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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央微微抿唇,其实在之前她就打电话问过苏安墨,明明最多只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到的,但是她差不多等了快一个半小时。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也确实是她先示弱了。只是等了这么久,难免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然后就想多了。所以她才会发那两条短信给苏清也,没来的话就别来了。亦或者说是,你不想来的话,就算了。
嘴上说得好听,看起来也确实是很洒脱,但是那背后的难过和故作镇定也只是她自己知道。
不过还好,苏清也今晚来了。
苏清也是来了,还故意让保镖开着车在酒店外面绕了这么多圈,故意这么晚才上去,故意喝得那么醉熏熏的。
偏偏这样的人,也是最让她心疼的。
都说打蛇打七寸,这人总是一打一个准。
而且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不喜欢倾诉,老是喜欢咬牙把苦和痛自己咽下去,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小也?”顾锦央轻轻喊了一声。
“嗯?”苏清也半眯眼,眼神飘忽的看着顾锦央。
顾锦央轻声说:“你喝醉了。”
“没醉。”苏清也将额头抵进顾锦央的小腹处,又嘟哝起来:“我没醉。”
“好,你没醉。”顾锦央低低地笑了声,又接着说:“没醉的话,那我们回家再喝一点?”
苏清也的眼神变得疑惑起来,她伸出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然后坐了起来。
抓了抓自己的长发,苏清也蹙眉看向顾锦央,“不喝了,有点难受。”
心突然又软了几分,顾锦央问:“哪里难受了?”
苏清也垂下头,声音轻到近乎缥缈,“哪都难受。”说着抓起顾锦央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但是这里最难受。”
轿车慢慢的停了下来,保镖敲了两下隔板,提醒两人已经到了。
顾锦央叹了口气,柔声哄道:“到家了,先下车好不好?”
看见苏清也点头,顾锦央才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人给引下车。
好不容易把苏清也扶回楼层,顾锦央就看见这喝醉的人,直接表演起了一场脱衣大秀。
自己上手,把上衣扒掉后,又开始脱裤子,眼看即将愈演愈烈,顾锦央赶紧将苏清也的手给按住了,把人往沙发那边扶,扯过一旁的凉被搭苏清也身上,诱哄着说:“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给你煮碗解酒的,好不好?”
明面上看见苏清也点头了,一副非常乖巧,带着稚子的天真懵懂,让顾锦央没忍住吻了一下苏清也的额头后,才去厨房煮解酒汤。
只是这边一转身,苏清也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抓着头发,目的地非常明确,抬脚就往浴室走。
所以当顾锦央出来看时,老实坐在沙发上的人早就没了踪影,只在地板上留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件衣物直通浴室。
顾锦央:“……”
虽然知道喝醉的人不可能会那么老实,但是苏清也之前表现出来的那副乖巧模样还是将顾锦央给骗了过去。
轻轻敲了两下浴室的门,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然后顾锦央就听见了浴室里传出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在之后伴随着突然的摔倒碰撞声,一切都回归平静。
顾锦央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不再犹豫,直接把浴室的门拉开了。
摔倒的人正背对着她,一脸茫然无措的揉着腰,手还带着些抖,似乎本人都没回过神来。
很明显,有人磕到腰了。
手所按之处已经红了一大片,红中隐隐泛着青,看起来还磕得不轻。
人体艺术,之所以能被称为艺术,那也是因为它有值得欣赏的美。
只是这再美,顾锦央此刻也无暇去欣赏,忙走上前将苏清也身上那细腻又滑溜溜的沐浴露清洗下来。
水才打开,顾锦央就发现苏清也这个不安分的,还把头发也打湿了,然后当着她的面压了一泵洗发水出来,往自己头上揉。
顾锦央的手也抖了,花洒差点都没拿稳,水一下子淋湿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就连下巴上都悬着暧昧的水滴。
下一秒,顾锦央就感觉手上的花洒被人拿了过去,衣物更湿了。分不清身上往下滴的究竟是花洒里流出来的水,还是衣物上的。
偏偏拿着花洒的人没有一点察觉,将花洒挂了回去,就开始脱顾锦央身上的湿衣服。
动作又不得要领,人也变得不耐烦起来,衣服没剥掉一件不说,还把腰上的伤又加重了。
听见苏清也的轻呼,然后就看见原本攥着衣物的手开始往自己伤到的腰间移去,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
顾锦央:“……”头更加的疼了。
好不容易给苏清也洗完澡,又把煮好的醒酒汤喂了半碗下去后,顾锦央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睡相的某人,顾锦央走过去理了一下被角。这一理,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了被苏清也脱下来随意扔到床角边的白色浴袍。
孤单单的被挼成一团,蹂。躏得看不出原型,然后丢弃在床角,毫无存在感。
捏着被角的手也变得炙热起来,毕竟丝被之下,那人可是一。丝。不。挂的。
轻轻将被角放下,顾锦央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握着晃了晃。
似乎是有什么感应,躺着的人小幅度的动了动,眼睛眯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下意识的声音更是软得让人心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