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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莫谨手指穿过她栗色,整理她柔软的发丝。
“我渴了,我去楼下喝点水。”阮夏站起身道。
“慢点。”
莫谨唇角扯起一抹笑,手捏上她的手。
凉的冰人。
他眼睛微暗,没说楼上就有净水器。
他感受到她指尖从掌心,滑落到指尖,抽离。
裙角从他膝盖拂过。
她两条纤细的铅笔腿抬的缓而慢,明暗光线翩跹在她单薄的肩背。
在她转过侧身而下的一瞬间,脸苍白到透明。
莫谨坚挺的背蓦的砸向椅背,头半仰向天空,心口涌起细密的疼痛。
到底真心爱过啊!
心里涌起自责,他应该考虑的再周全一点。
细细的水柱从出水口流向杯子里,溢出来,浸满滴水卡座,滴到地上。
滴答。
滴答。
阮夏眼睛空洞的垂着。
“太太,水满了。”
保姆瞅着她的神色,小声提醒。
“嗯?”阮夏回神,“哦。”
她抬手关了净水器,转身走到沙发,手愣愣抱着臂膀,眼睛呆呆垂着。
阳光斜斜照进来,折射在墙壁,细细的浮尘游离。
渐渐,光束从墙壁浮动到地砖的金缝。
她一只小巧的躬足落进阳光里,透明的薄甲上刷了一层浅珍珠红,和莹白的足背交织出抓人眼球的色差。
莫谨微微俯身,手肘叠起来靠在二楼栏杆,远远看着沙发上蜷曲在一起的人。
她保持这个动作一个小时没有变过了。
莫谨轻轻叹息一声,走到净水器旁接了一杯水,一枚白色药丸轻轻滑入水中,漾起丝丝涟漪,归于平静。
“喝杯水吧。”莫谨坐到她旁边。
阮夏回神,抬手接过来,“哦。”
她乖巧的接过去,平静喝完。
莫谨把她手指放在掌中把玩,“我想把快捷收购过来。”
她手紧了一下,又松开,笑道,“哥哥决定吧。”
莫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夏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脸,“好啊。”
“想吃什么?”莫谨眼睛低下来,刮她鼻子玩,“小馋猫。”
“樱桃吧。”
“好。”莫谨唇边浮起一丝温和的笑,“为夫亲自给你去洗吧?”
“好呀,”她头歪了歪,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辛苦你了,莫总。”
他放开她,走到厨房,挑了一些个头大,红的发紫的樱桃,放进水盆里。
清亮的自来水哗啦啦落下来,溅起水花。
他迭起袖口,皓腕线条流畅精致,白皙的指节在嫣红的圆润间游走。
擦干指尖的粼粼水光,端起骨瓷小碟往客厅走,圆溜溜的嫣红,挂着晶莹的水珠,看着就很有食欲。
意料之中的,沙发上的人儿斜靠在扶手,莹白的皓腕垂下来,头微微歪着,眼帘微阖,浓密的睫毛根根卷翘,在干净的下眼帘投下淡淡薄影。
睡颜安静的跟个小猫是的。
他坐到她旁边,放下骨瓷碟到茶几,捏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果肉在口中爆出酸酸甜甜的汁。
他吃出了一丝苦涩。
手穿过她腿弯,轻轻把她抱进怀中。
她身子本就纤细,骨架又轻,这样抱在怀里,轻的一折就会断了似的。
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掖上薄薄的蚕丝被。
他垂下眼睛,圆润的拇指描摹她饱满的浅粉红唇瓣,轻轻呢喃,“你到底是想骗我,还是想骗你自己呢?”
“你真的懂你自己的心吗?”
像自言自语,又像问眼前的人。
然而,床上的人儿眼睛只紧紧闭着,睡的沉沉的。
莫谨苦笑了一下。
拿过床头一本书,坐在床边慢慢翻看。
阮夏这一觉睡的沉,直到日头西斜才醒。
她掀起眼皮,渐渐清明的视线里,莫谨背对窗坐着,身后,薄云卷成粉色的桃花瓣。
他清俊的脸微微垂下,落再光线临界点,侧影往右边折射,从床沿割裂,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
上眼帘的睫毛根根自然卷翘,硬挺的鼻尖拓下淡淡阴影。
“我怎么睡着了?”阮夏半边脸枕上他掌心,懒洋洋的问。
莫谨放下手里的书,眼睛看过来,漾起柔和的笑,“嗯,大概这几天累坏了,起来吃饭吧。”
他牵着她手去浴室,给她挤牙膏,亲自给她刷牙。
睡了一觉,阮夏似乎好了,正常的吃饭,睡觉,上下班。
莫谨放下莫氏所有事物,跟着阮夏同进公司,同出公司,日夜守着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只对莫谨一个人笑。
话很少。
不知不觉会突然走神,怔怔盯着文件,连页都想不起来翻。
以前三个小时就能办完的公务,一整天都想不出合理的思路。
她想不起来和他撒娇。
莫谨不提醒,助理冲的咖啡凉透了也想不起来喝,想不起来吃饭。
到了第五天。
这日,莫谨亲自开车。
阮夏眼皮微微耷拉着,视线空空落在前面,很久没没有发现,车子开的方向不是往市内的公司方向,而是往郊区。
每一段路口,车辆不停的变换,总有不停的新车跟着莫谨身后的保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