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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凉抱臂,“所以你被偷袭了?”
“他们用粉末扬我眼睛。”
周凉:“下次再遇见这样不入流的无赖,为师教你一招更绝的。”
林衡眼睛放光,“师父快讲。”
周凉隔空踢出一脚,一本正经道:“猴子偷桃!”
林衡:“......”
苏桃:“......”
怎么听着怪怪的。
林衡哪里听过这种招式,虚心求教。
周凉笑得高深莫测,“这里有姑娘,不方便透露,走,师父带你换个地方练去。”
两人去了前院,苏桃呵笑一声,看向一脸懵懂的林宝绒,摆摆手,“小姐还是不要打听了。”
“为何?”她也很好学的!
苏桃:“江湖招式,上不得台面。”
林宝绒摇摇头,看着砧板上活蹦乱跳的鱼,问道:“咱们要怎么做?”
苏桃哪里会炖鱼,“喂点酒?”
林宝绒取来一小坛酒,苏桃掰开鱼的嘴,她手劲大,差点将鱼掰成两半。
给鱼喂了酒,两人站在砧板前观察,苏桃兴奋道:“它晕了。”
林宝绒也没见过醉酒的鱼,笑道:“嗯,那接下来呢?”
“刮鳞。”
林宝绒取来刮鳞的刀。
苏桃抢过来,“这种粗活还是奴婢来吧。”
砰!
一刀拍晕了鱼。
她笑道:“还挺简单,知道这样,就不喂它喝酒了。”
林宝绒对拿着菜刀的苏桃一脸佩服。
两个小白开始琢磨从哪里下刀。
叶然站在门口,一脸嫌弃,刚要进去帮忙,孰料,晕了的鱼扑腾一下,醒过来了。
“啊!”苏桃吓了一跳,不小心把菜刀朝后撇去,菜刀直奔窗外,插在树干上,挡住了走过来的齐笙的路。
齐笙懵逼了。
随后,灶台里响起霹雳巴拉的声音,以及苏桃的大叫。
“叶然,还不过来帮忙抓鱼,啊啊啊,它过来了!”
她怕鱼??
一个暗卫竟然怕鱼?
齐笙哭笑不得,走过去,绕过叶然,“大姐,借过一下。”
叶然瞥他一眼,眸光冰冷,谁是你大姐!
齐笙笑笑,一把扣住乱跳的鱼,拿起菜刀三二下搞定。
苏桃朝他竖起大拇指,“齐大人牛。”
齐笙笑得嘚瑟,“一般。”
他抓起一把盐,开始拌调料,“听说周凉过来了,想必是要在府上蹭饭,刚好我吃腻了自己府上的饭菜,过来改善一下伙食,绒绒妹妹不介意吧?”
林宝绒落落大方道:“荣幸。”
不常插话的叶然忽然道:“齐大人为了改善伙食才过来,还要自己炖鱼?”
这也算改善伙食?
齐笙扭头笑道:“锅具不同,味道自然不同。”
叶然面无表情,十分介意那句“大姐,借过一下”。
齐笙像看出她的不愉悦,故意说道:“叶侍卫有了烟火味了啊。”
叶然一愣。
这么多年除了一身血腥味,还剩下什么?
齐笙是在夸赞她?
用膳时,六人围在一桌,也不管天寒,就坐在六角凉亭里,吃着热滚滚的白萝卜炖鱼。
齐笙端起酒杯,“绒绒妹妹,敬你。”
周凉扣住齐笙的手,“让闻晏知道,还得了?”
“他又不在这里。”齐笙没有收回酒杯,“在我心里,一直挺佩服绒绒妹妹的,勇气不输男儿,今儿赶巧,敬妹妹一杯。”
林宝绒也不扭捏,为自己倒了酒,双手举起,“齐大哥请。”
一盏酒下肚,胃肠温热。
周凉勾下唇,也举起酒杯,什么也没说,隔空晃晃,兀自饮下。
林宝绒回敬。
仅仅两杯,无人再劝酒。
苏桃衔着酒杯,问道:“要不要飞觞?”
“你醉了。”周凉好心提醒,“回屋吧。”
“我没醉。”苏桃凑上去,比划起来,“来一把?”
周凉推开她的手,“林衡,你家这丫鬟疯癫的很。”
林衡双手托腮,呈思考状,“师父不是喜欢疯癫的人吗?”
周凉瞪他,“胡说。”
林衡吐舌头,“学生说错话了。”
之后,没人再劝苏桃,任苏桃因醉酒陷入濩落,又因酒开怀大笑。
送走周凉,林宝绒和叶然扶着苏桃回屋,苏桃搂着林宝绒,“小...小姐,知道...奴婢为何...跟着你吗?”
“为何?”林宝绒柔声问。
苏桃倒在塌上,蹬掉靴子,卷进棉被,断断续续道:“当年我不肯执行任务,被太子罚站,三天三夜不曾进食,也无人敢给我送餐,饿的几近晕厥,是小姐赏了我一个馒头,还说,是从宫筵上偷的。”
那是苏桃第一次见到林宝绒,小姑娘梳着丱发,穿着一身大红宫装,是真正的人间富贵花,而她觉得自己像蒹葭,不值一钱。
那时起,每次见到林宝绒,她就会多留意几眼,但林宝绒从未在光亮的地方见过她,因为她总是生活在暗处。
“小姐,谢谢你收留我。”她拽着林宝绒的衣服,喃喃。
林宝绒为她擦拭脸蛋,轻叹:“好好休息,初阳会驱散心中的郁结。”
比起冷清的白月光,初阳才是温暖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