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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衡:“我要......”
“说谁故弄玄虚?”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自漂台那端传来, 打断了林衡的话。
身着旧袍子的男子缓缓走来,戴着半脸面具,身材挺拔,明明张了副冷面孔,偏偏生了双桃花眼。
林宝绒感觉此人好生面熟,虽说戴着半脸面具,但那双桃花眼跟淬了满池春色,遮都遮不住。
“周尚书。”
周凉挑眉,“这都认得出来?”
林宝绒说了几句客套话,都是称颂他的,有事求人,首先要放低身段。
对于周凉的“凭空”出现,林宝绒并不诧异,能让闻晏另眼相待的朋友不多,周凉算一个,众所周知,周凉学识广博、文武兼备,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尚书之职,在人才济济的朝野中独树一帜。
能拜此人为师,弟弟绝不吃亏。
周凉看向林衡,“为何要学武?”
他听说过林衡,率性堂里数一数二的苗子。
林衡有些紧张,“学生想保护身边的人。”
周凉:“仅此?”
仅此,是绝对打动不了他的。
林衡抬头,目光泛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学生身子羸弱,常受人欺凌,学武,一为强身健体,二为...打败欺吾者,把他们碾在脚下。”
林宝绒眼眸微动。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周凉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厌世的情绪,心里默叹,说道:“做我徒弟,会很累的。”
“我不怕。”
“话别说满。”周凉指了指对面的林子,“现在去林子里跑上一百圈,差一圈都不行。”
想学武,哪那么容易。
体能是基础。
林衡二话没说,卷起袖口,朝树林子跑去。
傍晚的风格外冷。
林宝绒看向周凉,“若是家弟能跑完百圈,周尚书就......”
周凉摆摆手,“先跑完再说。”
苏桃:“尚书大人,林小公子年纪还小,你犯不着这么狠吧。”
一百圈,连她都做不到。
周凉斜睨一眼,“你是太子送给林大人的暗卫?”
“您还记得我呀。”
周凉点点头,“那批暗卫里面脸皮最厚的那个。”
苏桃皮笑肉不笑。
周凉:“胖墩墩的,跟着跑圈去。”
“......”
苏桃低头看看自己,要腰有腰,要腿有腿的,哪里胖墩墩了?
这人眼睛瓢了。
月落乌啼,林衡还剩下六十圈。
林宝绒担忧弟弟吃不消,“周尚书,能否换个测法?”
周凉倚在门前,望着树林子里不起眼的小身影,点点头,“成,比酒量,把我灌倒。”
林宝绒无语,国子监不允许学生饮酒,林衡滴酒未沾过,怎么可能拼得过。
苏桃啧啧两声。
周凉看向她,“觉得我欺负小孩儿?”
“大人觉得呢。”
“要不你来。”
苏桃笑道:“我若替小公子赢了大人,大人就收小公子为徒?”
“到时候看我心情。”
苏桃爽快答应,“成交!”
林宝绒刚要开口,苏桃冲她挤眼睛。
林宝绒知道苏桃酒量好,并不太担心,只是觉得周凉提的要求有些任性而为,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
酒桌前,苏桃端起酒坛嗅了嗅,为男人满上,完全一副江湖侠女的风范。
“先干为敬。”
周凉吊着眼,“不行的话,别逞能。”
苏桃笑道:“我嗜酒如命,又怎会计较一碗呢。”
周凉哼笑,端起碗跟她碰杯。
随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酒碗堆成小山,摇摇欲坠。
几坛状元红下肚,苏桃面不改色。
林宝绒看着这样的苏桃,不禁怔然。
苏桃砸了第十一个酒坛,抹把嘴,“大人脸红了,还喝吗?”
周凉撸起袖子,露出结识的小臂, “老子拼酒还未输过,喝!”
他捂着胃,单脚踩在长凳上,一副要硬拼的样子。
林宝绒扶额,听父亲提过,六部里最能喝的就数周凉,今儿算是遇见对手了。
苏桃劝道:“大人还是出去透口气,方便一下,别憋坏了。”
周凉:“......”
林宝绒:“......”
非礼勿听。
周凉脚步不稳地走向门口,小厮要扶他,被挥开,晃晃悠悠走向树林。
出恭去了。
腊月寒冬,周凉舒服地吹着口哨,见跑来一抹小小身影,“林...衡...”
说话都大舌头了。
林衡没停下来,继续跑,“师父,弟子跑了七十二圈了。”
“行了,别跑了。”周凉整理好衣袍,向后摆手,“下次荀假过来吧。”
“您的意思是?”
周凉斜睨他,桃花眼逐渐晶亮,“字面的意思。”
*
回到府上,林宝绒得了闻晏口信,闻晏的母亲尤氏来到京城探望儿子了,林宝绒蓦地紧张起来,上一世两人没见过面,别说尤氏的性子,就是兴趣喜好,也完全不知晓。
翌日一大早,林宝绒开始梳妆打扮,配上一条素净的裙衫,站在铜镜前打量自己。
小荷觉得这身衣裙太素,又拿出一套,“小姐,以闻大人的性子,尤夫人定是个温婉的妇人,你不用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