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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重新变得平和,带着谆谆教导的意味:“就像刚刚,你有没有想过走这么快,很可能会摔倒呢?”
“哪里就这么容易摔了呀!”
林漾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被父母要求学钢琴,小小年纪对于枯燥的练习是不感兴趣的,她在楼上打开钢琴,又把客厅的电视机打开,弹两段,就溜出去看一小会动画,又弹两段,再跑出去看,如此反复,只让钢琴保持时不时的发声。
直到楼下传来兄长的脚步声,她才慌慌张张的跑去关了电视机,又跑回琴房。只是动作太急,她的拖鞋把脚绊了一下,踉跄着就往前摔——
后颈被一把拎住,同时传来生气的责备:“跑啊,你怎么不跑快点?”
林厉沉着脸瞪她,林漾扁扁嘴,倔强的忍着哭,等兄长骂她没好好练琴。
没想到对方只是敲着她的脑袋,语气凶巴巴的:“跑这么快,磕着下巴磕着膝盖怎么办,到时候自个儿疼啊,我可不哄你!”
白斯乔和林厉一样温柔,确实像个哥哥,是可以信任而且依赖的。
这么想着,林漾一手托腮,笑容里带了几分耍赖:“乔哥哥,我在其他人面前行为可是很得体的,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嘛,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白斯乔盯着她看了几秒,有些无奈般摇摇头:“你啊。”
他换了个话题:“白一希找你了?”
说起这件事,林漾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是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发烧了。”
“发烧?”白斯乔挑了挑眉,“严重么?”
林漾有一瞬的错觉,对方话音里好像有奇怪的笑意:“哦,他说还好,睡睡觉,出出汗就行。”
白斯乔看着她:“你听他声音和语气怎么样?”
林漾回忆了一下:“声音沙沙的,就是那种没睡醒的状态,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喘气。”
“喘?”白斯乔插话,“他在做什么运动?”
“哪里可能做运动,”林漾觉得这位哥有时候脑回路还挺特殊,“刚被我吵醒呢,发烧还做运动,他脑子有问题吗?”
刚说完,她就觉得有点奇怪,白一希刚睡醒怎么会这么喘?
然而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白斯乔就表示明了:“也是,人睡沉了冷不丁被吓醒,心跳加速也正常。”
林漾:“所以他刚刚跟我说要继续睡了。”
白斯乔若有所思的嗯了声:“先吃饭吧。”
在林漾喝了半碗汤时,她听见对面的白斯乔又说话了:“等会吃完饭,我送你去看看白一希。”
她抬起头:“啊?”
白斯乔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未婚夫生病了,去看看也理所应当。”
“不是未婚夫,我跟他就连订婚都还是没影的事,”林漾忍不住纠正,“他刚刚说没什么事。”
“他是故意的,在电话里装得很不舒服,但偏偏一遍遍说没事,其实是暗示你去看他,”白斯乔冷笑,“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白一希真的会做这种事吗?林漾沉默的回想以往对方想向她撒娇或者求和的方式,都是直接又明显的。
这么想想,刚才打电话时的白一希好像是有点奇怪。
“除了喘气,他还有没有其它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白斯乔问。
林漾听了他的话,又细细回想了一下:“哦,他挂电话之前说要睡了,所以先跟我说晚安。”
白斯乔没说话。
林漾等了一阵,见对方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有点耐不住:“这有什么特殊意思吗?”
白斯乔慢条斯理的张了嘴:“傻不傻,这么明显的异样,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强调他要睡了,就是希望你跟他说不要睡,会去看他。”
林漾盯了他数秒,最后呆呆的说:“可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白斯乔垂着眼眸,看起来情绪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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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希居然会这样绕着弯子撒娇,简直闻所未闻。
林漾扣上安全带时,转过头对白斯乔说:“乔哥哥,其实你跟一希的关系,应该也没有这么差吧?”
白斯乔看了看她:“怎么说?”
“你还是挺关心他身体的,”林漾真诚的说,“不然也不会在我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他的事情。”
“你别想多了,”白斯乔摆正头发动了汽车,“这是理智推断出来的正确结果,除了白一希,谁的事还能让你这么着急?”
他顿了顿:“以前你不是总炫耀自己看的侦探小说多,有一流的推理能力吗?”
林漾有点不好意思,脸颊上的酒窝因为笑容格外生动:“哎呀,人有失手嘛,何况,除了白一希,我对你的事也很上心呀,你的生日我还记得呢,是11月3日。”
白斯乔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敲打着,目光看着前路,语气好像还是无波无澜:“嗯?你是什么时候偷偷问了姜承野的?”
“才不是,”林漾转头看他的神态有些骄傲,“时渊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就记住了,到现在都没忘。”
倒也不是故意记着,只是当时听了这日期,林漾一下子想到和唐墨一的学校是一样,也就记住了。
“嗯,”白斯乔嘴角有些似有若无的笑,没有看她,“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还有时渊,他的事我也记得很清楚,”林漾歪了歪头,感叹道,“还好他不在这儿,不然听到这种话尾巴得歪天上去,搞不好还要写一首歌来感叹自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