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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菜重在汤汁的浓鲜,原做法要用到荆沙本地特制的红油酱和豆瓣酱,但是主办方这里只有普通的红油和豆瓣酱,想要做出正宗荆沙甲鱼的味道,就得加上其他的调料自己调制。
这就难为了失去了味觉和嗅觉的鱼莜,她还没试过用其他调料制作荆沙甲鱼,只能凭着经验,一点点试。
这两天的空余时间,她都在和袁园他们锻炼默契,想要把感冒给她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无论他们说“淡了”“有点淡了”“一般淡了”,她都能准确地把控住其中的区别。
他们一边尝,她一边调,因此,在调制酱料上多费了些时间。好在汤汁调制得很完美,袁园三人尝了皆称赞说好。
另一道热菜沙茶烤鸡也该出炉了,鱼莜将烤箱里的鸡取出来,切成两扇后,她震惊地发现鸡肉的夹层里居然还是生的!
鱼莜扭头:“袁园,你把烤箱设置的是多少度?”
袁园不明所以:“就按你说的一百二十度啊。”
鱼莜头疼地把菜刀丢在案板上:“我说得是一百八十度!”
“啊?”袁园懵然地看向陈燊和薛飞,俩人皆朝她沉重地点点头,方才鱼莜叫她把处理好的鸡放进烤箱时,确实说得是一百八十度。
袁园哭丧着脸:“对不起,鱼莜我刚才忙中出乱,听错了……”
“先别说那些,重点是那现在怎么办,”陈燊看向鱼莜,“离时间截止还有十分钟,总不能把这只半生不熟的鸡端上去?”
鱼莜二话不说,将烤鸡重新放回了烤箱,把温度调高,让它继续烤着,转身对他们三人道:“陈燊你别雕花了,我来。你跟袁园过来先把菜盘装点好,薛飞,你的甜品应该搞定了吧?也过来一起帮忙摆盘。”
鱼莜做食雕的速度比陈燊快得多,同时那边,在三人的通力合作下,五份准备盛烤鸡的盘子已经布置好。
其他三道菜皆已出盘,就剩下这道烤鸡了。
鱼莜掐着表,在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两分钟时,打开烤箱,把烤鸡取出,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
加烤了八分钟的烤鸡仍旧有些夹生,她便紧挨着外皮边缘,只把完全熟了的肉切下来。虽然这样的鸡肉看起来有些七零八碎,不太美观,但至少保证了每块鸡肉都是熟的。
当负责端菜的礼仪小姐进来时,鱼莜刚刚好把最后一块鸡肉摆入盘中。
***
在两位选手离开舞台,去往后厨的间隙,主持人提着话筒来到了评委席。
评委席距离舞台略有些远,方才鱼莜在台上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评委席的最右边坐着一位老熟人,正是她拿到苏州站冠军时,给她发奖牌的美食评论员,金嘴巴李麟。
“李评委,听闻你在赛前对每位选手都进行过数据分析,请问您更看好哪位选手呢?”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问题,李麟这一次学乖了:“这两位选手都很优秀,我都很看好。”
主持人退而求其次地接着问:“那可以说一下,您对这两位选手的预测分析吗?”
李麟翻动着手边的纸张,靠近话筒:“我对邱博选手的夺冠几率预测是7%,按胜率排,位于七位选手中的第五位。另一位选手鱼莜……她的获胜概率是未知。”
主持人有点惊讶:“未知是个什么说法?”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李麟心中苦笑,就在半个月前,他抽空去细细查了鱼莜的背景。先是联系上了沁园春的经理,结果对方说她两天前就辞职了,没说两句就给直接挂了。
后来,他经多方打听,去到她上过的大学,联系上她曾经的室友,结果她们都对鱼莜不甚了解,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太记得。说她很少会来学校上学,只有考试的时候会来打打酱油,就算是这样都没被开除,家里应该是有些背景的。
说是有背景,但一问三不知,鱼莜其人神秘得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李麟又专门搭车去西庭镇,打算亲自拜访,然而一路上山路崎岖,害得他好几次差点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了鱼莜家的宅院,结果大门紧闭,根本没有人在,于是不得不放弃了。
所有的路都走不通,唯一的线索便是她独特的姓氏了。但鱼姓虽然少见,放眼全中国,还是有不少地方有的。
就说现在此刻,在隔壁A赛区评委席上坐着的主评委也姓鱼。说来也巧,这位鱼评委乃是主办方专门请来的,之前销声匿迹了十几年,现在只有些上了年纪的厨师才识得这位曾经的泰山北斗。
没有人知道他消失得这十几年干嘛去了,有人说是下海经商去了,有人说是卧病在床,这些传言显然不可信,李麟刚刚还见到那位年逾七十的业界传奇,拐杖都不柱,精神抖擞的。
如果鱼莜和这位前辈有关系,那她这身与从业经历完全不符的出色厨艺,就全都能解释了,前辈消失的时间和鱼莜的年纪又恰好符合,然而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能妄下推断。
因为信息的缺失,他没法对鱼莜的胜率有客观的预估,在这么多观众面前,他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数据不充足,也不可能透露鱼莜和那位前辈可能有关联,只能故作神秘地说:
“赛场上千变万化,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对这位选手的预估算是我的一个保留吧。”
主持人又问:“听说在您的胜率排榜中,选手李少川和顾明礼并列第一,胜率皆为70%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