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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凝珠还是忐忑不安,陆先生安慰道:“我还能管你几天呢?凝珠,不要以为崔家会护着你一辈子,虽然我不大喜欢于慧真那样到处撒网,但她至少在为自己打算,你可怎么办呢?”
这语焉不详的话让颜凝珠有些惴惴,“先生,我不是有您吗?”
陆先生无奈笑道:“我虽然有些名气,但也只不过是寄居在旁人家的寡妇罢了,你看,我如今都自身难保,何况于你?”她的亲事日后谁会伤心,那个小家子气的女人对她都如此不客气,更何况是颜凝珠呢?
她好歹还有个长辈的身份在这儿,而颜凝珠却什么都没有。
颜凝珠总觉得这样太着急了,陆先生却觉得趁着自己还有用处的时候要为爱徒挣出一片天地,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颜凝珠也似乎感受到了时不我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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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会一般都会选一位才女出来,当年襄阳侯夫人文英就是因为才学出众,所以从微末小官的女儿一跃成为侯夫人。
也因为这样,所以游园会几乎成了京里最热门的香饽饽。
崔玉衡正跟张嫣合计,“这次游园会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过来,而提早买通关系,还有各大商铺也要提前跟我们送干股了。”
一切都是生意,崔家利用这个游园会,一面巩固自己的地位,一面也是得到不少主动送上门的钱和利。
这□□/裸的都是生意,让张嫣听了也很惊人。
但她也很清楚,崔家这样钟鸣鼎食的人家,靠家里那点俸禄是维持不了这样的生活的,他们也许名下产业不多,但是也有自己收入来源。
说完这些,崔玉衡又笑:“听说你近来都在埋头学诗,何必这么麻烦,你想秋天无非是以菊为题,随意写一两首也就罢了。”
“吟诗作对于你而言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对我来说是很难的,人家也怕出丑嘛。”
原来是担心这个,崔玉衡揉揉她的头,“你呀,不必担心这个,今年来的女眷数不胜数,哪里有机会轮到你,更何况今年还是娘来主办,她老人家会作为崔家人写一两首应景的。”
可张嫣向来不作没有把握之仗,她前世也是高材生,这一世的爹也是童生,到崔家来了之后,也一直在学。
她不可能真把自己当文盲看,也不想让崔玉衡看轻自己。
这几日摆在自己身旁的《诗经》《唐诗》《宋词》都翻烂了,但还是无所得,这作诗若是做的不好,还不如不作。
画画吧,她也不成,现代她学的是油画,国画她压根都不擅长。
更别提什么唱歌跳舞,崔家专门养了乐妓,根本不用她一个正经的奶奶搞这些。
她的愁崔玉衡是真的帮不上,即便是他也不能替她作弊啊。
那厢崔大夫人其实也很担心,还找来崔玉衡问,“你媳妇儿有没有什么准备的?这次我可以顶上,但她到底是崔家大奶奶,才学不够,恐怕遭人耻笑,到时候你的名声也跟着牵累。”
“不要紧吧,她在想办法,您就不必操心了。”
如果是其他人,如二奶奶这样的,因为怕露怯,主动称病不去。
崔大夫人心想,不如称病算了,但她也不能直接让大儿媳称病,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是骡子是嘛,也总得拉出来溜溜,不能老是藏着。
所以,在陆先生做评判的时候,她主动提起让陆先生手下留情,这样一来和张嫣关系能够缓和,二来,崔家的面子也好看些。
陆先生却想起风水轮流转这句话,这么快张嫣就落到她的手里了。
看姐姐紧张的样子,也知道张嫣才学平平,以前张嫣就是她教导过的,虽然够勤奋,但底子太差了,非一时能够补好,现在看来这是要出丑了,她什么都不必做,等着出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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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午儿小包子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张嫣张开双臂在离他不远处等他,“宝宝,快过来呀,娘亲在这儿,快过来吧。”
谁知道走到一半,小胖子懒懒的跌在中途不走了,还自顾自玩了起来。
张嫣无奈只好自己走过去,他是不反对孩子在户外玩的,尤其是自家花园里。午儿正抓着一把白沙在手里捏住又放开,再捏住,再放开,傻乎乎的仰着头喊,“娘亲,娘亲,玩。”
“好,娘陪你一起玩吧。”
看着沙子在自己指尖流动,张嫣忽然想起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是啊,她可是做过沙画画家的,这也是一门才艺啊。
她一把抱起小胖子,“乖乖,你是娘的小福星。”
午儿还不知所觉,把头搁在她娘的怀里撒娇,“娘亲,娘亲”的喊。
远远的庆哥儿看到了,羡慕的对跟着他的乳母道:“午儿真好,还可以对大伯娘撒娇。”
回到房的张嫣,在画板上用手指作画,不一会儿就把肥嘟嘟的小午儿画的惟妙惟肖,连魏紫和姚黄都没想到她有这手。
俩个丫头吹起了彩虹屁,“咱们大奶奶就是不一般啊,什么都会。”
不过是另辟蹊径罢了,张嫣不好意思笑笑,“我就凑趣罢了。”
沙画也隔了好几年没学,得尽快熟悉起来,所以除了吃饭睡觉请安,她的时间全部都贡献给了沙画。
可惜崔玉衡这些天一直有事,都没看到她的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