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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陈峖棋便拉着安槿的手,在华女史惨白的面色下,背影笔直凛然的离去了。
出了院子行到无人处,安槿停下脚步看陈峖棋。
陈峖棋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但怕她因宣衣史的出现和威胁而惊怕,就安慰道:“槿妹妹,你不用担心,此事你并无错处,连叶先生也说,既是祖父允准的,就不关你的事,就是侧妃娘娘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安槿摇头,道:“不,我没有担心,多谢姐姐。”她只是心里感动,想谢谢她而已,也因着自己的欺骗和即将要离开而难过。
陈峖棋笑道:“傻丫头,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妹妹,你无端端被人暗害,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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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终坦白
陈峖棋原先并不知道安槿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换掉一篇文稿,她心思细致, 便拿了两篇文稿细细比对过, 虽不能看出个九成十成, 却也大致明白了那其中的微妙所在。
她原本虽然略有些疑惑,但仍认为这可能是个巧合,安槿也是受了祖父的提点才又重新作了新的那篇文论的。
可经了今日的事, 若还相信这事是巧合,那她就真是个傻子了。
安槿听了陈峖棋的话,“嗯”了声, 抿了抿唇,就低声对陈峖棋道:“棋姐姐, 我明日想回家里一趟,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她想带了雪青一起回陈家,跟陈大夫人坦白自己的身份, 之后她就不会再回书院了, 所以也希望峖棋能一起回去,她也好跟她说出实情, 交代一番。
陈峖棋只当安槿是因为宣女史的到来和威胁觉得委屈害怕,便有些怜惜, 自是应了下来,又上前挽了她, 还细细的又安慰了她一番,弄得安槿是越发的愧疚不安。
且说安槿和陈峖棋离开,叶先生看着因陈峖棋的话而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华女史, 微叹了口气,道:“华蓉,你心里可是不服不甘?”
华女史抬头看叶先生,看着她看向自己那隐隐有些怜悯的目光,她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爬了出头,她跪到了叶先生的面前,落泪道:“求先生指点。”
在来见叶先生之前,她已经被宣衣史狠狠斥责,原本她们还想着补救措施,打压住安姑娘,可是刚刚这一场对白,却让她突然明白,无论事情结果如何,她的前程可能都是废了。
她家境贫寒,父母兄嫂刻薄寡恩,若是断了前程,再不能补贴他们,可能她一回家就要被他们逼着嫁人换取利益。
原本若是没有这事,就算不能得到好位子,一路高升,她也能做个踏踏实实的女官,过个安稳的日子还是可以的。
叶先生看她那个样子,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失望,华蓉踏实肯干,虽然是白侧妃那边的人,但也没做过什么,她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却没想到刚一遇事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叶先生问道。
华女史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吞了进去。好一会儿才道:“学生不该故作聪明,想为难安姑娘,结果却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算此时对着叶先生,她也不敢把事情半点牵连到白侧妃宣衣史她们。
叶先生听了她避重就轻的话,定定的看着华女史,直看得华女史心头发虚,冷汗直冒,手脚冰凉。
叶先生看了华女史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道:“你的确是自作聪明,你既有心踏踏实实做一个做实事的女官,就不要再妄想走捷径借他人之力,有些力借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付不起,就不要借,不要总是心存侥幸还自认清白。”
华女史如遭重击,呆了半晌,就无声落泪道:“先生,我错了,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叶先生冷笑一声,带了些讽意道:“事情既已做了,你且就受着吧,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你需记得,此事到此为止,便对你影响最小。此后你若是在书院好生做事,不再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一年之后,自是另一番形势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便抽了本书简,自去看书,不再理会华女史。
华女史听着这些话,因着寒凉倒是把先前因为恐惧而扰乱的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跪在地上好一会儿,直至自己的心慢慢死寂下来,才给叶先生磕了个头,道:“学生谢先生教诲,学生此后自当谨记先生的话,踏实做事,小心行事。”
叶先生也不理她,只从书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便让她下去了。
翌日,安槿便带了一直装扮成自己的大丫鬟雪青和陈峖棋一起回了陈家。
路上,陈峖棋见到掩了面纱的雪青,有些意外,安槿便拉了雪青,对陈峖棋道:“棋姐姐,这是安青,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我,这次回陈府是有些事情要和义母说,跟义母说完后,看看她的意见,我再跟姐姐说这件事。”
这没头没尾的话,再加上安槿面上的慎重,虽然陈峖棋并没有听懂,也觉大概是重要之事,这突然冒出来的姑娘,难道是安槿家里出了什么事?
陈峖棋心里疑惑,不过她看安槿神色郑重,安槿向来都是悠闲自在语笑盈盈的模样,她还很少见安槿面上出现这样的郑重神色,既然她说和大伯母谈过会跟自己说,便是重要之事,自然也不再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