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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年,我来柏家的时候他十一,二岁,我也十一,二岁。”
说着,裴欣的声音低了,似说给她听又似自语似欢喜又似感伤:
“我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到我们十六岁那年他同我表白,我们开始谈恋爱。那些年除了我,应希哥他没看过别的女孩一眼,除了我,应希哥他谁也不爱。我只要一哭,他就会着急慌乱,为了哄我高兴,他想尽了办法花尽了心思。”
裴欣说着,眼神一变轻视的看住舒意:
“从小到大,喜欢应希哥的女孩一茬接一茬从来没少过。可你知道吗?舒意,你是最差劲的那一个!”
她话说得轻轻柔柔,但口吻讥嘲而尖刻:
“一个倚门卖笑,在欢&场跳艳&舞的你也配喜欢他?”
舒意闻言,面色平静表情依旧,脸上不见丝毫的波动。
裴欣话说的难听却说得没错。她和柏应希的确是一出狗血戏码。富家子与风尘女,欢场女郎和贵公子。按过去的说法,她就是个卖弄风&骚不知耻的东西。她和这些风尘女子唯一的不同,是在遇到柏应希之前,她卖笑不卖&身勉力保住了童&贞。
“应希哥会和你结婚,是因为他恨我伤他,也因为他想要气干妈。”
舒意依然没话可说。
裴欣说的事实,她无法反驳。
同柏应希结婚近三年,她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让她自欺欺人的说一句——
他是因爱她而娶她。
只他对她无情,但确实有恩。他救了她,把她从烂泥坑里拉了出来。即便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他漫不经意之举,那些钱也不过是他指缝里漏下的,于他不值一提。
可如果没有他给的那些钱,如果他不曾带她离开。那她将不得不泡在污水沟里,最终沉沦直到腐烂。而现在,纵然他和裴欣会重归于好,他和她会离婚。她也不用身不由己再被迫重操旧业。这是柏应希给她的恩惠。
裴欣注视着舒意,看她哑口无声沉默无言,心中感觉畅快。对自己给对方仿若碾压式的击打效果很是满意。
她愉快的笑带着胜利的欢乐再次开口:
“舒意,你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吗?”
她问,带笑的语气里,是舒意已经不感到陌生的口蜜腹剑的温柔。
第6章 两个人的世界,三个人太挤……
“有情感心理学家做过研究,发现越是有身份的男人层次越高,他们就越欣赏清瘦苗条的女人,喜欢骨感美人。他们看重女人的气质,更追求精神层面的契合。”
说着,裴欣上下看了看舒意轻轻嗤笑一声,放慢了语速接道:
“而层次低,社会地位低,做体力活的男人则更容易受肉&弹的吸引。他们喜欢丰&胸&肥&臀,有肉&感的女人。他们不怎么在乎心灵的交流,也不太需要同女人意气相投。
身为社会底层人员,在情爱关系中,他们更看重情&欲的满足,更倾向在这种原始的发泄中寻找认同,以弥补社会存在感的缺失。”
她含沙射影意有所指,舒意心里很明白。
裴欣削肩窄腰细脖子细腿,看着弱质纤纤,纤细又纤弱。正是她话中高级男人所欣赏的骨感美人。而舒意和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无论性情还是身形。
舒意并不胖,事实上她锁骨分明还有一把细腰。但胸&臀确实比较丰满。而且不似裴欣瞅着就柔柔弱弱,身娇体软。她之前是酒吧夜场的钢管舞者,跳钢管舞要技巧,也要一定的肢体力量。为此,她进行过专门的力量训练。虽未有练出夸张的肌肉线条,也并没有什么六块腹肌那样的健身成果。但她身材紧致,腹部有很清晰的马甲线。
很多人说她身材性感,也有很多人说她身材很好看。然舒意清楚,在裴欣,在她婆婆姚董事长眼里,她这样的就是不正经。狐媚风&骚,引逗放荡。就象此刻,裴欣不过是要告诉她——
她很低级。
她远远配不上柏应希。
“你刻意穿的保守,将自己裹得严实装贤惠纯良。”裴欣望着她,声音充满了优越感:
“可是一个混夜场,在寻欢作乐,一批又一批找乐子的男人面前穿着暴露,跳不要脸的舞,拿自己的身体做卖点捞钱的女人,你现在这样装,自己不觉得可笑?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这话你听得懂吗?说我折辱你?舒意,我跟你说”
裴欣终于不再笑了,她傲慢的看着舒意口气轻蔑极了:
“是什么样的人就只配得到什么样的待遇。我还真就特瞧不起你!不检点,不自爱,却妄想受人尊重飞上枝头做凤凰?”
舒意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她应声神情平静: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她说,看住眼前这株富贵花:
“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象裴小姐这般好命。一出生就繁花似锦不知愁,可以无忧无虑随心所欲。”
她顿了顿,淡声接道:
“如果可以选择,谁都想要光鲜体面的活。人不到那份上,没人愿意豁出去作践自己。裴小姐,我也跟你说一句,不曾经历别人的苦就不要自恃高贵,对着人横加指责擅自评判。”
迎视着裴欣的目光,她笑一笑,微微沙哑的声音透着轻嘲:
“假如裴小姐有和我相同的出身,面临同样糟糕的境地,信我,你未必比我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