样凑近了仔细查看，不然即使是在镜头前，也绝不会被人觉察。
    唐笑阳看了看毫无反应像棵树一样由着她占便宜的穆雪，心底生出了一个坏主意。
    女孩用唇轻轻摩挲着贴纸与皮肤相交的粗糙边缘，不过片刻，便轻易将贴纸的一角从细嫩的皮肤上剥离，用牙齿衔着，轻轻往下拉。
    贴纸与皮肤相离的隐秘声音响起，每被剥离一毫米，被其遮蔽的清茶味信息素都会更加浓郁。
    因为临时标记即将失效的缘故，其中隐匿着的蛋糕味信息素已经颇为寡淡。
    唐笑阳一边贪婪的呼吸一边将贴纸揭下的速度克制的极为缓慢。
    她在等，或者说她在逼穆雪出声。
    腺体无疑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这点，从怀中女人的微微战栗中就可窥见一二。
    从唐笑阳叼住屏蔽贴的那一秒，穆雪就试图从女孩怀里挣脱。
    但挣扎只会让屏蔽贴剥离的更快，也让随之而来的刺激更强。
    怀里的女人挣扎了几次之后终于放弃，发出一声低软的哀求，“不要……”
    唐笑阳立刻乖乖住嘴，但同时又凑到女人耳边。
    “那穆姐姐刚才为什么要亲我啊？”
    比起现在真的跟穆雪发生什么，唐笑阳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穆雪并非什么平白无故逮人就亲的情圣。
    所以这个吻的答案，一定就是唐笑阳一直追求的那个。
    女孩炙热的吐息裹杂着致命的问句冲进耳朵，穆雪浑身一僵，痛苦的闭上了眼。
    该来的还是来了。
    穆雪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是头痛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又或许是唐笑阳那时的眼神过于可怜。
    总之，一切全完了。
    但亲就是亲了，总要给人个交待。
    穆雪握紧拳头，在唐笑阳的怀里转了个圈，对上了女孩亮晶晶的眼睛。
    唐笑阳第一次看到穆雪这么心虚的样子，女人低着头咬着唇，眉头轻皱，眼神四下飘忽但就是不敢再与她对视。
    她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心里又可怜又好笑，想着就这么放过她，却又不太甘心。
    于是也只是温柔的拥着穆雪，安静的等女人的下文。
    “对不起，我……”穆雪踌躇了半晌，那句话却憋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能怎么说？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情不自禁？
    穆雪宁愿说自己是梦游亲的。
    但就这么不明不白占了人家的便宜，连句解释也没有，也太不合适了。
    穆雪纠结许久终是没下定决心。
    好在那该死的不良反应总算做了件好事。
    阴魂不散的晕眩感与疼痛感再度袭来，穆雪踉跄了几步，唐笑阳赶紧扶住了她的腰，“你还好吧？”
    怀里的女人身躯单薄瘦弱，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女孩的衣服里，语气中半是撒娇半是隐忍，“疼……”
    唐笑阳心里瞬间软作一团，哪里还能继续逼问她什么。
    一手环抱着女人在床边慢慢坐下，帮她揉着太阳穴，忧心忡忡的问道，“疼的还很厉害吗？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周舒？”
    “不用……”穆雪虚弱的靠在她肩膀上任她施为，“周舒要是有办法，早就告诉我了。”
    “那……”唐笑阳轻轻蹭蹭她的头，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我们不吃药了好不好？”
    穆雪睁眼望向女孩，女孩好像觉得自己提出了什么很不要脸的意见似的，小心翼翼望着她，“我没别的意思，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就是……不想看你那么疼了。”
    唐笑阳这句话确实发自肺腑，她不知道穆雪出于什么原因不愿说喜欢自己。
    但无论穆雪喜不喜欢她，只要是为了穆雪的安危，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虽然这话放在这里，确实颇有几分为己谋利的意思，唐笑阳有些脸红。
    她虽然痴迷与穆雪的纠缠，但更在意穆雪的安危与感情。
    当然，在这件事上，两者相辅相成。
    而被她拢在怀中的女人沉默片刻，乖乖的点了点头，“好……”
    自己先忍不住亲了人家，现在要是再把人赶出去，未免也太不成样子。
    穆雪自暴自弃的想着，抓住女孩的衣领，送上了吻。
    这个吻比起方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可以说具体多了。
    唐笑阳的手穆雪的外套下探进去，隔着毛衣抚上女人细瘦温热的腰肢。
    乖巧的任由穆雪调弄。
    当然她也知道，穆雪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果然，没一会，女人就轻喘着伏在了她的肩头。
    唐笑阳轻笑着接过了女人拱手让出的主动权。
    穆雪被女孩拥着，双双困进冰冷的被窝里。
    好在身边的人足够暖和，也好在她们足够贴近。
    这其实是种很奇妙的体验，寒气逼人的冬夜，跟爱人困在一小方黑暗秘密的所在。
    唐笑阳轻巧的吻了吻女人的额头，突然轻轻的笑了一下，乌黑明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缱绻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