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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槿点了点头,便道:“不过是一侍女,打发的远远的也就是了,犯不着多麻烦。”
安槿说着便转了话题,又缠着萧烨说雷家大公子有关战船的事,安槿问得说得兴起,竟是说到了大半夜,差点没折腾萧烨去书房把模型拿来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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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安槿难得的睡到了辰时末,起身时萧烨早不见了身影。还好她也不用特意去给昌华长公主请安,只在房里用了早膳便召了雪芽问话。
雪芽见安槿这般认真的问她话,立时便知不好,先就跪下请罪道:“娘娘,奴婢自作主张,放纵了初浓,惊扰了世子和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初浓是前日回的王府,原本休顿了一晚,昨日是是要拜见安槿的,只是当时安槿去了昌华长公主的华羲殿,便未能拜见。
及至安槿回来,又已是过了晚膳时间,雪芽等人自不会大晚上通禀让初浓去拜见,此事也就搁置了。
初浓没能先拜见世子妃却也不耽搁她办事,第一晚是先和解嬷嬷初禾打了招呼,找人收拾了自己的屋子,又问了景和殿原先殿内的小丫鬟一番事。
昨日又找了雪芽银针银朱几个大丫鬟“问话”,语气中竟是隐隐的以众侍女之首的身份自居。
虽然她的言行礼仪规矩标准,但那语气神态却让众人很是不舒服。
因着这个原因,昨晚初浓得了世子饮酒归来的消息,亲自去厨房命人煲了醒酒汤,然后又亲自端入房时,雪芽就没制止。
一来雪芽觉着这位初浓姑娘好歹是世子的贴身大丫鬟,这才刚刚接触,她不好为丁点小事和她翻脸,二来也是雪芽存了试探之心,故意放纵她的缘故。
雪芽却不曾想这位姑娘竟吃了豹子胆找了个痴恋世子的小丫头来了这么一出,都在试探,雪芽想试探试探这位初浓姑娘的行事,初浓大概是想试探试探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关系。
先时府里盛传安槿中毒毁容,住在王府别院近半年,世子都几乎从不踏足别院,嫌弃之意明显,所以初浓也当是以为这位京都来的郡主不过是大齐强塞过来的,世子对其并不喜。
安槿看着跪地请罪的雪芽,半晌无语。
她这两个贴身丫鬟,雪青稳重,雪芽机灵,可有时候太过机灵了也未必是好事,容易自作主张。
她道:“她是世子的大丫鬟,你先敬着她些本是应该的,但她要近身服侍你也该先跟我支会一声,而不是擅作主张,把这事拿来试探她的深浅品性,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雪芽脸色一白,自是明白了自己主子话中的意思。
她跟了安槿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气性格,平日里她待她们极其宽厚,但当她板起脸的时候,也表示了事情的严重性。
雪芽也不敢狡辩,只继续认错道:“奴婢知错,无论何时,都该以主子的事为先……”
安槿摆摆手,道:“你还是没能明白最重要的一点。事有轻重,虽则这位初浓姑娘是世子以前的丫鬟,但也半年不在王府,你以前又未曾见过她,了解她,又怎知她是好是歹?品性如何?”
“你什么也不知道,就敢让她擅自端了醒酒汤过来给世子,又纵个小丫鬟在内室来去自如。雪芽,就是以前你虽活泼些,却也不是这般大意的性子。”
说着叹了口气,道,“听说采青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也说想先进来王府帮忙,我看就先让她进来帮着管事吧,你跟着她再学上一段时间。”
安槿也是无奈,她并不是爱说教人的性子,教人教丫鬟什么的,她觉着比真刀实枪的对付萧珉那样的都麻烦多了。
所以还是扔给专业人员比较好。
采青是安槿九岁初入宫中时,赵皇贵太妃给她的大宫女。
采青年纪长些,又是赵皇贵太妃让人精心□□出来的,过去安槿在大齐皇宫中的事都是采青帮她打理的,而雪青银针银朱也算是采青一手□□出来的。那时雪芽留在了子爵府,在外面帮安槿办事,也就相处的少了些。
这次她来岭南,采青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只是她来之前嫁给了护送她的一个侍卫,来岭南途中发现有孕,便耽搁了行程,晚来了些时候。
安槿训了雪芽,罚了她的差使,不过却并没有罚初浓,她甚至没有特意召见她,只召了解嬷嬷和初禾说话。
年下事多,这初浓不是特意赶回王府说要帮忙年节之事吗?她就让解嬷嬷和初禾在外院帮初浓安排了个管事的活,让她每日忙得跟陀螺似的,还不停的灌输她这些事的重要性。
如此,暂时让她消停些,别整什么小幺蛾子,安槿也想观察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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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还是安槿第一次在岭南度过的大年夜。
和京都每到过年前后,外面都是白雪飘飞的景象不同的是,岭南的冬天半点雪丝也没有。
大家也不用每日裹得跟个熊似的,只穿个薄薄的袄子就已经足够。这让跟着安槿第一次来岭南的侍女嬷嬷们都有些晃不过神来,这竟然就要过年,然后就到来春了。
虽则穿得轻简,更易装扮些,但到底也少了很多的乐趣,大家又都是离乡背井的,热闹欢喜中又有着难言的惆怅。
不过这只是属于这些从京都来的人的惆怅,王城和岭南王府倒是已热热闹闹一派欢喜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