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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圆圆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我们做暗卫的嘛,多少有点儿职业病。”
“可你不是退了吗?”谢明燕问。
孙圆圆更难为情了:“那原先的同僚们,不是还干着呢么?”
二人叹为观止。
马车很快到了西市,清清和铁锤去打铁铺找顾隐,谢明燕跟孙圆圆在不远处的茶楼等她们。
从茶楼的窗户上能看到主仆二人进了打铁铺,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来。
孙圆圆赶忙跟谢明燕说:“姑奶奶,你有没有发觉老爷对夫人的态度变了很多?”
谢明燕敲碎一颗核桃,慢条斯理地抠里面的果仁,眼神却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变了吗?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可不敢跟大哥打照面,每次他回来我就跑了,诶?哪儿变了,你仔细跟我说说。”
孙圆圆当即挂上一脸姨母笑,凑到谢明燕耳边,叽叽喳喳好一通嘀咕。
说完,谢明燕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随即和她嘿嘿笑成一团。
打铁铺里闷热,清清在里面待了会儿,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可把铁锤吓得不轻,要把外衫脱下来给她披上。
“不冷,没事儿。”清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跟顾隐对账。
她自然是信得过顾隐的,两人一起长大,互相都有了解,上回顾隐听出她失忆了,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见他跟铁锤的想法是一样的。
希望她好,不忍她伤心。而她自然也希望顾隐能一切顺利。
之所以专程来对账,是因为想要看看铺子的营收情况,打铁铺销路比较窄,但也算是生活必需品,若营收情况不好,她得试着做些改良。
毕竟伙计要养家糊口,顾隐也放弃了从军的机会,囿于这方寸大的铺子,她得带着他们干出点儿成绩来。
果然,营收情况很是一般,养家糊口足够,想要富庶些,就没那么容易了。
铺子里都是农具、厨具,造价不高,但费时费力,人力成本是很大一部分支出,若能生产些收益和工时相等的器具就好了。
清清原本有个想法,是锻造武器,但武器大部分由朝廷管控,风险比较大,没有门路也很难做。
“我回去想想。”清清心里有了雏形,但还不完善,她要回去整理整理,做好完善的计划,再来跟顾隐商量。
顾隐自然答应,送她到铺子门口,直到她的背影汇入人群,看不见了,都没有离开。
里间一个大汉走出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隐目光深沉,英俊的脸上满是忧虑,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回去继续打铁。
清清从街上回来以后,就仔细盘算着如何改变打铁铺的经营策略。
她找铁锤问过了,当初之所以开这个铺子,是因为她觉得打铁铺看起来比较凶悍,能很大程度避免人上门找茬儿。
毕竟铺子里都是菜刀锄头之类的,她身手又好,若有人不怀好意,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劈一双,而且铁器成本不高,又都是生活必需品,生意虽少,但足够养家糊口。
后来嫁进谢府,基本上就是放养的态度了,大小事务都是顾隐在打理。
清清拿出一张纸,绘制了一些武器图,以前她在父亲书房里看过火铳的内部构造图,凭着记忆画了下来。
当然,火铳她肯定是没有权限制造的,成本也高,画出来单纯是一时兴起,画完就放在一边了。
除了火铳的构造图,还有首饰、器具等,对比哪项用时短、成本低、收益高。
综合对比下来,当然是首饰更划算,但这个首先需要提高成本,而且很考验工匠的创造力,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做到的,只能先慢慢培养,做些其他的小器具。
打定主意,清清把想要制造的物件儿都画了出来,打算下回去找顾隐商量。
她这几天都在忙这个,谢明燕和孙圆圆知道了,说感念她辛苦,大晚上的非要给她送宵夜。
两人也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硬是说晚上灯光暗,仔细别伤了眼睛,然后争先恐后的在她桌子上点了十几只蜡烛。
清清怕她们捣乱,再把图纸给点了,干脆提前装进画筒,放了起来,专心陪她们聊天。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一个不留神,蜡烛点燃了桌上的纸张,纸张点燃了桌布,桌布点燃了椅垫……眨眼间,房间就烧起来了。
清清:“……”
火势不大,而且从中间开始燃起来的,门口窗户都打开着,谢明燕咋咋呼呼的拉着清清逃命,清清却不紧不慢,抱着画筒,到院子里坐着,等人来救火。
铁锤则尽心尽力的,把她的首饰盒、钱箱、贵重物品往外搬。
“铁锤,你有这个来来回回的功夫,不如去打两盆水。”清清无情拆穿,“别搬了,叫人来救火。”
铁锤顽强地把最后一个古董花瓶搬出去,这才放心,跑去喊人了。
孙圆圆趴在屋顶上,掀开瓦片往下看,发现火势的确如清清所说,两盆水就能浇灭,狡黠一笑,掏出一大把蜡烛,从容淡定的往火里扔。
蜡烛很快融化,加速了火势,她这才放心,把瓦片盖盖好,绕回院子里,叽叽喳喳:“救火啊救火啊!”
实际上眼里的高兴藏都藏不住。
丫鬟和仆役总算抱着水盆姗姗来迟,这个时候火势已经起来了,谢明燕和孙圆圆对视一眼,左眼里写着“干得”,右眼里写着“漂亮”,趁人不注意,嘿嘿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