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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她悻悻说道。
吴氏刚到门口,程月杏就道:“娘,我拉住了大姐,你快叫她给你聘礼,我订亲还要了二两银子的聘礼呢,她怎么着都得给三两才行!”
“屁话!”她上回可是要了二十两的。这么多年好吃好喝又不让干活的养她这么大,三两银子就想打发了她,也太天真了!
吴氏张嘴就想老话重提,可是一想方才程大海的话,又不敢了。但若真的这么让月梅他们走了,又不甘心,最后她没有拉开程月杏,只是这么干干的看着。
月梅见她如此,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打算。冷笑一声,看着程月杏道:“松手!”
程月杏咬住嘴唇,手上力气忽然加大,声音却依然不高,“不行,你必须把聘礼给了才能走。”她看了眼吴氏,“娘,你说你要多少银子的聘礼?”
三两是不够难为人的,多要点才好。
凭什么自己得被她拖累的名声变坏,凭什么自己要胡乱嫁一个其貌不扬家境普通的人,凭什么?
程月杏的心被嫉妒烧着,只觉得如果她不能过的好了,那程月梅也别想过的好。
吴氏见小女儿问了,回头警惕的看了一眼,然后也学着小女儿的样子,压低了声音,举起了两只手,“十两。我看你们日子的确不大好,就不要二十两了,给十两就行。最低十两,不能再少了!”
十两,一两我都不给!
月梅冷哼,看着程月杏嘴角一勾,正想说话,良明清却点头应了,“好,十两就十两。只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给了你十两,这以后月梅是不是就彻底脱离了程家,不用管你们了?”
以后谁在意啊,她有儿子媳妇,以后就算要靠,那也是靠儿子的。吴氏当即点头如捣蒜,“这是自然,给了我十两,以后月梅一辈子不回娘家来都行!”
那岂不是十两买断了一辈子了?
程月杏有点不甘,可是想到心底的那点子打算,觉得月梅一辈子不回来才好,起码董怀礼天长地久的不见她,就能把她给忘了。所以她没有说话。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以后月梅可就再不是你程家的女儿了。”如今穷人家卖女儿,长得极为好看的也撑死了五两银子,普通的卖出去也就是一二两,吴氏开口要了十两,良明清立刻答应下来,从胸前拿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出来。
吴氏一瞧见那银钉子,眼睛一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月梅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再看良明清,也觉得烦躁了起来。
她抓着那银锭子,粗鲁的又塞进了良明清的胸口,“你干什么,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你掏这个钱。”又直面吴氏,冷声道:“我告诉你,别说十两,一两都没有!月梅已经死了,在你逼得她撞墙,又不给她饭吃的时候,她就死了,痛死了,饿死了。你觉得一个死了的女儿,也值得十两银子吗,你怎么不去抢呢?”
程月杏被月梅的话说的面色发白,手不由自主的松了松。
吴氏却勃然大怒,眼看要到手的银子飞了,还被这么误会,她那性子哪里受得住。当下就伸手要扇月梅,“我打死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小蹄子!”
月梅有了防备,立刻要躲,可良明清就在她身后,她一下子撞在他身上,躲无可躲。眼见着巴掌要打下来了,月梅忙抬起巴掌打过去。
两两相碰的疼痛并没有,良明清及时抓住了吴氏的手臂。
“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他声音淡淡的,可吴氏却被他抓的疼到脸变色。
她忙不迭的道:“好好好,好好说,我这不就是想和你们好好说的吗。这丫头简直胡言乱语啊,满村都知道我最疼她,怎么会让她挨饿,就是她撞到了,我也立刻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给她看的,哪里来的病死了饿死了,这不是戳人心窝子的吗?”
“过去的事不用再说了。”良明清不理她的诉苦,“你只要说,是不是这十两银子给你,以后月梅就不是程家的女儿了,你能做这个决定,那银子我给你,然后咱们走,从此再不相往来。”
“我当然可以做决定,我可是月梅的亲娘,我养……”吴氏又想长篇大论,但看着良明清重又拿出的银锭子,咽下了话。
“那就劳烦你,现在和我去一次族长那里。凡事得有凭有据,咱们立了据写了文书,从此月梅和程家再没关系了,我才能给你银子。”良明清说道。
吴氏只要能得到钱,什么都好说。毕竟现在月梅不干净了,要是硬拉回来,还真不一定能卖出去十两银子。
“好好好,咱们这就走,这就走。”吴氏催促着,也不回家去和程大海商量,忙就在前面引路,想立刻去族长那里。
月梅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个良明清想干什么,他凭什么给自己做主,凭什么要花这十两银子,难不成是以为他花这十两,就能把她的一辈子给买了?
而且他才给了自己二两碎银子,又怎么会还有十两银子的?
“良明清,不许去!也不许给钱!”月梅干脆撒泼,拽着良明清的手道:“你若是敢去立什么字据,你若是敢把银子给出去,我,我现在就走,以后也不跟你过了!”
良明清示意吴氏先走,然后拉了月梅贴近自己,在月梅耳边小声道:“你傻了不成,没有这个文书,你以后怎么离开这里?难不成,你真的要和我在小破屋过一辈子?”