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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好喜欢那个哥哥呀。
两相比较,赵星柠哪个都舍不得,直到老师说要上课了,她还在为难。
今天要上陶艺课,说是上课,其实就是玩陶土,小朋友凭想象力随意发挥,自制作品。
孩子们两人一组,每组分一个儿童陶艺机、四盒颜料以及一个颜料盘,老师准备了十几种颜料,深色的颜料数量多一些,小孩子喜欢的亮色和暖色少一些,而其中最漂亮的浅紫色闪粉只有一盒。
上课前,老师让孩子们进行古诗比赛,背出一首诗,所在的小组就加一分,古诗不能错,不能重复,最后得分多的小组可以优先选择颜料。
激烈的抢答让班上气氛热闹起来,赵星柠注意力很快就分散了,也跟着抢答。
小孩子会背的诗拢共就那么几首,会的背完,剩下的只能拼课后积累,家里紧抓学前教育的小孩背得最多,他一个人背了五首,其他孩子抓耳挠腮,再背不出其他的了。
赵星柠为课堂作品的颜值奋战时,余弈一言不发,显得异常冷漠。
“只有一分,”她郁闷地嘀咕,“我不想要黑色。”小朋友都不喜欢深色的颜料,黑色更是其中之最,垫底的小组极有可能拿到四瓶黑颜料。
余弈手指动了动。
时间差不多了,老师问:“还有小朋友要背诗吗,没有老师要喊停了哦。”
赵星柠叹口气,黑色就黑色吧,她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笑话,有个人参加美术比赛,画了一张全黑的作品,最后他得了奖,因为作品的名字是“黑夜里的乌鸦”。
现在,她也能画黑夜里的乌鸦了。
讲台上,老师环视一圈,忽然道:“咦,余弈要背吗?”
“嗯。”
“不能重复哦。”
“我知道。”
赵星柠呆呆地仰起头,看着余弈站了起来,然后,在一片崇拜的吸气声中,足足背了五分钟。
老师见余弈始终没有要停的意思,不得不出声打断:“好了好了,余弈背得太多了,还有其他小朋友要背的吗?”
班上一片安静。
余弈在最后关头一口气拿了二十分,让他们小组一下子从垫底变成了第一。
老师让余弈到讲台挑颜料,余弈面无表情,在一堆五彩缤纷的颜料盒前慢慢走过,然后将手伸向放在最末尾的黑颜料。
正要拿起时,他微微侧过脸,余光扫到赵星柠扭曲的小脸。
果然,快哭了。
“我要这四个。”
其他人挺着身子看他拿了什么,随后,遗憾的叹气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
余弈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将四个颜料盒摆在了桌面,摆放时,刻意将那瓶闪粉挪到了最里面,好像这样放可以掩盖什么一样。
赵星柠嘴巴慢慢展开,吃吃地冲他笑。
余弈斜了她一眼,恶声道:“我赢来的,才不给你用。”
赵星柠笑得更灿烂了。
其实,选择的结果从来不会变,除了妈妈,不会有人比余弈更好了。
她最喜欢余弈了。
第14章 你又不叫赵星柠
小朋友陆续上台拿颜料,分数高的小组挑走了他们喜欢的颜色,人气高的颜料数量慢慢减少,最后果然剩了四盒黑色,拿颜料时,娇点的小女孩当时就哭了,吵着要闪粉,她一哭,引的其他对颜料不满意的孩子跟着一起哭。
老师又哄又劝,手忙脚乱,顾得上这个顾不上那个,张月月作为老师的好帮手,责任感爆发,站起来大声维持秩序:“都别哭啦,再哭就让余弈带小弟揍你们。”
汪小东兴奋地附和:“对,老大最烦爱哭鬼,中班的豆豆在老大面前哭,当场被组织开除了。”
余弈:“……”豆豆是谁?组织又是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余弈的名号比老师管用,小哭包们听到恐吓,全止住了眼泪,有的本来就是干嚎,有的是生生憋回去了,鼻涕还挂在脸上。
老师趁机教育小朋友:“想拿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小朋友们回去多背诗,下次就能多得分了,对不对?”
张月月带头应声:“对!”
耿晓雅也在哭闹的行列里,她的小组分数倒数第四,组员一点用处都没有,三分全是她背出来的,她哭一部分是因为不喜欢颜料,另一部分是恨自己找了个猪队友,如果余弈和她一组多好啊,紫色闪粉就是她的了。
心动不如行动,小姑娘止了哭声,悄悄起身,靠近余弈的位置。
此时,赵星柠正摆弄陶土机,四处找电源开关,余弈仍在跟她置气,手撑着脸干看着,不打算帮忙。
“余弈,”耿晓雅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眼圈红红的,娇声说,“我们一组吧。”
赵星柠折腾陶土机的手顿住,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翻弄,但动作明显比刚才敷衍了。
余弈仿若没听到,根本不搭腔。
耿晓雅放低小公主的姿态,声音恳切:“以后我都跟你一起玩,玩具也给你,你跟我一组好不好。”说话间,手搭到了余弈肩膀上,轻轻摇了摇,她今天梳了两个鱼尾辫,辫梢别了红色蝴蝶结,看着鲜艳又灵动,分组的时候好多人都想跟她一起,就为了多看看她的辫子和蝴蝶结。
余弈皱眉,刚要开口,身旁赵星柠倏地把陶土机一丢,气道:“我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