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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元帝顿时一指指向他,宁王不明所以。
他看着帝王手指向的方向,抬起手在鼻端下一擦,然后拿下来一看,就见到在手背上抹开的血迹。
“来人!”成元帝立刻扔了手里的棋子,对着等在外面的内侍喊道。
那为了不打扰成元帝跟宁王商议事情,所以在外头等着的太监立刻跑了进来:“陛下?”
就听成元帝说道:“快,去宣太医!”
老太监想着这是谁要看太医,一见宁王那止不住的鼻血,顿时转身跑了出去,命了小太监去请了太医来。
宁王的鼻血流了一阵就停了,只是衣襟上滴到了血,一时间也擦不干净。
太医奉命而来,为他诊了脉。
成元帝在旁看着,宁王不仅是他的股肱之臣,也是他的好友。
他身边能无条件信任的人就这么多,一个也不能少。
因此,成元帝格外的紧张。
宁王还宽慰道:“陛下不用担心,臣没有事。”
成元帝不信他,等到御医收回了手之后便问道:“如何?李太医?”
“回皇上。”这老太医站起了身,收好手里的手枕,“宁王殿下没有大碍,应当是肺部燥热导致血热,以至于鼻衄。待微臣为他开两服药清除内毒,清凉退热,就没问题了。”
听了御医的话,成元帝这才安心了些。
他转头看向宁王,对他说道:“看来这鹿肉你是没有白吃啊。”
宁王鼻血已止,望着成元帝道:“我看那些肉陛下也没少吃,李太医替陛下请脉的时候怕不是也得注意着些。”
李太医性情随和,宁王这么说了,他自然应是。
左右见也没什么事,成元帝说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记得好好吃药。”
“臣遵旨。”宁王起身领旨谢恩,等李太医开了药方,让徒弟抓了药过来以后,他才带着成元帝的恩典从御书房离开。
在出宫门的时候,正好见了迎面走来的镇国公。
宁王脚步慢了下来,做好了战斗准备。
原本两人在这里一见面,都是要针锋相对、冷嘲热讽一番。
尤其先前秋狩的时候,他又拒绝了镇国公家的求亲,现在只等着这老匹夫又上来挑衅。
可是没有想到,镇国公走到自己面前,却不像平常那样张口就挑衅,而是有些别扭地同自己一拱手,算是打招呼。
他竟然不来先撩,宁王也就拱手回礼,问道:“镇国公这是要往御书房去?”
“正是。”镇国公放下手,目光落在宁王手里拿着的药包上,也问道,“宁王这是怎么了?”
“无碍。”宁王说道,“就是有些上火。”
镇国公的目光落在他的衣襟上,见到上面洒着的血迹,猜到他大概是在御书房里流鼻血了。
所以皇上才召了御医来看,还让他提前离开。
若是换了从前,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嘲讽宁王身体不行。
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是有些生硬地道:“还请宁王保重身体。”
说完就朝他再一拱手,一挥袖从他身旁经过,风风火火地朝着御书房去了。
镇国公今日竟然如此反常。
宁王转过头来,看了他的背影片刻,思索着这怕不是还没有死心,还想跟自己做亲家。
一时间想起自家宝贝女儿,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往宫外去了。
——
宁王进宫面圣,回来的时候竟然带了两包药回来,令所有人都有些担心。
宁王太妃坐在上首,望着儿子进来,只听他说道:“没事,就是有些上火,所以陛下让御医给我开了两贴药带回来。”
宁王妃身边的红勺接了药,回去准备先煎上。
宁王妃则跟在夫君身旁,一边同他走到桌前,一边说道:“多半是先前吃的那些肉性热,所以才这样。”
夫妇二人入了座,紫鸢便命人传膳。
又是秋狩,宁王太妃可是听着秋狩那日的意外,还听到自己的孙女展露了一手好箭术,不过就是觉得太过冒险,所以这两日都把宝意拘在身边,带着她一起抄经念佛,好洗一洗她的锐气,让她能沉静些。
宝意也乐意陪在祖母身边,变着花样给她炖解燥的炖品。
见了父亲这样,她便坐在祖母身旁,对他说道:“等爹吃了药,晚些时候我再送些清热的糖水过来。”不管是什么药,都比不上她的灵泉效果好。
宁王太妃微微一笑,说了一声:“好了,都起筷吧。”
众人应了一声“是”,这才起了筷,开始进食。
柔嘉望着宁王,虽然那日的鹿肉丸子他就只吃了一颗,但是宁王到底年纪大了,因此发作起来比其他人都要快。
他既然都开始流鼻血了,那很快其他人也会显出这症状,自己也是时候该把那药用起来了。
于是,第二日早晨去宁王妃的院子请安之前,柔嘉就先服了那症状相似但药性不同的药。
原本今日宁王起来,就又流了一次鼻血,宁王妃正紧张着,见在同自己说话的时候,柔嘉的鼻端也淌下一道血来,顿时一慌:“柔嘉!”
“母亲?”柔嘉作出茫然的样子,感到唇上有温热液体,想要抬手去擦拭,却被宁王妃摁住。
宁王妃起身让她仰起了头,让血不要流下来,一边用自己的帕子擦掉了血迹,一边对上茶的丫鬟说道:“快去取些凉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