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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槿听到太医摇头晃脑的这么一说,就很是认真的谢了这位老太医,然后当日便戴了面纱去了王府给昌华长公主姜王妃娘娘请安。
这也是为了她在十日后王妃娘娘的寿宴上正式露面拉个序幕, 免得到时候她突然活蹦乱跳的的出现,半点身体有恙的迹象也没有,却在来了岭南小半年都没去给病中的王妃娘娘请安, 将来被人诟病。
昌华长公主看着给自己请安的少女,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她一直知道儿子自五年前去了一趟京都后便对一个才九岁的小姑娘情根深种。当然萧烨自小心思难测, 这情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作为他的母亲其实也是不清楚, 但他对那小姑娘的那份特别和在意却是掩都掩不住的。
及后昌华长公主又收到自己的母妃,赵皇贵太妃的来信, 对这小姑娘也是赞不绝口, 她这才放了心,也打消了跟兄长景帝求娶大齐拥有实权武将家的贵女的打算。
毕竟哪怕是大齐实权武将的女儿, 远水解不了近渴,对儿子有没有助力难说, 反是将来,还有可能会让兄长忌惮。
实际上, 岭南的情况,恐怕一个聪慧能干的世子妃比什么都重要。
而她虽然没见过安槿,但看她到岭南后短短几个月的作为, 便知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慧且良善。
因为心思诡诈之人可能欺骗得了一人一时,却不可能让向来不参与权谋争斗的陈家人都认可她,喜爱她。陈峖柏可不是寻常之人玩弄手段就可以糊弄的,陈老太爷更不是。
虽然昌华长公主暗忖,陈老太爷对安槿这难得的偏帮和庇佑,怕是有前朝之事的因由在,但能得陈老太爷的认可,本身就不是一件易事。
昌华长公主拉起了安槿到自己身边的榻上坐下,除了两名心腹樊嬷嬷和侍女英术留侍,其他的侍女们都退了出去。
而安槿的身边也是只余了采枝和大丫鬟银针在后侍立着。
昌华长公主这才亲手解开了安槿的面纱,原本含笑的脸却在看清安槿的面容时就是一怔。
肤如凝脂,纤眉如黛,眸深如夜又清亮透彻,唇如娇瓣如晨露侵染,这样的一张脸,不禁让昌华长公主一阵恍惚。
长得好看在昌华长公主眼里并算不得什么,昌华长公主自己就是绝色美人。大齐姜氏皇族和顺国公府赵家都是出了名的出美人,所以昌华长公主未嫁到岭南之前,每日身边环绕着的就都是形形色色的美人。
惊到昌华长公主的是安槿的这副面容太过面熟,乍一看岂不是一阵恍惚。而且不是因为她有那么几分像着自己和母妃赵皇贵太妃的面熟,而是……昌华长公主想起来,这张脸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因为她父皇寝宫里有张元后赵后的画像,安槿的样貌分明就是十足像了她的嫡母兼姨母先皇元后赵后。
安槿是感觉到昌华长公主的异样的,她自己早知道这些渊源。那些皇宫中的老人第一次看到自己时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多了习惯了也就好了。这都八百年前隔了几代的事了,谁还在意呢。
安槿就冲着昌华长公主笑着唤道:“娘娘。”
听到安槿唤她,昌华长公主这才醒过神来,微微叹了口气,笑道:“槿儿,你跟着烨儿唤我母妃吧。”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安槿顺从的唤了声“母妃”。
昌华长公主拍了拍她,然后转身就从樊嬷嬷手中接过一个锦盒,从其中取出一个攒珠点翠璎珞,下面嵌着的是一枚水色莹润的小人儿手掌大小的白玉坠,雕了凤纹祥云的。
她一边亲手给安槿戴上,一边就笑着道:“这璎珞我已经准备了多年,这上面的玉佩原是一对的,另一枚便是烨儿自小佩戴的,这个今日才算是找到了它的主人。”
安槿戴上璎珞,手抚了抚白玉的纹面,温润暖质,竟是个难得的暖玉。
她刚刚见到这挂着的玉坠时便觉有些眼熟,原来是因为这玉纹和萧烨贴身带的那块白玉是一对的。唔,不要问她为何会眼熟萧烨贴身带的一块白玉佩。
安槿忙谢过昌华长公主,昌华长公主摸摸她的脸,然后就拉了她的手细细问了她这段时间在岭南气候饮食可还适应,又问了赵皇贵太妃在宫中的饮食起居,安槿也都一一答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安槿见昌华长公主面有倦色,就要告退。
昌华长公主却道:“槿儿,我看你这几日便住到我的殿里来吧,等过了寿宴你再回去。寿宴的事情都是樊嬷嬷带着英术英勺她们几个帮我打理的,你就帮我把把关,也好熟悉熟悉王府的事务。”
安槿对这来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底,所以听了这话,也未推辞,便就应下了。
她这些时日本就是这里住那里住的,连行李什么的都不怎么用收拾,只派了银针银朱回王府别院,帮着把行李取了过来便在姜王妃华羲殿的偏院住了下来。
安槿住到了姜王妃的华羲殿,此事当然瞒不过白侧妃。
但华羲殿被姜王妃管得跟铁桶似的,更多的消息却是打探不出来了,白侧妃只收到消息说这位顺宁郡主日日都戴着面纱,做什么也不肯取下的,怕是毁容毁得不轻。
王府中传言说,若不是毁容毁得厉害,也不能被世子萧烨那般嫌弃。这到了岭南半年,世子也没怎么搭理过她的。
白侧妃早就收到玄州消息说萧烨在重云山受伤失踪,除了些碎骨和衣裳碎片,这么些时日什么也没找到,怕应该是真不大好了。并且王爷也应该已经知道消息,派了不少心腹之人去重云山搜寻,也是一无所获。恐怕现如今这萧烨失踪的消息还没传到王城,也是王爷封锁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