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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杨跟着进来,在她身后的床上坐下。
她拢了拢头发,淡淡地打了层底妆,涂点口红,拿了钥匙就站起来。看见他还坐在床上,走过去踢踢他,“走了。”
付杨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身前走了几步,圈着她打着商量:“要不收拾点东西带过去……”
孔漫:“?”
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付杨仰头看着她,舔舔嘴唇说:“去我那边住,好不好?”
孔漫闻言低头,凑近。
付杨咽了咽喉咙,也看着她,有点儿忐忑。
孔漫凑近,在他唇面上贴了贴,突然笑了,说:“看把你紧张的。”
她直起身要走,付杨带着她倒在床上,他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吻她。
两人亲得很激烈,快要忘我时,孔漫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付杨停下,靠在孔漫身上喘息,无奈地笑。
缓了会儿,孔漫起来,拉好裙子。到衣柜收拾了几套衣服,两双鞋子,又把桌面上的水乳和化妆品也一起收进袋子里,看了一眼,把笔记本也带上。
转身看付杨,他起身把床铺好,关闭窗户,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到客厅把窗户也关了。
锁好门窗,两人下楼。
到了小楼那边,小楼安安静静。付杨带着孔漫上去,递给她几片钥匙。
带她到房间放好东西,又带着她去到厨房里。
小楼的厨房就在二楼楼梯口右侧,空间很大。灶台那边有道拉缩门,隔成两个空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餐厅。餐厅里靠墙放了一个大冰箱,中央一张很大的圆桌,七八把椅子围绕着。
付杨打开灯,让孔漫在椅子上坐着。他拿出冰箱里的水米线到厨房,水去之前已经烧好了。
他直接打火,等水沸腾把米线放下去,过了一道水把火关了起锅,把米线倒凉水里泡着。转身要拿汤时,被站在身后的孔漫吓了一愣。
“你怎么进来了,里面油烟大,到外面等着。”
孔漫摇头,站在旁边看他。
付杨赶不走她,也只能随她了。
他拿过郝成功买来的过桥米线的调料包,把料炒了。
刚一下锅——“咳咳咳…”孔漫被呛到了,咳着跑出厨房。付杨好笑,把汤煮着,出去看她。
她还在咳着,付杨过去拿了瓶水给她,站她身后轻轻拍拍背,“没事吧?”
孔漫喝了口水,摇头。
给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低下头亲了亲,放开她进厨房。
最后把一锅过桥米线端出来时,孔漫还在咳,偶尔一声那种。
付杨把碗筷放下,找了瓶酸奶,让她缓缓。
孔漫喝完酸奶,端着碗犹豫,“会不会很辣?”
“不辣的,只是闻着呛鼻子,你尝尝看,辣的话弄点别的。”
孔漫尝了一口,有一点儿辣味,能接受范围,她点头,“可以吃的。”
付杨放心,他知道北方人吃不了辣。之前读书的时候在山东他就见识到了,有的人一点儿辣都接受不了。
吃完晚饭,把厨房收拾好,两人回房间收拾东西。
付杨将衣柜空出一半给她挂衣服。
孔漫挂着衣服才想起来她睡衣没拿。付杨说没事,可以先穿他的,T恤衬衫都有,随便她穿。
孔漫边挂衣服边问:“旁边那些房间都是你们工程队的宿舍吗?”
付杨点头,“是的。”
“那他们也是一直住这儿?”
“那倒不是,这里除了小东家有点远,其他人家里都挺近的。一般没事不住这里,都是回家住的。”
“你们这儿是租的还是买的?”
“地皮是我买的,房子是老杨盖的。老杨就是上次一起吃烧烤跟你握手那个。”
“他也是你们工程队的?”
“对啊,当初我一口气把挖机和装载机买了,剩下压路机还差点资金,是老杨出钱的。甚至后来的资金运转都是他出的,那时候我年轻,没考虑那么多,全是老杨在帮衬。他是我人生中的一大贵人。”
孔漫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
付杨瞬间有了想倾诉的欲望。这么多年走过来,他没和任何人讲过,甚至连抱怨也没有,他只知道埋头苦干,其实也是全都憋在了心里。
孔漫看着他:“讲讲吧,我想听。”
付杨点了根烟,靠着床头,回忆了一下这些年。
一开始在部队学了很多,包括开挖机的技术都是在部队里学来的,他还考了证。退伍之后就不想继续读书了,现在想来还是后悔的。
他回到镇上,被安排进了林业所。而那时候镇上仅有的几个工程队都是外省人来干的,抠着多西镇的钱,干着不尽如人意的活,表面工作做得极好,钱拿完人就跑了。路也就成了烂尾路,父老乡亲们怨声载道,政府也毫无办法。
他堵着一口气,拿退伍的钱贷了第一台挖机。一个人在镇上忙得昏天黑地,毫无章法,盲目地四处筹钱贷款搞挖机、装载机和压路机,搞到最后一分钱挣不到还差着贷款。
老杨就是那时候来到多西镇的。他不是镇上的人,他是鹿城人。家里开着几家酒店宾馆,他把酒店开到多西镇上来,建了多西镇第一家酒店。
遇到了当时破败潦倒的他,二话没说帮了他。一步一步带着他往上爬,直到后面郝成功从省外打工回来加入,到后来的老四老五还有小东。他们慢慢形成一个工程队,开始包揽了多西镇大大小小的所有路建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