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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娘娘您却不一样,您为了皇后疏远淑妃,那在皇后心中,您就是她一个阵营的人。既是自己人,自就不一样了。
唐细认真想着秋意的话,一时沉默,恍然后,倒是夸她:你平时默不吭声的,讲起话来还真有些道理在。
秋意可不敢担这个夸,忙说:奴婢懂什么啊,奴婢都是胡言乱语的。
主仆正说着话,太子回来了。秋意见状,忙退到了帐外去候着。唐细也起身,给太子行礼。
太子扶住她,顺势握着她手,拉着人到一旁床边坐下。
唐细见他面色不错,而且也没有在皇后那里呆太久,猜度着他们母子想来谈得不错,所以也就稍稍放心了些。不过,她还是要关心着问一问的。
母后单独留了殿下,和殿下说了什么?她眨眨眼,壮着胆子问。
太子侧首望着人,握住她手说:母后和孤提了太子妃?母后说,孤和她的关系能够缓和,太子妃当居首功。
唐细可不敢领这个功,她想的也很简单,只希望他们母子可以冰释前嫌就好。所以此刻,她心情也的确是好的。
臣妾哪有什么功劳,还不是因为殿下自己心里有母后。若殿下心中没有母后这个母亲,任臣妾做再多的事儿,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太子却把人揽入怀中,唐细小鸟依人,开开心心缩靠在他怀里。她主动往他怀里挤了挤,太子感觉到了,垂眸望着人,倒把人搂得更紧一些了。
太子皇后把话说开了,如今母子感情自然更近了一步。皇后果然说到做到,如今待齐王和待太子都一样。见着面了,关心齐王一句,自然也会关心太子一句,端的是一碗水端得平平的。
皇后没有刻意在淑妃面前炫她和太子的关系,不过,这里是猎场不是宫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淑妃想看不到都不行。淑妃是有什么话都往心里憋的主,即便她心里再恨一个人,但轻易也不会去论谁的长短。
可淑妃受得了这个委屈,淑妃身边的侍婢素霜却看不下去了。
只主仆二人在的时候,素霜难免要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太子殿下如今和皇后娘娘母子情深,娘娘您倒成了笑话。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殿下当年可是娘娘您一手带大的,您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倒被皇后捡了现成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淑妃面无表情,却反驳素霜的话,毕竟人家是亲母子,本宫又算什么,本宫不过一个乳母而已。
本宫出身不好,娘家又无什么权势,自是比不得皇后娘娘。皇后背靠孟国公府,孟家掌军权数万,那可是铁砂掌硬拳头。本宫若是太子,自也会更亲皇后一些。
淑妃平时在贴身宫婢素霜面前,也是从不会说半句皇后的不是。最多就是素霜看不过去,替她这个主子抱不平的时候,淑妃由着她说而已。可现在,一反常态,虽说还是没有说谁的坏话,但言词间却有暗讽之意。
素霜知道自己主子委屈,忙附和着说:太子殿下如今岂是只是更亲近皇后一些,他如今都不来探望娘娘您了。这宫里的人个个是人精,太子有意疏远娘娘您,谁心里都瞧得明白。
淑妃却说:他疏远本宫,大家都看在眼里瞧得明白。本宫一手带大他,谁也不瞎,也都知道。本宫虽只是乳母出身,可如今怎么说也是四妃之一,是皇后的女人,是他庶母,于他有抚育之恩。他待本宫不好,若想寻错,总也有寻得出来错的时候。
本宫虽不比皇后尊贵,可本宫也不是好欺负的!淑妃眉目凌厉,看得素霜都傻眼了。
从前,只觉得主子温柔胆小,处处小心,不管待谁,都十分友善,对他们这些奴才,也从未说过半句众话,是再和善的一个了。可如今,素霜却觉得主子也是有脾气的,再温顺的猫,也有被逼急了咬人的时候。
这些日子,皇上日日都带着诸皇子勋贵们驰骋于丛林中,日日白天打猎晚上吃野味,好不痛快。淑妃那日一展骑术意欲勾起皇上一些回忆,虽说被皇后抢了风头,但总归还是有些效果的。
至少,呆在这里的几日,皇上也去她那里用了一顿饭。
淑妃是个很能把握住机会的人,皇上过来,她自然得说些什么。所以,饭间,淑妃倒是主动夸起那日皇后的风采来了。
皇后娘娘骑术真好,臣妾从前竟然不晓得,那日倒是在皇后面前给皇上丢脸了。淑妃十分不好意思。
皇上却显然没觉得她丢脸,反而安慰她说:皇后骑术再好,那也不是朕教的。你就算比皇后逊色,可你是朕手把手教出来的,朕有自豪感。
淑妃就笑说:也就皇上您会安慰臣妾了。不过,皇上这样说,臣妾心中倒是高兴。皇上安慰臣妾,说明皇上心中有臣妾。
皇上喝了点酒,侧头朝淑妃望来,醉眼迷离。
自那日坤宁宫发生尹修仪一事后,皇上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觉得对不起皇后,自疏远淑妃。可淑妃毕竟陪了他二十年,他也早习惯了她的温柔体贴,有些日子不见她,倒十分想念。
朕心里自然有你。皇上酒后吐真言,有你,也有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