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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网突然卡住了,幕布上的广告定格,信号一圈圈转着。
客厅里,彻底剩下接吻的声音。
言易冰觉得自己真喝醉了。
不然他绝不可能允许寒陌做这种放肆大胆的事情。
但他也得承认,男人对探索这方面的深度有着执着且旺盛的天性。
直到他真的感觉到,唇边有控制不住的津液下流,他才觉得羞耻难以忍耐。
“手,松开!”
言易冰用力推开寒陌,垂着头,双手撑在地毯上,狼狈的喘着气。
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的短袖变得皱皱巴巴的,裤子也快滑下去了。
还有更难以启齿的,生理性的反应,也只能在昏暗的环境中隐藏一二。
不只是他,寒陌同样狼狈。
寒陌失神片刻,脉搏快速且慌乱的跳跃着,发丝贴着鬓角,而鬓角滑下细汗。
被人强行压制需求的感觉很难受,但一想到是言易冰,他就能冷静几分。
还不行。
言易冰还没有准备好。
连舌吻都第一次尝试,怎么可能立刻接受那个。
寒陌的胸膛剧烈起伏,薄薄的眼皮折起,狭长的眼尾泛着红意。
他抿了抿唇,把属于言易冰的味道咽下去,声音沙哑:“我去趟卫生间。”
不去的话,他怕忍不住。
言易冰整个人都是木的。
听见寒陌的话,他先是尴尬,随后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其实他也需要去卫生间,但他不好意思说。
寒陌撑着茶几站起身,离开前,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言易冰的后脖颈。
温热且干燥的掌心不带侵略性的抚摸过后脑和脖子,让言易冰从极度紧张慌乱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哪怕是这种时候,寒陌也没忘了先安抚他。
见言易冰的呼吸不那么慌了,寒陌飞快的冲进了卫生间。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言易冰长出一口气,仰头躺在沙发上。
他缩着腿,咬着唇,强制自己摒弃七情六欲。
但方才的记忆真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只要他稍一溜号,就能回想起来,然后再次郁闷的缩紧腿。
他还年轻,疲软的很慢,除非有强烈的痛感刺激。
言易冰攥起了拳,在眼前比划了一下。
不舍得。
万一砸坏了呢。
他郁闷的砸了砸沙发,皮质沙发发出无辜的闷响。
完了。
彻底完了。
他居然对寒陌有反应了。
他真的不直了。
但他能承认吗?
装傻也不能承认,除非等到他退役的那天。
不然两家战队的高层怎么想,那些跟他们熟悉的朋友怎么想?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他和寒陌可以直接社会性死亡了。
言易冰望着天花板,憋足气,一点点用大腿内侧压那玩意儿。
卫生间传来淋浴的声音。
言易冰耳朵一动,大致能想象到寒陌在做什么。
如果他现在是在自己家,有个私密的卫生间,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过了一会儿,他硬是把自己的反应压了下去,卫生间的水声也停了。
言易冰皱了皱鼻子,手指捏在空酒瓶上,嘟囔:“时间还挺长,真的假的啊,不都说小处男很秒吗?”
寒陌重新冲了澡出来,头发再次被打湿,身上也布满潮气。
看见盘腿坐在地上的言易冰,寒陌喉结一滚,低声道:“你要去吗?”
言易冰晃着酒瓶,淡然道:“我为什么要去,我又不急。”
寒陌凑过来,蹲在言易冰身边,身上飘着沐浴露的香气。
“师父,你......”
“明天训练别迟到了,早点睡吧。”言易冰打断他的话,站起身,强行认为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自己只是看了球赛喝了酒,现在准备回家了。
寒陌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脑袋贴在他的小腹。
仿佛一只趴在主人身上不放的小狗。
寒陌低声道:“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言易冰身体紧绷,沉默。
寒陌湿润的发丝蹭在言易冰皱皱巴巴的衣服上:“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行吗?”
他如果说的是肯定句,言易冰会自然而然的推开他的脑袋,公式化的嘱咐几句别起晚了,少喝点酒,以后别看国足了容易气死,然后潇洒的推门离开。
但他问“行吗”。
言易冰知道自己输了。
他低下头,伸出手指在寒陌脑袋上轻轻敲了两下。
“没当做没发生,咱俩都是专业的电竞选手对吧,比赛之后说。”
大赛在即,任何影响队员情绪的事情都不该发生。
他们背负的不只是个人的荣誉,还有国家的荣誉,这是个严肃的事,必须优先于男男私情。
其实言易冰本来想说,等我退役以后再聊。
但话到嘴边,他又没忍心把寒陌□□么远。
那就东亚对抗赛之后吧。
也给他点时间下决定。
这是个大事,他不止不知道该怎么跟郁晏他们交代,更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交代。
太离经叛道了。
和他曾经的徒弟。
寒陌被‘专业’两个字打动了。
他一直知道,言易冰对待电竞非常认真且有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