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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不想让他担心,就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一万个不舍,恨不得藏在车上跟他一起去。
“别忙了。”谢铎在灯下看着她,“早些安置,明日还要早起。”
清清可不敢在这时候耽误他休息,听话极了。
沐浴回来,谢铎没在房里,她先躺到了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幔,毫无睡意。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以前父亲也总是回来几天就匆匆离开,可那个时候她年纪小,玩心重,根本没有觉得离别是这么难熬的事情。
现在真是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牵肠挂肚莫过如此。
他尚在眼前,自己就这样,若真离开了,岂不是要茶不思饭不想?
叹了口气,清清翻了个身侧躺着。
谢铎一进里间,就看到她望着桌上的烛火发呆,小脸在烛光下更显娇俏,只着中衣的肩头看起来也愈发单薄。
走过去,谢铎吹熄了烛火,躺到她旁边。
窗外月色正好,清清看到他高大的轮廓,沉默着握住了他的手,依靠在他肩头,无声地撒娇。
谢铎也没有说话,只牵紧了她的手。
先是在她柔软的掌心捏了捏,引起她的注意,待清清抬眼看他,却不打算休息,反而牵起了她的手,温柔地抚在他的颊上。
之前的几晚,谢铎也都会牵她的手,要不就抱着她,但清清能明显感觉到,这回是不一样的。
掌下是谢铎轮廓分明的侧脸,许是刚从外回来,滑腻的肌肤触感微凉,可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却烫的厉害。
连带着,清清的脸也烫的厉害,隐隐有些期待,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明天还要早起呢,何况,自己还怀着身孕。
不容她多想,谢铎的手就牵引着她的,轻轻摩挲了几下。
掌心所触及到的肌肤像是活了,对方鲜活的体温主动往她的四肢百骸里乱冲,在静谧的黑暗之下,早已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次的轮廓,在她的掌下逐渐明晰。
清清颤抖的指尖拂过他刀削斧琢的下颌线,来到饱满的下巴时,她感觉到谢铎扬起了头。
接着,手背上的大手位置变了,横在她手背上,贴得愈紧。
谢铎他……这么拉着她的手做什么?
清清不知所措,只任由他牵引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从下巴处滑了下去。
柔软的、饱满的指腹,顺着下巴滑过谢铎的颈项,路过凸起的喉结,来到深邃的锁骨窝。
指尖触碰到领口丝滑的衣料,清清心跳得厉害。
掌心烫了起来,熨帖着谢铎紧实的皮肤,互相传递着温度,清清的呼吸乱了几拍,血液奔腾,脑袋昏昏。
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谢铎的大手揉按着她素白的小手,缓慢而有力的,伸进了他的里衣。
领口散开了,乱了,没人去管。
清清全程被他牵引着,只觉得哪儿都是烫的,手心烫,覆在她手背上的手烫,呼吸也烫,心尖儿都火烧火燎,燥得厉害。
太慌乱了。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闭上眼睛,感受并给予一切……
次日,天还没亮,谢铎便起来了。
清清还在睡。
谢铎身着黑色铠甲,英武非凡,手上的动作却很轻,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纤瘦的指尖,没忍住,亲了亲她的眉心。
小姑娘似有所感,眉头蹙了蹙,可实在敌不过困意,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好可爱。
帮她掖好被角,谢铎又深深看她一眼,阔步离开了房间。
清清惊醒,看到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被窗棂和树影分割成不规则的形状,茫然了片刻,又躺了下去。
铁锤悄悄过来看了几回她都没有醒,也就没叫她,这会儿见她躺在床上放空,吓了一跳,连忙劝慰她:“小姐,姑爷本领高强,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好了好了,起来晒太阳。”说着,过去拉清清起来。
清清顺着她的力道起来,神色恹恹。
铁锤在她身后,看到她后颈印着好几片红痕,一低头就能瞧见,心中惊涛骇浪,忙帮她把衣领拢好,动作格外迅速。
弄得清清莫名其妙的,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铁锤嘿嘿两声,哄她起来。
也不知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挨饿,有没有晒着。
清清边喝粥,边想着谢铎。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在他身上游走的触感,酥酥麻麻的,好像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他一走,总觉得哪里都不对,空落落的。
“唉。”清清今日第无数次叹气。
“小姐,别唉声叹气了。”铁锤人都麻了,拉着她的胳膊晃啊晃,小声说,“起义军都是难民,没什么战斗力的,抵不了几天就降了,姑爷这次是去捡军功的,咱们该高兴啊。”
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清清摇摇头,勉强喝了碗粥。
此去洛守,永宁郡主定是要与成山王正冲突,而成山王在西北势力庞杂,盘根错节,想要撼动他的位置,谈何容易?
而且,既是圣上密令,就必须要有个像样的结果才能回来,什么叫像样的结果?敲山震虎,甚至是断其臂膀!否则,就是无功而返、办事不力。
清清第无数次感叹,永宁郡主真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