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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昭明打断了她,“这灵泉的存在,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只有你们——”宝意匆匆地说,“除了你,还有三哥、我爹跟空闻大师知道。”
她看着欧阳昭明,望着他眼睛里自己的身影,小声道,“我没有告诉爷爷,爷爷到现在还以为他的病是空闻大师治好的,其他人也觉得三哥的腿是空闻大师治好的。”
“三哥是最先知道我有灵泉的人,今日大棋士遇刺昏迷,我原本在亭子前就想把这泉水拿出来,但是他阻止了我。”
欧阳昭明看着她,她就这样把这泉水的存在告诉了自己,真是不知道她是过于天真,还是过于相信自己。
宝意继续说道:“大人能够在宫中进出,我希望大人把这灵泉带到大棋士那里,一半稀释了为他清洗伤口,另一半稀释在药中喂他喝下,这样他就能尽快地醒来,洗刷我三哥的冤屈。”
以大棋士的品行,宝意相信他醒来之后定然会说出真相,否则那刺伤他的人也不会将刀捅在那样凶险的位置。
欧阳昭明掂量着手上这两瓶泉水,虽然瓶子看上去小,但是按照这等灵物神奇,要让大棋士好起来,一瓶的量已经绰绰有余。
因此,他对宝意说:“即便如此,你想要让他清醒过来,一瓶也就够了,给我另一瓶又是要做什么?”
宝意原本是想一瓶给大棋士,一瓶留给三哥的,可是现在直接跳过了中间环节,把泉水交给了欧阳昭明,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改变了说辞。
她说:“一瓶是给大棋士的,还有另一瓶是给你的。”
在玉坠空间里,灵泉珍贵,但是那些她从地里挖出来的玉更珍贵。
欧阳昭明都带着一串她给的玉了,手中再添这么一小瓶灵泉也没什么。
宝意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发自内心,十分真诚,叫人看着就不会怀疑她的心。
欧阳昭明迎着她的目光,脑海中不期然地想到了义子总是在自己面前说面前的少女同旁人不同,对自己的心也同旁人不一样。
“郡主对义父有情,义父不该不当做一回事,也不该坚持那样的原则。”
宝意见他看着自己,眸光似乎透着几分深思。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决定。
等了片刻,在看到通道尽头再次出现了人影的时候,欧阳昭明收起了手中的这两个小瓶子,对宝意说道:“别让第五个人知道灵泉的事,我会解决。”
宝意听着他的话,脸上露出了喜色,对他点了点头。
很快,她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见到是刚刚离去的守卫带着雄黄粉回来了。
两人进了牢房里,将手中的雄黄粉于牢房中撒了一圈。
雄黄的气味有些刺鼻,宝意忍不住抬手挡在了口鼻之前,欧阳昭明对她说:“站远一点。”
这个牢房里谢易行待了最长时间,他身上带着的药粉也怕是沾染得到处都是,因此撒的雄黄粉格外的多。等到撒完之后,两个守卫才从里面出来,又将雄黄粉沿着这通道撒了一遍,一直撒到外围。
那些关在牢房中的犯人见着他们的动作,不知道这些可恶的天牢守卫又要做什么。
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力气叫嚣,只是待在牢房里看着这两个守卫的动作。
很快,整座天牢里就洒满了雄黄粉,而换过了一身衣服的谢易行也很快跟宁王一起回来了。
牢狱里撒过了雄黄粉,比起先前就安全许多。
欧阳昭明在这里等着,还进牢房里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第二只毒虫过来。
也许后面那五毒没有打算一起过来。
等宁王父子回来,他索性就让两人停留在这里,说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在没有后续毒虫的情况下,天牢就是最安全也最隐蔽的地方。
方才情况紧急,要让谢易行先去换衣服,现在一切处理完毕,欧阳昭明才问起他在宫中见了什么人,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去了哪里。
那时候容嫣在众人面前认定是谢易行对大棋士下的手,谢易行一直保持着沉默,脸上带着沉思的神色,显然在当时也是遇到了什么让他觉得费解的事。
眼下听欧阳昭明再问起,他才说道:“那时我本来是要往休息的院子去,可是走到半途,听见树丛后面有动静,于是就走过去看了看。”
他在腿好了以后,无论听到哪里有动静,都会想去看个究竟。
宝意忍不住问道:“哥哥,你在里面见到了什么?”
谢易行道:“猫。”
他在那树丛之后见到了一只猫。
因为在府中时常跟雪球儿在一起,所以在宫中见到一只跟雪球儿这么像的猫,谢易行也在树丛边蹲了下来,好好地抚摸了那只猫儿一番。
再然后,他就听到了园中的动静。
听见宫人慌乱的声音,他从树丛后出来,也往园子里走,走到一半遇见了那几位大人,就同他们一起走了回来。
他身上沾染到的吸引毒虫的药粉,显然就是在那时候沾上的。
宁王听着儿子的话,神色有几分凝重。
在谢易行说完以后,他才开口道:“行儿不良于行,这些年来一直鲜少在人前出现,知道他喜欢猫,会被这样的小动静吸引过去的人不多。”
父亲这一说,宝意就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