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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郎?”沈氏微微张了嘴,她原先的计划里并没有刘二郎,但是为什么他就突然出现了?她突然想到陈雁瑶之前说的那句‘垫后’的话,难道这是……
陈满芝心头发憷,眼眸一寒,盯着陈雁瑶,既然逃不掉,那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她转眸看着刘二郎,“我向来喜欢素静,平日身无饰物,你手里簪子只怕是大姐或者三姐的吧?”
“往日里,刘二郎不是时常给两位姐姐送一些小东西吗?”
陈雁瑶微微挑眉,眼眸有惊讶掠过,她没想到陈满芝会如此作答。
刘二郎神情却微变,那人看过来的眸子里,怒焰腾腾,他欲要开口,却被了陈悦颖扯了一把。
陈悦颖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表哥,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真的跟这个傻儿有私情了?”
“你闭嘴,这里是佛门净地,有事我们回寮房说。”陈雁瑶朝陈悦颖冷喝一声,她将的手中帕子往束腰一塞就要上前挽着陈满芝,“四妹妹。”
一旁的香客看着此情,指指点点,不时交耳低语。
陈满芝眼前倏然一黑,双腿一软摔在了陈雁瑶里,一阵喧哗过后,各自就已经回了寮房。
此时已是午时,陈府的人都在小休,等着烈日稍缓就准备回府,陈满芝趟在小榻上,周妈妈二人候在一边,见那人醒来,不禁轻泣。
“一定是她故意的。”念平就跺了脚,联想着刚才所有的事,“奴婢刚才想着她怎么那么好心,这么着急着要找娘子,还特别叫了几个相邻的香客一起帮忙。”
“原来她这样做,目的就是要毁了娘子的清白!”她把刘二郎刚才的轻浮之举,全都算到沈氏身上。
陈满芝沉默一瞬,看着周妈妈,问:“讲经结束后 ,你可有见到大娘子。”
“没有。”周妈妈抹了眼,“自那时候起,到去寻人,老奴都不曾见大娘子身影。”
“果然是你。”陈满芝靠着榻墙呢喃,“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攥紧着手,想到那个如此攻于心计的女子,心底的怒火就要抑制不住,女子的清白在这个时代是何等的重要,她下手却毫无顾念,甚是把陈府,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部都算计进去。
她伸手摸了有些疼痛的后脑,想着沈氏刚才看到刘二郎时那惊讶的表情,这黄雀在后的事,她应该是不知情亦或是这本来就不在她的计划之中,但无论如何今天的事都少不了她的份。
“娘子,老奴不该啊。”周妈妈泣道,大殿前的事前后不到一柱香时间,但那时来往香客那么多,早就把事情看得透彻,“老奴不该啊!”
陈满芝知道她在自责不应该把自己撇下先回寮房,“无事,我吃了亏,她们也不见得好。”
她从袖里掏出一方帕子,晃了晃,“她能调虎离山,黄雀在后,难道我就不能请君入瓮,以牙还牙吗?”
“我不介意我没了名声,但是她一定会介意。”她安慰二人道。
那男人面部特征明显,身上一股独特的味道,再顺着刘二郎这条线索,应该不难找。
陈满芝缓缓舒气,陈雁瑶,今日之事,我必定让你自食恶果!
“娘子,这帕子没见你用过啊。”念平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问。
“是陈雁瑶的。”陈满芝道,“方才晕倒的时候,我顺手牵了羊。”
“娘子,你,你刚才是装的?”念平压低了声音,
“半真半假吧。”陈满芝微微叹气,她看着周妈妈吩咐道:“这府里是时候要换些人了,一会回府路上,你就去找牙行吧。”
周妈妈一愣,看着她,“那,那老爷让吗?”
“他很快就会让的。”陈满芝缓道,“明天是母亲的忌日,你们给她烧个好消息吧。”
“什么好消息。”念平问。
陈满芝欲要开口,隔壁一声震响,似有玉瓷跌落在地,而后阵阵低音而起,似携着暴怒,没多久,一道身影从门外驰过。
念平起身,走近墙边,耳贴了上去。
小榻边的高几下,碎瓷散落,茶水湿了一地。
“让她走。”陈雁瑶低低的呵斥了将要跟出去的画溪,“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连私奔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大殿前之事,陈悦颖盛怒,欲要找陈满芝算账,却因其晕倒被作罢,而后要随刘二郎而去却被拖回寮房。
“下去吧。”陈雁瑶对画溪道。
画溪颤着身子,就退了出去,屋内,静默一瞬,母女二人对视。
沈氏扶额,气得心口直颤,看着陈雁瑶,“为什么把你表弟牵进来?你怎么能让二郎去做这种事?”
“难道我不把他扯进来,母亲你就会把三娘嫁给她吗?”陈雁瑶冷道,“他一无是处,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
“陈雁瑶。”沈氏狠狠的拍着高几,“你闭嘴。”
“今天若没有我,陈秋蔓还不是不伤皮毛?”陈雁瑶淡淡的眼神扫了过去,“母亲可要知道,她不是林绣媛,不会随你拿捏。”
沈氏起身,指着隔壁,“那现在你说怎么收场?把那个小贱人嫁进刘家?”
“她嫁进刘家有什么不好?”陈雁瑶走到小榻上坐下,“嫁进去了,还不是由刘家拿捏。”
“刘家能拿捏她?”沈氏嗤之以鼻,“她现在醒来,我都要让着三分,二郎能镇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