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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漾没在意对方话语的不加修饰,点了点头:“那麻烦你把我弟弟送回家先。”
......
林漾打开车门的时候,白斯乔正好打完一通电话。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这么久。”
林漾看一眼手机,时间是长了些,不过看对方的样子,还不算等得太不耐烦。
林漾呼了口气,把刚才打好的腹稿慢慢说了出来,尽量突出简千帆的家境困窘和孝顺。
白斯乔听完,没有马上答应或者拒绝,只是用手指慢慢敲着方向盘:“你关心的人真多。”
语气听不出夸赞还是讽刺,不过看他的表情,白斯乔并不怎么乐意。
“你是骋升的董事长,安排一个员工应该不难吧?”林漾打算再游说一下。
“是很简单,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斯乔侧过头,浅棕色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她,“那个简千帆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漾一时语塞。
她刚刚光顾着为简千帆的失业忧愁,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
白斯乔是个精明又吝啬的生意人,对于商人来说,不能让他获利的事情没有做的意义。
她急得咬住下唇,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那这件事我就当你心血来潮说的梦话,说完就算了。”白斯乔发动了汽车,淡淡说。
林漾望着他没表情的脸,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话。
【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不应该是过度索取的。】
这不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刷厌恶度的好机会呀!
林漾灵机一动,微微扬起下巴:“那不用安排他进骋升,雇他给我弟做司机吧,他现在天天都要去练舞练歌,太远了,自己开车很累。”
白斯乔没开口。
林漾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得寸进尺:“既然是我弟弟的司机,那这笔钱应该你出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总不能连这么点钱都不舍得吧?”
这段话给谁听了拳头不硬?
林漾正心里得意,白斯乔却重复:“我们在一起这么久?”
“对啊,那点钱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林漾特意重重的咬住“钱”的音,目光紧盯着白斯乔的脸,只要他表露出一点点不适,那她就能顺着剧本往下闹了。
白斯乔却忽然笑了,连眉梢处都弯起了弧度。
?
什么情况。
正当林漾诧异时,白斯乔开口了。
“行,那就请他,不过既然是我出钱,那就听我的,简千帆做你的司机,你现在的司机之后去接送唐墨一,工资就照前一家的两倍。”白斯乔相当流畅的安排好一切。
林漾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没能按照自己的剧本演完大戏,但总算解决了一件事,也不算没有收获。
******
华国每个地方过年都有不同的风俗,但林漾不管是当年在穗城老家,还是后来去了北安,都保持一样的过节习惯。
今年她也不打算改变。
白斯乔把她带回自己的别墅,汪嫂似乎从一开始就默默接受她和白斯乔的关系不一般,漾漾小姐前漾漾小姐后的亲热叫着。
年三十的早上,汪嫂起了个大早收拾行李,准备赶下午的飞机回老家过年,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好几个大男人小心的扛着一人高的年吉树和桃树进来,嗓门很大,动作却很轻。
汪嫂吓了一跳,在人群里找到林漾,急急忙忙把她轻轻拉到一旁:“漾漾小姐,这橘子树?”
“我买的,好看吗?”林漾笑眯眯回答。
穗城人喜欢在家里摆挂满红包的年桔,在大花瓶里养一大棵无根桃树。
林漾小时候最喜欢年二七或者年二八跟着父母去逛花市,穿着校服的林厉一手拉着她,一手扛着棵桃树走在前面,给她讲自己哥们的恋爱糗事或者趣事。
“过年买桃花啊,就是为了新的一年有桃花运。”林厉晃了晃脑袋,似乎相当肯定。
小林漾忍不住伸手偷偷去接一片飘落的花瓣,却被林厉拽紧了手,故意板起一张脸:“不准早恋!”
“那你和薇薇姐呢?”小林漾脆生生的问。
林厉差点没拿稳桃树,慌慌张张的捂了她的嘴,往身后还远的父母瞥了一眼,故意凶她:“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你薇薇姐那是,那只是......”
“是以后要结婚的好朋友!”林漾促狭的眨巴眼,“前天我看见哥哥你亲薇薇姐啦!”
一向处事不惊的兄长瞬间涨红了脸,眼光里却有着属于少年的光:“臭小鬼!不准告诉爸妈!”
“那你们下次约会带我一起出去呀,”林漾笑得甜乎乎的,“我不跑的,哥哥给我买雪糕就好啦。”
林厉装出凶狠的表情假意吓唬她,桃树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大,抖下了不少花瓣。林漾仰起头,这一幕映在眼中如同纷纷扬扬的漫天花雨。
林漾伸手接住淡粉的花瓣:“你们小心点,别把花瓣都抖光了。”
父母和林厉走了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过年,虽然唐墨一家也很好,但姨妈花瓣过敏,并不会买桃花。
今年反正花的是白斯乔的钱,不买白不买。
事到如今,保持童年时的过年习惯对于林漾来说只是用来追忆家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