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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月因为给孩子喂奶的缘故,好些菜都吃不了。宝月做好了饭,吃了点水炒鸡蛋,到女人们这三桌说了点场面话,就回屋带孩子了。
一个满月酒,摆了这么多道菜,其实算是非常奢侈了。宝月这次子所以这么大方,主要是为了感谢赵家人的帮忙。宝月生孩子和坐月子时,赵家人没少出力,请一大家子吃顿好的,也是应该的。
剩下几户给宝月送下奶礼的人家,本来跟宝月家都没啥来往,只不过是平时送饭时唠唠嗑,算不上特别熟。这几户人家的女人听说宝月生了孩子,都是主动来宝月家送的礼,就冲这份情谊,也该请她们吃顿好的。
不过得知宝月要请一大家子都过去吃时,这些只送了鸡蛋的女人在入席前,每人又私下里给宝月塞了个红封。
宝月也没法推辞,只得收了大家的红封,想着回头把她们随的钱都记在账上,等以后她们家办事的时候再把礼还回去。
小木头下工回来时,女人和小孩都吃好了,收拾好桌子就直接回家了。就剩下男人们还在院子里继续喝酒侃大山。两桌男人把桌子并在一起,一帮人热热闹闹地说话。
小木头洗了手,就直接坐到了男人那桌。桌上都是老熟人,小木头离了叁号门之后,大家很长时间没见着了,老工友们聊得开心,这酒一直喝到天黑透透了,男人们才散了,各自回家找媳妇。
满月了,小奶娃周承安的作息时间也规律了不少,晚上一般两遍奶就差不多了。宝月的作息时间跟着儿子基本一致。小木头除了最开始的担惊受怕,成宿成宿的盯着儿子,现在心态已经平和很多了,就算儿子哼唧也影响不到他了。
小木头每天都伴着自己的哼唧声和喝奶声睡觉,要是哪天儿子不哼唧几声,他还睡不踏实呢。
战船厂一直很忙,小木头仍旧早出晚归。媳妇坐月子的时候,小木头抽空把家里后院的地给翻出来了,又把攒了一冬天的羊骨头烧了,磨成细粉肥了田。等天暖和了一些,又把能种的菜都种上了,宝月出月子时,后院都有不少菜冒头了。
家里柴米油都不用花钱,宝月自己打结子、卖包子的钱足够家里一年的花销了,而且还剩下不少。小木头赚的工钱基本都攒下了。
宝月这一年攒下了不少钱,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可以铺平钱匣子了,宝月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不过一想到儿子以后还要读书,宝月又觉得钱不够用了。
读书就是烧钱啊,不攒点家底,根本就供不起孩子读书。宝月让儿子读书,倒不是让儿子考取功名,就是想让儿子多认些字,找点轻巧活谋生,省得以后干苦大力。
宝月虽然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但是一想到自家那个不靠谱的公爹如此无情无义,竟然连孙子的满月酒都没来喝,宝月就忍不住替自家相公鸣不平。
虽然宝月也没把周秀才当亲人,但作为亲爷爷,按照礼节,孙子的满月酒也得来一下吧。
宝月就想着以后不管咋地,一定要让自家的日子过得比周秀才家的好,一定要气死他们这些不懂礼数的王八犊子。
虽然不得爷爷的喜欢,但小奶娃安安还是非常得姥姥姥爷的喜欢。王有银把家里的一摊子事都交代给了自家老爹老娘,然后就在端午节那天带着一家老小直奔船营县。
王有银每次来看大闺女都会带一堆东西,这回更甚,直接扛了个麻袋。
宝月看着自家娘亲从麻袋里掏出三个大包袱都呆住了,这三个大包袱都是小孩子的衣服、鞋和被子,而且还全是新的。
“谁家像咱家这么嫁闺女,得亏死。”宝月估摸了一下这一麻袋东西的价值,起码得有二两银子,忍不住咂舌。
高氏白了自家大闺女一眼,没说话,继续摆弄新衣服,每件都在大外孙身上比划一下。
宝月对自家娘亲都无语了,娘亲做的这些衣服也太大了,安安至少得周岁以后才能穿呢,现在比划有啥意义呢,一件上衣就能装下现在的小安安了。
午饭时,安安终于睡醒了,宝月喂完了奶,就让大家进屋来“参观”自家儿子了。
安安刚出生没几天,就越长越好看了。满月后,更是张开了,大大的眼睛,白嫩嫩的小胖脸,萌得跟福娃娃似的。
儿子像娘,安安长得跟宝月小时候基本一个样,王有银稀罕得不得了,抱住自家大外孙就不撒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间的奇妙感应,小奶娃安安其实特别认生,在家里只让爹娘和太奶奶抱,其他人只要上手,安安就会大哭,老赵头至今都没成功抱过重孙子。
不过安安在姥爷怀中就很老实,不仅没哭,还盯着姥爷看,用手摸姥爷的脸,爷孙俩亲得根本不像第一回 见面。
高氏在旁边眼馋得不得了,几次想上手抱大外孙子,都被王有银给躲了,高氏也不敢真上手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时不时用舌头打几个响,吸引一下大外孙的注意力。
宝日、宝星和宝地见到小外甥也十分欢喜,也不出去玩了,全都围着安安转。一向喜欢睡觉的小安安,今天特别的给面子,跟大家玩了好久才开始打哈欠。
即便是端午节,战船厂也仍旧在继续赶工。安安现在还出不了门,宝月没法领着娘家人出门凑热闹,不过好在王有银这几年也磨练出了闯劲,没用闺女带,也领着一家子在县里逛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