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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
“现学。”齐晟理所当然。
沈姒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她越想越惶恐,倒不是惶恐他亲自下厨,觉得自己不配吃他做的菜;而是惶恐他的手艺,不想当小白鼠。
斟酌再三后,沈姒用一种极度委婉的语气回绝他,“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突然觉得我不是很饿了。”
齐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微眯了下眼,低了低嗓音,“不行。”
他冷笑了声,虚着眸警告道,“我第一次做饭,再难吃你也得吃完。”
“……”
你听听,这是什么畜牲发言?
别人家都是女朋友做饭,再难吃,男朋友也会赏脸吃完,怎么轮到她和齐晟,她是哪只可怜的小白鼠?
这玩意儿竟然还带强买强卖的!
沈姒暗骂了一句,“禽兽。”
不过她可能有些过虑。
一碗面而已,就算再离谱,也不会差到难以下咽。
齐晟的手艺比她想象的要好,动作也比她娴熟,饭菜端上来色泽诱人。他在很多时候,的确天赋异禀。
她只是觉得,齐晟这样的人,不太适合做这样的事。
一碗餐蛋面,两个小菜。
四溢的香气缠绕上来时,沈姒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意外的还可以。
在沈姒要尝第二筷子时,齐晟捏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碾了碾,轻眯了下眼,“刚刚骂我什么?”
“夸你,”沈姒为五斗米折腰,从善如流,“您可真是个好禽兽。”
齐晟看着她,肆无忌惮地嗤笑了声。
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铺着亚麻桌布,摆着金色的烛台和黄铜花瓶,烛火摇曳,像傍晚时分烧融了西方的落日,有一种难以描摹的氛围感。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今晚的时间还早,沈姒整理了下明天要用到的晚礼服和手卡。她还是喜欢挑中的那款鱼尾裙,对着镜子比划了下,转了个圈儿,爱不释手。
“我真的觉得你眼光有问题,这条裙子多漂亮。”沈姒忍不住嘀咕。
齐晟正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处理文件,闻言掀了掀眼皮。
透过镜子,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自上而下地掠了过去。
其实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像婚纱了。
嫁给他之前,她穿婚纱的样子,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好。
他只想私藏和独享。
齐晟也没解释,看着她自得其乐的样子,漆黑的眸子暗色沉降下来。
沈姒生了一副让男人无法拒绝的皮相,清艳妩媚的面容,柔若无骨的身段,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媚到了骨子里,勾得人兴起。
齐晟压着视线,眉眼阴沉,神色淡漠,难说什么心思。不过片刻,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起身朝她走过去,在她想要回眸时,握着她的后颈略一用力。
沈姒被他按在了立镜上,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
鱼尾裙从手中坠落。
细闪的碎钻在水晶吊灯的冷光下熠熠生辉,如水波般在地毯上荡漾开。
“你不回去吗?”沈姒不安地挣动了下,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太对劲,话都说得有些磕巴,“我我我要睡了。”
回应她的是他扯开她衣服的动作。
齐晟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在了立镜上。直来直往惯了,他掰过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上来就是最直接的接触。
突然而至的兴致,格外汹涌。
立镜太凉,沈姒起了一身战栗。
镜面因为呼吸的温度,不断的起雾又消失,一片虚白的雾团扩散又缩小,她的面容也在镜子里清晰又模糊,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承受到掉泪时,这张清艳的面容像一朵清水浸过的红玫瑰。
沈姒的手撑在镜面上,不多时脚下发软,几乎不可抑制地往下滑,然后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齐晟气息沉沉地压着她,鱼肉到最后一步时,才稍稍停住,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姒姒,可以吗?”
他的嗓音低哑又沉缓,似诱似引。
沈姒正觉得难熬,听到这句虚伪的问询,有些无语,沉默了两秒才磨出几个字来,“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合适吗?”
虽然先斩后奏,但他终于明白了该照顾她的心思,委实不可思议。
他这样的权势地位和家世背景,从来占据主导权。在与任何人的相处中,关系或进或退,玩到什么程度,全凭他心意,半点由不得旁人。
他要,别人就得给,还要给到他尽兴,绝对的顺从。
不过他这段时间,好像确实在一点点改变,至少知道征求她的意见了。尽管沈姒非常怀疑,她要是说一个“不”字,他也不见得会放过自己。
沈姒难得肯主动迎合他一回,扶住立镜勉强站稳,轻声道,“我明天还要穿晚礼裙,别留太明显的痕迹。”
……
这一晚就没睡多长时间,第二日就是婚礼,凌晨就得爬起来。
梁靖川和许昭意的婚礼之所以在国外,是因为他们这票人的家世摆在那儿,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国内约束太多,不太适合大肆铺张过于奢靡,所以国内的婚宴请的大都是老一辈,虽说走个过场,但说话行事需要时刻醒着神。国外这一场,本来就是给年轻一代攒的局,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